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凯德集团一楼的地板砖都和银座一样。
果然是德凯集团建的。
“狼哥，这俩人是来办事的，你看着弄一下。”
带我进来的小伙子，恭恭敬敬地向大厅右侧一个中年说道。
“知道了，你出去吧。”
叫做狼哥的人转过身来，看向我还有刘钢。
“两位，是来办理什么业务的啊？”
狼哥，看起来四十来岁，个头不算很高，长相也是那种大众脸，哪怕见过一面，走在大街上也不好认出来那种。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再加上别人喊他狼哥，我大概率觉得这个人就是个普通的中年。
但是我知道，越是这种看起来没有威胁的人，办起事来越狠。
“狼哥，我手底下有个ktv，最近不太平，所以……”
“哦，这样啊，我都懂，我们坐下聊吧。”
狼哥木讷的脸上动了动，我暂且归类为笑容吧。
凯德安保公司德一楼比较空。
四张皮沙发，围着一个桌子。
四面的墙上都是一些企业文化。
除此之外，一楼深处还有一个屋子，屋子里十几青年正聚在一起抽烟。
狼哥看见我的目光落在里面的屋子上，活动了下手腕，我看见他的手腕处有一个精致的纹身。
我看见纹身，就知道狼哥这个名字咋来的了。
那纹身是一个龇着牙，面露凶相的狼头。
“一帮小年轻的，平时就好抽点烟，但是也不能弄得大厅全是烟味啊，所以就弄了个屋子，让他们在那里面抽烟。”
狼哥见我目光一直落在屋子里，开口解释道。
“哈哈，不碍事，我也抽烟。”我摆摆手说道。
“那就好，聊一聊吧，你的ktv在哪里，受到了什么样子的骚扰还是……
需要什么样子的保护，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多少人，用多少天。”
狼哥从桌子中抽出一个本子，厚度大约有个3cm，递给我。
“价格之类的东西都在上面，你看看。”
我翻开本子，第一页就是凯德集团的企业文化，企业历史等等。
这玩意我都懒得看，一打眼就知道是假的。
再往后面翻，就是安保公司的业务范围。
门卫、巡逻、守护、、随身护卫、安全检查服务、安全技术范围服务、安全培训等等一些类。
别看写了这么多，其实基本上就是前面几样这帮人能整。
再往后就是安保公司的人员名单了。
我刚要一个个看过去，一只粗糙的手盖在了本子上。
我一抬头，对上了狼哥的眼睛，十分平静。
“这位先生，你得先提供下，你ktv的位置，还有电话。”
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等我报上具体信息后，他挥挥手，一个浑身烟味的青年快步走到他身边。
“去查一下。”
狼哥吩咐完回头对我拱了拱手道：“别介意，我们得多做些准备。”
“多大的地方用多少人吗，我们更懂，也好帮你们做更好的规划，还能省点钱不是。”
他第一次咧开嘴，一口黄牙。
“明白。”
我回道。
过了一会儿，那个青年从二楼下来了，对狼哥耳语了几句。
“张先生，你可以继续了。”
我点点头，往下继续翻看。
看来李三是打过招呼了，我现在就是一家灰产KTV的老板，张老板。
我继续翻页，往下看。
每一页除了人名就是人名，连个照片都没有。
一页又一页。
“张老板，其实看这个也没啥大用，你要是信得过我，那就我帮你安排。”
“按照你说的那种情况，有个五个人就够了。”
“帮你撑撑场子。”
狼哥很自信地伸出手，五指张开。
看来他对他手下的这帮所谓的安保人员很自信。
“五个人吗。”
其实我是故意把ktv的矛盾说的比较小，就是为了让他少派点人。
这样方便我从这帮人身上套信息。
“五个就五个，多少钱，我先付十天的。”
刘钢听到我的话，第一时间拿出皮包，就往外掏钱。
我则是把手里的本子丢在桌子上。
这一丢，那本子在光滑的桌面打了滑，转了一个圈。
书脊对着狼哥，翻页的一侧对着我。
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
颜色有点怪。
我上学的时候，虽然学习成绩还行，但是发的书我是基本上懒得翻。
翻书的那一侧，基本上是白白净净的。
但是我同学的就不一样了。
经常翻书看的，翻书的那一侧要么发黄，要么发黑。
我面前的这个本子，翻书那一侧的颜色像是三明治。
上层是淡黄色，中层是很淡很淡的颜色，几乎就是白色，到了下层又变成了淡黄色。
上层和下层是一个颜色，中间的颜色不一样。
谁翻看的时候能只翻前面的页，还有后面的页啊？
中间留着不看？
这不符合常理啊。
那翻书这一侧的颜色问题，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要么是后夹进去的，要么是原先的页数被替换了新的。
我倾向于后一种。
想到这，我又随意地拿起本子看了看。
“狼哥，哪几个兄弟狠点？”
我没话找话，又重新翻看起来。
翻了几页，就又翻到了中间的部分。
带着问题找答案，更加仔细。
果然中间的这些页数，纸都更新一些。
“都一样，都一样的，没啥区别，你放心就好。”
狼哥拿过刘钢的钱，点了十几张，剩下的又塞回包里，递了回来。
“好好好，那就今晚上吧，让兄弟们直接过去。”
我起身和狼哥握了握手。
他的手有点粗糙，我用余光看了一眼，食指和中指的顶部，有些发黄。
我知道，这是经常抽烟，烟熏出来的。
老烟民了，这种被烟熏黄的手指，我见过。
这得是烟不离手那种才能熏出来的。
但刚刚坐在狼哥对面，我甚至没在他身上闻到一点烟味。
我和刘钢走出凯德安保公司，打上了车。
我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那本安保公司的人员名单，被替换过。
而且看被替换的页数，至少也是一两百人。
想要把银座楼下围得水泄不通，大概也需要这么多人。
这些被替换名单的人，
难道就是，密码门输入错误那一天，去银座的那一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