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钱鼠

说句不夸张的,爱琴堡没拦住我,现在想到怎么和吴佩正常交流,难住我了。

从来就没这么难过。

怎么搞呢,她这大小姐脾气,怎么才能弄得了呢。

逆着不行,她会炸毛,顺着也不行,她觉得是理所当然。

我在旅店的房间里面打转,走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我想到了。

不对啊,南静宣是怎么做到的?

她最开始的起点甚至还不如我,她能让吴佩接受,甚至当上了嫂子。

她是怎么做的,我怎么做不就行了?

我开始把自己带入南静宣的视角。

怎么和一个富家小姐聊天呢?

我想了又想,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头发都挠掉了几根,硬是没想出来。

这有点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南静宣属于是对于讨好别人有天赋的,而且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实操

了,

我不是啊,我是半路出家的,念经肯定没南静宣灵验。

和大老爷们,半大的小伙子我是弄得来的。

吴佩这种,实在是没经验,没经历。

不行!我得找点明白人问问。

一到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我的朋友,钱鼠。

老荣本质上是靠手艺,靠手上的活儿来讨生活。

这帮骗子靠的是嘴,加下套。

虽然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嘴上的功夫,总归没他们这帮常年靠一张嘴吃饭的人来得熟练。

更何况,钱鼠和我说过,他们不只是骗普通人的钱,有钱人他们也骗。

只不过做局耗时久,前期投入太大,而且风险也不是一般大。

一旦垮台了,正角儿戏没唱好,惹了有钱有势的,整个台子都不稳。

没错,钱鼠他自己说的,在每一个‘兰’帮,都一个角儿。

骗术四大种,蜂麻燕雀,最有技术含量的其实就是‘麻’。

因为这个‘麻’讲究的就是一个单枪匹马。

其他人都是敲锣打鼓做陪衬的。

钱鼠他们这一团也有一个角儿。

但是按照他的说法,现在这个角儿,撂挑子了,不干了。

平时生活的钱都是他们其余人出的。

因为上一次,失手了,让人给抓了尾巴,揍了个半死不说,胳膊都给卸掉了一条,错过了救治时间,装不上了,残疾了。

自那以后,这个人就完蛋了。

我这次去,就是想向这个人取取经。

多多少少会对我有所帮助。

想到哪,就做到哪。

我当即找了个电话亭,给钱鼠去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江湖路上一枝花。”

我愣了一下,随后接到。

“横戈兰荣是一家。”

“万物归蓝蓝回水。”

“水漫五行归八卦。”

一人一句,接完之后,那边才继续说道。

“你小子,行啊,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还能记住切口呢。”

我轻声笑了笑,裹紧衣服,天越来越冷了。

“在哪呢,找你有事儿。”钱鼠也是牛逼,不用我自报家门,单听声音,就听出了我是谁。

“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看你是有急事儿了,座机都打得通,你说我在哪呢?”钱鼠嘲讽了几句。

我还真是有点昏了头,再加上的确有事相求,也就没回怼,放下电话,打车就去了。

钱鼠他们这一帮人住的不偏,打车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住的地方算不上高档小区,但档次也就只比栖凤阁低了一个档次。

我刚下车,就看见钱鼠蹲在路边抽着烟呢。

“说吧,又是啥事儿?”

“上次喊我帮忙,欠的人情还没还呢。”钱鼠穿着军绿色的大衣,本来人就小,穿上大衣,只露出来一对眼睛,贼咪

咪的。

“我说有这么冷吗,至于把冬天的行头都穿上啊?”我笑骂着走过去。

“放屁,我刚才搓麻将呢,时来运转,准备翻盘的时候,你他妈打电话过来了,我不得多穿点,把这股子运气给捂住啊,别他娘的,一出门风一吹,给散了。”

钱鼠没好气地说道,“有屁快放,还有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想着最近找你呢,欠的人情也该还了。”

上次欠钱鼠人情,还是在张慧家楼下,叫了他来帮忙,这小子记到了现在。

不过也在理,这玩意就跟借钱一个意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好说好说,这次来其实不是来找你的,是找你们那个角儿,问点事儿。”

“啊?你说真的假的,你找他干啥玩意儿?”钱鼠很吃惊,军大衣都没拢住,披散开了。

“你不是和我说,你们这一行,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最牛逼的就是每个兰帮的角儿吗。”

“我有点问题咨询一下,咨询一下。”

一听我说完,钱鼠朝我伸手要了一根烟,点上之后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抽了抽自己的脸蛋子。

“咋的,来打我脸是不?你小子啥水平我不知道?”

“虽说是老荣,但是你的本事我亲眼见过,听也听过,你还用得着向他咨询,向他取经呢?”

钱鼠叼着烟,掰开手指,一根根数起来。

“察言,观色,上次你拆穿我们抽奖骗

局的时候我就见过了,

揣摩人心,老子也见过了,不然他妈的,老子能被你的空头支票给骗了吗,帮了你一次。”

“你找一个废了的角儿,咨询个屁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对钱鼠简单地说了说我目前的难处。

“富家大小姐?”

“嚣张跋扈的千金?”

“咋的,不想偷了,想入赘了啊,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钱鼠不怀好意地给了我一拳,猥琐地看着我笑。

“你想哪去了,接触富家小姐,也是为了偷。”

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钱鼠将信将疑地跺了跺脚。

穿着拖鞋,在外边时间长了,确实冻脚。

“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点说法。”

“我们做局的时候,主要对象还真就是富家的这些女性。”

“老到七八十,小到二十郎当岁。”

“女的比较感性,比男的好骗。”

钱鼠又咂了口烟,将烟头弹飞:“但是说实话,你要是都搞不定,我也不觉得能帮到你啥,

上一次做局,就是针对一个富家千金,也是那一次,咱的角儿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