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空荡荡的场景有着些许的树梢渐渐显现了出来,原本的画面开始向下一点点的消散,只是几秒的功夫,我和老由所在的场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小土路,两旁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让我觉得非常既熟悉又陌生。
这画面就跟电视里演的幻术一样,让我如此的震撼,我一时间惊讶到忘掉了身上所有的疼痛,浑身的血液仿佛凝聚了一般,双腿微微抖动了起来。
我就算再不懂,也明白这是又撞邪了。
我急忙问老由这是怎么回事,他却面如死灰的说:“老由……咱们这是遇到了鬼打墙,好消息是,现在已经破了。”
“但坏消息是,咱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鬼打墙。”
老由有气无力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幽幽回荡着,比针扎的都疼。
但下一秒,我的脑袋嗡一下就响了起来,我发现距离我们十米不到的位置有一个让我肝胆俱裂的东西……
棺材!!!
是昨晚我们几人抬过来的那口白棺材,它还和昨晚一样,侧翻在地上,而盖棺材则里面朝上,圆头外面躺在地上。
但最奇怪的是…如此厚重的棺材盖本该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但现在…它竟随着阵阵的阴风一晃一晃的!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棺材盖上面有个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踩着它晃更为直观。
“五里五!”我的双眼霎时就跟铜铃一般,浑身都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觉得漆黑的树林之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
在死死地盯着我和老由的一举一动,回想起老道躺在坑里那副惨死的模样,我的心都堵到了喉咙里。
“怎么…会…来到这儿了?”怪不得我跑着跑着总觉得非常硌脚,原来我们早就中了鬼打墙。
那许婉霜呢?!她是还在鬼打墙里,还是早就阴差阳错跑走了。
又或者说……
她压根就不是人!
我当即对着一旁已经听到我说的话,因此而忙活起来的老由讲出了自己的猜测。
老由听后一点点说道:“鬼打墙在不被破除的情况下,是根本没法跑出去的,咱俩也是因为我包里的黑狗血碎了,滴在地上才误打误撞破了鬼打墙。”
“牛眼泪镜刚才在工地被摔碎了,我没法去辨认,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刚才咱俩见到的许婉霜……大概率不是人。”
老由面色紧张的掏着背包里的东西:“许婉霜道行比我高,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她大概率会看出来的,不会带着咱俩这么跑的。”
听到这,我顿时一阵头昏脑涨,额头甚至都发烫了起来。
看来这个脏东西特别厉害,故意把我和老由引到这,难怪它之前对我的眼神那么陌生,可它为什么又对老由那么了如指掌呢?
难不成……它一直在跟着我?
我心里一阵腹诽,可这也有点说不通,如果一直在跟着我,那它也应该知道我白天在宾馆和许婉霜的一幕。
这些事只能回头问问老由了。
“吼!”我三叔的索命梵音忽然从我和老由的后面响了起来。
老由现在急的冷汗直冒,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碎了的瓶子递给我,里面还有一半的东西。
“这是黑狗血,专门除煞破邪用的,等会你就往你三叔身上招呼就行了,但你要省着点用,很难找的。”老由说完就将那个沾上一些黑狗血的雷击木指虎戴在了手上。
难怪有这好东西他刚才不用,原来是很稀缺的玩意儿,黑狗血我在电视里看到过,说是要纯黑的黑狗才行,不能有一点的杂毛。
我小时候在十里八村能见到一只纯的黑狗都特别稀罕了,现在要找一只纯种确实太难了。
“咱们要不还是跑吧?”我不死心的问老由,但老由说不行了,现在跑不了,说不定又会遇到鬼打墙,到时候只会更麻烦,所以只能搏一搏了。
说完他就掏出手机连忙打起了许婉霜的电话,可那头没人接,他又急匆匆的发了个短信和位置,让她看到赶紧过来帮忙。
老由又对我说:“你含一口黑狗血,关键时刻能保命用。”
我问他要不要也喝点,他说不了,等我真喝进嘴里才知道老由为什么不喝,这味特别腥臭,甚至还有一股子土味。
含在嘴里像是含果冻似的,让我胃里一阵翻倒,但为了能活下去,我还是强忍着奇怪的滋味。
而我三叔也终于得愿以偿,来到了我和老由的前面,身体关节发出“咯吱吱”声响好像随时要断掉一样。
但下一秒出现了让我感到非常惊悚的一幕!我三叔跑着跑着双腿一弓,跳起来竟然有两米多高!
一声怪叫就朝我俩砸了过来,吊着空中的肠子甩出的血又溅了我俩一身,让我一阵胆颤。
“老齐!快,趁现在撒黑狗血!”老由扯着嗓子喊道。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连忙按照老由说的做,在我三叔落地之前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我没有傻乎乎到把小半瓶都撒过去,而且距离那么远,失误的可能性实在太大。
我把手指塞进了瓶子,沾上了一层黑狗血,由于掏的太快,把手指也划破了,我吃着痛连忙对着三叔甩了过去。
只有三分之一撒在了我三叔的身上,他的身体犹如被泼了硫酸一般,顿时就冒起了一阵的青烟。
最神奇的是,他原本正想我俩这倒,当黑狗血砸在他身上时,他就像被一道墙给堵住了,无法向前半分。
紧接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惹的树上飞禽一阵骚动。
当我三叔砸在地上的时候,老由咬紧牙关就抡出了右拳,我三叔这下是真被他给打退了几步,霎时又冒起了一阵青烟。
看来这一次是真有希望了,但老由打完这拳后又是一副吃痛的模样,疼得他连连甩手。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还不忘和我说:“你都不知道你三叔有多硬,就跟砸在铁板上一样,震得我生疼生疼啊。”
我三叔果真没受到什么影响,稳住了身形后就张大嘴巴又朝着我和老由冲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下一刻,有好几道不同瘆人的笑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