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话差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心里一阵后怕,冷汗又再一次冒了出来,难不成老先生被我给害死了不服气,要拉着我下去陪他吗?
可我也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啊,我要是知道会害死他,我打死也不会去找他叫魂了。
我有些失声的问:“老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只要把人给害死,死的人就都会变成厉鬼回来索命吗?”
“不,他是来找你买命的,不是找你来索命的。”老由冲我摇了摇头。
“买命?索命?这不都一样吗?还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着急的说着,求老由别卖关子了。
这我怎么一撞了邪,后来就跟撕开了个口子似的,还源源不断了呢......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要是被害死的人都能成了厉鬼,社会不早就乱了套吗?这也要看时机和死法呢。”老由的话刚说完,一旁躺着的刀疤脸不愿意了。
刀疤脸恶狠狠的瞪了我和老由一眼:
“你俩要说话出去说行吗?还这么神神叨叨的?不就是做了个噩梦吗?有什么好怕的,老子我在铜锣湾杀......算了算了,你俩可别再讲了。”
老由连忙点头哈腰的赔不是,随后把声音压到了最小最小贴在了我的耳边。
老由说,其实白天他闷头不说话的时候,就有一部分事儿是在思考老先生会不会变成厉鬼,但怕吓到我,他也没说,转头就想别的事去了。
说白了,老先生之所以变成厉鬼,也全是因为棺材里的俩玩意儿怨气和邪气太深了,死的时候沾上那俩玩意的气了。
而且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加上我,听老由说来说去,又扯到了我身上,我一下就急了,问他是为什么。
老由说,是因为老先生对我心中有愿,首先他没有立马收下我的叫魂钱,让我解决了麻烦之后再给他钱。
其实老先生这么说,也是想图个安稳,想让我活着去见他,知道事情算是解决了,因为他也明白自己或许惹上了大麻烦。
而问题就是出在这,那脏东西来的太快,老先生被害死了,他也不知道我的事情有没有解决,也更不知道我后面有没有把叫魂钱给他。
无论怎么说,这是我俩相互承诺好了的事情,那就必须一定要做到。
所以一来二去,老先生的三魂七魄沾了邪气和怨气,再加上我的愿,就变成了厉鬼找我买命了。
我现在的命......就是老先生的叫魂钱,他来找我要命了。
“唉。”老由说到这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说:“其实这能变成厉鬼的方式也千奇百怪,就跟人的心似的,根本就琢磨不透。”
“不过老先生是属于比较更加厉害的厉鬼一种,就跟你三叔差不多,明明是行尸,但又比行尸强……”
听老由这跟套娃似的理论,大脑一片空白的我根本理不清了,只想知道该怎么办,我连忙问:“老由,那该怎么解决啊?”
“这事也好解决,老先生是专门冲着你来的,不会害别人的,等出去了,我陪你一起找老先生的坟墓给他烧烧纸钱报个平安,就算了却他心中的愿了。”
我急忙问老由,要是碰见了变成厉鬼的老先生,说出自己要给他去烧纸,报平安行不。
老由却摇摇头表示,跟人讲道理都不好讲明白,你这样和厉鬼讲,还不如上坟烧报纸,去糊弄鬼呢。
老由转了转眼珠,又说:“因有果,果也必须有因,这样你和老先生的账就算两清了,他也就会放过你了,不过......”
“不过什么?”见老由又卖起了关子,我着急的问道。
“不过在给老先生烧纸钱报平安之前,你可不能在睡觉了。”老由的话无异于给了我当头一棒。
嗯?怎么连觉都不让睡了呢?我急忙又问老由为什么,并且态度十分诚恳的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把话给说一半藏一半了。
不然没等老先生弄死我,他就把我给吓死了,直到现在我的小心脏还“砰砰砰”七上八下跳着呢。
老由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鬼亦可无形,也可有形,这也是鬼比较难对付的特点。”
“不过现在咱们人多,再加上这地方正气大。”老由说到这还不忘指了指脚下:“所以老先生明着不敢对你下手,只能趁你熟睡了,进你的梦里搞死你了。”
“更何况我也不会什么道术。”他摇了摇头,露出一副自责的模样:“要是我雷击木指虎还在的话,他或许进不了你的梦。”
“但现在咱俩‘一穷二白’,你就只能忍忍了,舌.尖血又叫不醒你,而你又不是随时能在梦里撒出童子尿的,所以......你就这样吧老齐。”
老由说完就贱嗖嗖的躺了下去,让我心中是一阵羡慕加嫉妒,而这时一旁忽然就传来了动静。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了?!啊?”刀疤脸怒发冲冠,举起一只鞋就砸向了我和老由。
我连忙双手合十对他又赔个不是,恍惚间,我好像看到刀疤脸出了一头的汗,在灯光的映射下,还泛着点点白光,难道他这是被老由给吓到了吗?
不过刀疤脸这次好像是真生气了,他跟我一样靠在了被软包的墙上,久久不愿睡去。
不管他有没有吓到,我得考虑考虑我自己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还不能睡觉,不然小命就不保了。
我小心翼翼的凑到老由耳边,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他却坦然自若的说不清楚,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消息就行了,反正一定是会出去的。
我沉闷的点了点头,像是蔫了的菜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但心里同时也不免感慨了起来。
我现在真是狠狠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仅要和人做到一诺千金,也一样要和鬼做到言而有信,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怪了,我也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为了不让自己睡下,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刺眼的吊顶灯,来褪去困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没了......
就这样我一直熬到了天亮,被灯照了半晚上的眼睛有些发酸发涩,我也不得不眯着眼休息会眼睛。
不过还好这时老由醒了,不然我真的怕自己睡“死”过去,可老由醒来了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问我怎么样了。
而是闭着嘴巴闷声“嗯”了一下,就仿佛遇到了很惊讶的事情一般。
等我循声看去,才发现在这二十平米不到的留置室里……
竟然发生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