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我没有完全靠蒙。
我最开始看见他手上的茧子时,都差点直接蒙他是一个拳击手了。
但我还是谨慎了点。
因为他块头是大了点,但是没啥训练痕迹,不像是全身肌肉,而且也没拳击手特有的饺子耳。
好险,好险。
搞科研的,确实吃香,怪不得那么财大气粗。
约瑟夫兜里是真有票子的。
“哎呀,没啥可看的了,收回去吧。”
想通了这一切后,我松开了约瑟夫的手,抖了抖宽大的道袍,双手背在身后,开始装高人了。
“道……道士,你说一下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现在有点信你,你要是真说得对了,那我对你们的文化真的就要发生很大的改观了。”
听得出,约瑟夫说话有些夹着嗓子,他紧张了。
不过也正常,之前他对我国悠长底蕴留下的东西完全看不上,如果我真的能说对他的职业,那他的天就塌了。
只是看看手相,就能知道他的职业,还有事业走向。
这超出了他的观念。
“很简单啊,每个人的手相都不一样,属于每个人的感情纹路,还有事业纹路,生命纹路都各有不同,
我观你的事业纹路……
你就是一个搞科研的,而且还是和面料有关。”
说完之后,我也咽了口唾沫。
说一千道一万,我得出的结论是推理出来的。
根据我看到的,见到的,以及约瑟夫的行为。
但是还是有可能是错误的。
所以我也做好了赶紧跑路的准备。
实在不行,自己掏腰包把钱给王姐。
“我就说!”
约翰用他那蹩脚,带着奇怪口音的中文吼了出来。
听见他吼的瞬间,我知道,我对了。
再一次对了,每一次都是我对。
约瑟夫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狠狠攥住了我的手,上下摇晃,体格子在这摆着呢,劲也的确够大。
一拉一扯,好悬没给我晃悠散架子。
“我服了,彻底服了。”
约瑟夫十分激动,甚至要比当时的约翰更加激动。
“你是真的有东西的,我之前不信,现在彻底信了。”
约瑟夫以一种道歉的口吻在和我对话。
“小道士,千万不要介意我之前鲁莽的行为。”
“因为我本身就是搞科技的,所以这些东西,我本身就排斥。”
“但是现在我信了,我彻底信了,我这工作,只有约翰知道,我和他一起来的,他又没跟你对话。”
“你就是单纯看手相看出来的。”
“god!神奇!”
约瑟夫嘟嘟囔囔说了一串。
和我想的都大差不差。
“多少钱,我买,不管多少钱我都买,我信。”
约瑟夫激动地看着我,随后又松开我的手,转过身看向约翰,用手碰了碰约翰。
“你和我说的是什么来着,挡灾玉牌是吧,多少钱我都买,真酷啊!”
“挡灾玉牌!”
“酷!”
我伸出手指对着约瑟夫晃了晃,“不对啊,不对啊。”
“你刚才不是说一点不信吗?”
“而且还说要供奉香火。”
我挑眉看着约瑟夫。
“我的问题,香火钱我出,玉牌我也要买。”
约瑟夫紧接着我的话赶忙说道。
“不行,没有你的份了!”
约瑟夫话还没说完,另外的老外全聚了过来,争吵着闹作一团。
“小道士兄弟,我们这帮人,早上可是先相信你的。”
“不可能先给他吧,他可是质疑了你的。”
一群老外围着我叽叽喳喳地说,听的我心烦了。
“能挡灾的玉牌没那么多,不是流水线量产的,是要供奉香火的。”
我大手一挥,道袍甩得猎猎作响,推理对了,那我不装逼,谁装逼啊。
赚这群老外的钱,我不心疼。
“别说那么多了,什么先来后到的,价多者得。”
约瑟夫体格子大,嗓门也不小,一把把这些老外给搂到一边。
“好了,别吵了。”
“钱都拿出来吧。”
我拿过约翰递上来的袋子,撑
开,大把大把的钱塞了进去。
我把玉牌拿出来,分给他们,最后又给了约瑟夫一块。
“小道士,我就压根没想过你真的有本事,所以我没带钱来。”
“这样,你说过地方,我明天一定把钱送到地方,或者你来找我,我在公司等你,顺便和我那些同事介绍一下你,
你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约瑟夫拿着玉牌,爱不释手,很是小心,生怕他粗糙的手掌弄坏了玉牌。
“你给我张名片吧,我们道士讲究个随缘,不求财。”
“等有机会我自然会到你们公司去。”
我没功夫和约瑟夫走一趟去取钱,目前我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吴家父子俩的事情给整明白。
约瑟夫连连点头,我再三催促下,这群老外才像是捡到宝贝一样,外语交流着离开了。
等确定这群老外都离开后,我才换下道袍,丢进了湖里。
这场闹剧,看见的人并不多。
东北的秋天,到了晚上已经很冷了。
湖边溜达的人也早早都回家了。
诺达的后湖,就只有四个人还在晃悠。
我抿嘴笑了笑,提着装满钱的袋子,朝四个人走去。
对面四个人忽然跑了起来,冲我跑了过来。
“哎呦,圣人,现在改行当道士了!”
四个人当中最高的那个,冲上来抱住我,调侃道。
这四个人也不是外人,正是条哥,老猫,大雷,还有皮鞋。
我和他们说好了,去杜娟那里办完事,晚上到后湖来找我。
“去,条哥,你反而成了最没正形的那一个。”
我把条哥推开,把袋子丢给老猫。
“哎呦,这不是圣人吗,几天没见,就成了小道士了。”
“挺有气势的吗,唬得一群老外团团转,我看你不像小偷,像骗子了,哈哈哈哈。”
皮鞋依旧是那么漂亮,有味道,踩着高跟鞋,掐着腰朝我走了几步,用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
“去去去,一边去,别跟我扯淡,交代你们一个人办事,怎么全都来了。”
皮鞋喜欢调戏我,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交代的事吗,咱哪敢一个人办啊,所以就全都来了啊。”
大雷的嗓门仍旧嘹亮,刚才被约瑟夫吼得耳朵疼,现在又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