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六层楼

“对啊,方叔,玲姨,慧姨。”

刘戚薇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一个名字,收回去一根,最后握成拳头。

“戚薇姐,最快的方式,就是宁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呗。”我耸耸肩,随意地说道。

“滚一边子去,你说的更快的办法就是这个啊!

不行!”

“你急啥啊,这不是看你刚才还苦大仇深的,让你轻松一下吗。”

“当然是有正儿八经的办法。”

我从兜里摸出一根头发递到她眼前。

“这根头发就是那个给你妈通风报信人的头发。”

“啊?你咋拿到的,咋回事啊!”

“我咋不知道啊!”

“不对啊!”

“你……”

我让刘戚薇摊开手心,把那根短发放上去,随后轻轻一吹。

头发一吹就不见了,那么大点的东西,掉在地上就没地方找去。

刘戚薇急了,赶忙蹲在地上仔细找了起来。

“你干嘛啊,找不到了!”

我扶起刘戚薇,随后把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递给她。

“不用找了,拿这根一样的。”

“刚才那根头发,也是我的。”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是我自己的头发了。”

“我压根就没离开过三层楼,我上哪里去找通风报信者的头发。”

刘戚薇起身扬起胳膊,拳头握得紧紧的,在我面前挥舞了几下,“你逗我玩呢是吧。”

“不逗你玩啊,我就和你说了吧,谁的头发无所谓。”

“我的,你的,都是一样的。”

“只要是人,就有受迫性反应,我就说在六楼的一部电话边上,找到了这根头发,

把64个人叫在一起,单独,挨个问。

观察下表情就看得出来了。”

“相信。”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是测谎仪,一些细小的表情,我看得出,你也看得出。”

“做了亏心事儿,会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刘戚薇听完之后放下了拳头,随后摇了摇头。

“你说的这个倒是快,而且我相信你,你真的能分辨出来,但是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东西!”

“我说了,我现在很生气,我就要实打实的证据,拍在他脸上!”

她又扬起了她的拳头。

这丫头,刚认识的时候装的那么像狠角色。

熟悉下来,骨子里还是个小女孩儿。

果然啊,人都是有两面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狗屁不是,不是一个对刘戚薇有用的人,我也见不到她这一面。

“好好好,你要板上钉钉的东西是吧,那我就给你找。”

我妥协了。

原本还想着早点解决,现在看来又是费时费力的事情了。

其实,方叔,玲姨,慧姨,就这三人,如果只有一个人是给刘戚薇她妈通风报信的,我就觉得是慧姨。

不为啥,我就觉得她不对劲,女人有第六感,我也有。

但是从客观的角度看,其实是玲姨概率更大。

因为方叔,还有慧姨,这俩人都是刘戚薇她爷爷从京城直接带过来的。

硬要算的话,大概率也是她爷爷的人。

而那个喜欢拿袋子装没吃完食物的玲姨,则是刘戚薇爹妈在这边找来的人,更有可能成为她妈的眼线,给她妈通风报信。

但是既然刘戚薇要板上钉钉的证据,要把证据甩在他脸上。

那我就来找!

“走吧,到六层楼去看看吧。”

“哈哈,我就说,要去六层楼。”刘戚薇开心地跟在我身后。

刘戚薇说的没错,通风报信的人,打电话,大概率就是用的六层楼的座机。

要找证据,还是要从六层楼开始。

“话说,这六层楼是干啥的。”

“五层楼到一层楼我都知道是干啥了的。”

“唯独这六层楼,我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个本子我还没来得及翻完呢。”眼瞅着要走到了,我开口问道。

“这六层楼算是办公,谈事儿的地方。”

“最开始我爷爷在的时候,那些上门的人,都是在会客厅喝杯茶,寒暄一下,再然后就到六层楼去谈事儿,

我爷爷回京后,就是我爹妈在用了,一样的流程。

再后来就是我了。

不过,六层楼里面其实也就一楼和二楼用的比较多。

楼上也都是房间,不过基本上都是空置的,简单装修了一下,

我之前上前去逛过一圈儿。”

说着,我们俩已经来到了六层楼楼下。

沿路遇到了几个做事的佣人,几人也都恭敬地喊了刘戚薇,不过刘戚薇没搭理。

这六层楼从外表上看,和其余五栋楼没啥区别。

我推门就进。

屋内依旧是古朴的装修。

木制地板,木制家具。

几张木制大椅,围着一张桌子。

与桌子并排的还有一个木雕的茶台。

除了桌子和茶台,墙根底下还有不少盆栽。

而且都是那种大叶儿的草。

一色儿绿,没有花,全是草。

盆栽边上还有一张很矮的小桌子。

桌子上有一部座机。

“一楼的座机就这一部,剩下的两部都在楼上的屋子里,

楼上的房间都是我爷爷当时办公用的,平时门都是上锁的,我不用的时候,就锁上,也从来不需要佣人打扫,

我接手庄园这些年,证据之类的重要东西,也都存放在那里,有两个高端的镶嵌式保险柜。”

刘戚薇在我身后简单介绍着。

我走到盆栽边上,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部座机,而是稍稍弯下腰看着盆栽。

“你们有钱人养的这玩意,图啥啊,贼老绿的,一点颜色没有,也不好看啊。”我指着最高的一盆竹子一类的盆栽说道。

“切,你懂啥啊,这叫转运竹,大门大户都养呢,知道不。”

“啥也不懂,还喜欢瞎说。”

刘戚薇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搭理她,而是伸手摸了摸转运竹的叶子。

“这些东西,用不用浇水啊,平时都是哪些佣人在照看这些花?”

“和修剪外边柏油路两侧那些树啊草的,是同一批人不?”

刘戚薇摇摇头:“不是。”

“外边的那些,都是请人来做的。”

“浇水啥的又不用啥专业技术,都是家里的佣人在做。”

我双手撑在小桌子上,看着座机,“我想一想,你是在接到你妈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我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