离开银行的时候,我手里多了个存折。
心头上压了一块大山。
银行有摄像头了,那么很快,一些高档的酒店,小区也就会有摄像头了。
像我这种当小偷的,就得绞尽脑汁去想应对方法了。
今天时间比较紧,况且想应对方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再者说,听那斯文男子说来,目前技术有限,距离推广起来还有一些时间。
……
今天是与刘峰约定好的日子。
我和老猫等人,也算是第一次正式拜门。
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约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吃饭的饭店。
但这次刘峰没有骚包的包场,就是整了个包间。
因为在银行耽搁了些时间,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哎呦,我的大圣人,道上有名气了,耍大牌了啊这是。”
刘峰坐在推门就能看见正脸的主位上,微笑地看着我,调侃了几句。
我知道他没恶意,含糊了几句,又自罚三杯后落座。
坐在刘峰身边还是有些压力的。
菜一道道被端了上来,酒一杯杯喝。
不过我后来一口酒没沾,倒是酒量比较大的老猫和条哥陪着刘峰喝了不少。
眼看喝的差不多了,场子也暖和起来,刘峰要说正事了。
他招招手,门口的一个小弟拿过一个文件袋,随后走出了包间。
刘峰把文件袋递给我,自己点上一根烟。
“打开。”
我打开之后,里面掉出来一大堆资料。
“你应该还记得,我找你来是干嘛的。”
“当然记得,帮刘老大偷回一样东西。”
我点点头,手上没停,翻开资料仔细查看。
资料上都是关于一个叫沈长海的人。
年龄45岁,结过一次婚,与前妻没孩子。
现在又结了一次婚,生了个小男孩,8岁。
剩下的一些信息,说起来像是资料,不如说是日记。
像是跟踪日记。
从三个月前开始,几乎记录了沈长海,每天几点出了家门,几点吃了早餐,吃的什么。
几点去公园散步,几点去市场买菜接孩子。
最后是几点回家。
甚至还记录了他上公共厕所的事件。。
“我恨不得这个沈长海死!”
刘峰脸色有点红,今天他确实没少喝,重重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这个人和我算是发小。”
“一起开始混道上的,他对我太熟悉了!”
“这一路走来,我做的所有错事,所有能让我进局子,甚至枪毙的事他全知道!”
“而且还有几件事,他留下了证据。”
“只不过具体是哪几件事,证据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自从我开始洗白,往正路上走之后,就和他产生了分歧,导致我们关系破裂。”
话说到这,刘峰手上的烟也恰好燃尽,他弹飞烟头又点上一根,继续说道。
“我给了他一大笔钱,一开始还相安无事。”
“他买房子,娶媳妇,生孩子,过得十分潇洒。”
“但三个月前,他开始勒索我!说他手里的东西任何一样交出去,我都得死!”
刘峰面目狰狞,摇了摇脖子,面露凶光,但随后缓了口气。
“他就是吃准了我不敢怎么样,确实我现在犯不着和他鱼死网破,给了他几十万。”
话说到这就差不多了,我能理解刘峰的心情和需求。
比方说白冰吧,甚至陈花和王瑞晨发没发现家里钱被偷了,报没报警我都还不知道。
但是因为在饺子馆被白冰认了出来,我就得想办法靠近白冰,掌握一手信息。
何况刘峰呢,别人手里可是握着他之前犯罪的证据。
他能睡着觉吗?
“刘老大,我明白了,这些证据你想让我帮你偷回来。”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和跟踪日记继续说道:“这些就是你让你手下的人跟踪,记录下来的吧。”
刘峰点点头。
“我手底下不少脑子灵活的,足足跟了他三个月,从他开口威胁我开始,就跟踪。”
“得到了这些消息,但是不管怎样都没发现他把所谓的证据放在哪,藏在哪。”
他看向我。
“但是我觉得你行。”
“别的老荣偷不了爱琴堡,你能,说明你技术够硬。”
“面对胜子,还能想着救自己的朋友,说明你仁义。”
“就这两样,我就信你能做到。”
听到刘峰的话,皮鞋在椅子上晃了晃,用手指捋了捋头发,被我看见了。
我心想,知道我为了保住你的手指头费了大力气,还天天想着调戏我。
不过眼下的事情,有些棘手了。
把证据偷回来,这件事本身要比偷爱琴堡复杂,繁琐。
更难的地方是,这沈长海,倒地有多少证据?
他一路和刘峰混,脑子不可能是痴呆的。
肯定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件事。
难搞。
不过现在哪有后退的路可言,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圣人,这件事就全仰仗你了。”
刘峰突然起身,对着我抱拳,着实给我吓了一跳。
我刚要站起来,就被刘峰按住了。
“不用起来了,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随后他依次看向条哥,老猫,皮鞋,还有大雷。
“既然圣人还拉上你们四个,那就说明你们能提供帮助。”
“钱我多的是,事成之后,人人都有。”
“至于怎么搞?你们就都听圣人的就行了。”
说完刘峰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皮箱。
哐当一声丢在桌子上。
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一摞摞的大钞。
“我说到做到,这些你们先拿着用。”
这老些钱,不说把我眼睛看直了,也差不多了。
这一趟要是干下来,我也就可以退休了。
房子,车子,全有了!
这次的活,对我来说就是开启幸福生活的钥匙。
我必须把握住!
刘峰手底下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说饭店的这个包间,他包了一年。
我们随时都可以来这吃饭,挂在他账上就好。
刘峰走后,老猫他们四个都眼睛发光,直勾勾地看着一箱子钱。
“卧槽了!干完这一票,退休了啊!”
条哥和老猫咽了咽口水。
大雷和皮鞋也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最后他们四个齐齐看向我。
“圣人,怎么搞,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