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方叔,玲姨,慧姨。”
刘戚薇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一个名字,收回去一根,最后握成拳头。
“戚薇姐,最快的方式,就是宁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呗。”我耸耸肩,随意地说道。
“滚一边子去,你说的更快的办法就是这个啊!
不行!”
“你急啥啊,这不是看你刚才还苦大仇深的,让你轻松一下吗。”
“当然是有正儿八经的办法。”
我从兜里摸出一根头发递到她眼前。
“这根头发就是那个给你妈通风报信人的头发。”
“啊?你咋拿到的,咋回事啊!”
“我咋不知道啊!”
“不对啊!”
“你……”
我让刘戚薇摊开手心,把那根短发放上去,随后轻轻一吹。
头发一吹就不见了,那么大点的东西,掉在地上就没地方找去。
刘戚薇急了,赶忙蹲在地上仔细找了起来。
“你干嘛啊,找不到了!”
我扶起刘戚薇,随后把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递给她。
“不用找了,拿这根一样的。”
“刚才那根头发,也是我的。”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是我自己的头发了。”
“我压根就没离开过三层楼,我上哪里去找通风报信者的头发。”
刘戚薇起身扬起胳膊,拳头握得紧紧的,在我面前挥舞了几下,“你逗我玩呢是吧。”
“不逗你玩啊,我就和你说了吧,谁的头发无所谓。”
“我的,你的,都是一样的。”
“只要是人,就有受迫性反应,我就说在六楼的一部电话边上,找到了这根头发,
把64个人叫在一起,单独,挨个问。
观察下表情就看得出来了。”
“相信。”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是测谎仪,一些细小的表情,我看得出,你也看得出。”
“做了亏心事儿,会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刘戚薇听完之后放下了拳头,随后摇了摇头。
“你说的这个倒是快,而且我相信你,你真的能分辨出来,但是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东西!”
“我说了,我现在很生气,我就要实打实的证据,拍在他脸上!”
她又扬起了她的拳头。
这丫头,刚认识的时候装的那么像狠角色。
熟悉下来,骨子里还是个小女孩儿。
果然啊,人都是有两面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狗屁不是,不是一个对刘戚薇有用的人,我也见不到她这一面。
“好好好,你要板上钉钉的东西是吧,那我就给你找。”
我妥协了。
原本还想着早点解决,现在看来又是费时费力的事情了。
其实,方叔,玲姨,慧姨,就这三人,如果只有一个人是给刘戚薇她妈通风报信的,我就觉得是慧姨。
不为啥,我就觉得她不对劲,女人有第六感,我也有。
但是从客观的角度看,其实是玲姨概率更大。
因为方叔,还有慧姨,这俩人都是刘戚薇她爷爷从京城直接带过来的。
硬要算的话,大概率也是她爷爷的人。
而那个喜欢拿袋子装没吃完食物的玲姨,则是刘戚薇爹妈在这边找来的人,更有可能成为她妈的眼线,给她妈通风报信。
但是既然刘戚薇要板上钉钉的证据,要把证据甩在他脸上。
那我就来找!
“走吧,到六层楼去看看吧。”
“哈哈,我就说,要去六层楼。”刘戚薇开心地跟在我身后。
刘戚薇说的没错,通风报信的人,打电话,大概率就是用的六层楼的座机。
要找证据,还是要从六层楼开始。
“话说,这六层楼是干啥的。”
“五层楼到一层楼我都知道是干啥了的。”
“唯独这六层楼,我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个本子我还没来得及翻完呢。”眼瞅着要走到了,我开口问道。
“这六层楼算是办公,谈事儿的地方。”
“最开始我爷爷在的时候,那些上门的人,都是在会客厅喝杯茶,寒暄一下,再然后就到六层楼去谈事儿,
我爷爷回京后,就是我爹妈在用了,一样的流程。
再后来就是我了。
不过,六层楼里面其实也就一楼和二楼用的比较多。
楼上也都是房间,不过基本上都是空置的,简单装修了一下,
我之前上前去逛过一圈儿。”
说着,我们俩已经来到了六层楼楼下。
沿路遇到了几个做事的佣人,几人也都恭敬地喊了刘戚薇,不过刘戚薇没搭理。
这六层楼从外表上看,和其余五栋楼没啥区别。
我推门就进。
屋内依旧是古朴的装修。
木制地板,木制家具。
几张木制大椅,围着一张桌子。
与桌子并排的还有一个木雕的茶台。
除了桌子和茶台,墙根底下还有不少盆栽。
而且都是那种大叶儿的草。
一色儿绿,没有花,全是草。
盆栽边上还有一张很矮的小桌子。
桌子上有一部座机。
“一楼的座机就这一部,剩下的两部都在楼上的屋子里,
楼上的房间都是我爷爷当时办公用的,平时门都是上锁的,我不用的时候,就锁上,也从来不需要佣人打扫,
我接手庄园这些年,证据之类的重要东西,也都存放在那里,有两个高端的镶嵌式保险柜。”
刘戚薇在我身后简单介绍着。
我走到盆栽边上,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部座机,而是稍稍弯下腰看着盆栽。
“你们有钱人养的这玩意,图啥啊,贼老绿的,一点颜色没有,也不好看啊。”我指着最高的一盆竹子一类的盆栽说道。
“切,你懂啥啊,这叫转运竹,大门大户都养呢,知道不。”
“啥也不懂,还喜欢瞎说。”
刘戚薇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搭理她,而是伸手摸了摸转运竹的叶子。
“这些东西,用不用浇水啊,平时都是哪些佣人在照看这些花?”
“和修剪外边柏油路两侧那些树啊草的,是同一批人不?”
刘戚薇摇摇头:“不是。”
“外边的那些,都是请人来做的。”
“浇水啥的又不用啥专业技术,都是家里的佣人在做。”
我双手撑在小桌子上,看着座机,“我想一想,你是在接到你妈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我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