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明白宋老驴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出于本能反应,我的寒毛还是一下就竖了起来。
虽然这时宋老驴的表情略显复杂,,但我的心还是被他的这句话给刺激的有些忐忑不安,于是我就问他:
“驴哥,我有点不懂你的意思,黄花曼是哪里有问题了?”
宋老驴将脑袋往外探了一下又迅速的缩了回来,随后把声音压到最小,小的甚至我都快听不清了。
他先是嘀咕了一句别叫哥,就叫他宋老驴,他觉得这外号比他的本名宋辰还要好听,之后又说:
“你没觉得黄花曼很古怪吗?我敢肯定,她绝对和那个叫张翠芳的女鬼有关系。”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好像是这样,我觉得她俩就跟认识一样,一开始我想的就是,把伤给处理好了再问黄花曼的,难道是古怪在这里……”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宋老驴一下就伸出手打断了我的话,又说:“你可能是因为魂魄受损,导致的间接失忆不记得这其中的重要经过,你听我给你慢慢捋捋。”
宋老驴首先说的就是,关于我当时快要被女鬼给掐死的时候,黄花曼说出的那句“你放过他好吗”的话,就有很大的问题,且不说女鬼不会对她下手的行为。
而这女鬼是何许鬼也?
她可是积攒了二十六年怨气,和集于浑厚阴气的厉鬼,怎么可能会因为黄花曼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放过了我呢?显然是行不通道理的。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宋老驴,这件事我是记得的,但当时的情况有些紧急,我也没空理清这其中的所以然,就权当做女鬼是和黄花曼认识了,而我想问黄花曼的问题也正是这。
但这时的宋老驴又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那根破棍上穿着的五帝钱红绳是怎么断的?还有五帝钱怎么忽然又会出现在黄花曼的身旁呢?”
原来有些倔脾气和话痨的宋老驴还那么的细心,桃木棍的外观是在结束了后,他待在我和张三爷身旁打量到的,至于五帝钱则是在堂屋内他被撞了墙后要缓一会看到的。
一时间我有些感到无比惊讶,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我很有可能就不会深究这些“细节”了。
但不过听宋老驴这么简单的说出这两个问题后,我忽然就想起了当时绳子断裂的模样。
那看起来不像是被扯断的,反而是像用被刀割断的一样。
因为红绳的断裂口非常的平整,如果是被扯断的话,那应该是不规则的形状,以及还有乱了毛的毛刺。
以及当时突然就出现在堂屋光溜溜地上的五帝钱,看着就跟像是从黄花曼……的口袋里掉出来似的。
当时我记得我好像要往这方面想,但被宋老驴突如其来的喊叫给打断了,之后又因为张三爷的事情,我竟然一时间给忘了。
其实当时关于五帝钱的事情我也想过,认为是很有可能五帝钱在从红绳上掉下来后黄花曼捡到的,因为毕竟是在我失忆的期间发生的,我也无法去断定。
但现在可不同了,桃木棍上的红绳不是被扯断的,那就意味着这一切都变了,说明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黄花曼做的……
这一刻的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细思极恐,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可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黄花曼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她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就是想要害我一样,可她为什么要害我呢?我俩不是才刚认识不久吗?
总不能是因为她觉得齐山大伯无缘无故的死了,所以就把气撒在了我身上?但这也根本不可能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
当时她也在场,即使女鬼不会对她下手,但激烈的打斗还是会波及到她,总不能她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谋划吧?
但是会有这样的人吗?
我心中顿时就一阵猜疑,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此时此刻我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冷汗也唰唰的不停流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也没把内心中的想法说给宋老驴。
现在的宋老驴仿佛看穿了我的顾虑,便在深叹了口气后,又缓缓说道:“齐三一,还有……”
“许婉霜当时不是给你了一小瓶黑狗血防身用吗?可为什么你没用,反而是黑狗血全出现在了黄花曼的身上呢?难道她只是防身吗?”
他这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辅导不会写作业的孩子一样看着我,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而且最重要的,齐三一,你觉得你肚子上的刀伤真是偶然吗?这可是在你失忆的情况下被划伤的啊。”
宋老驴之所以敢这么笃定的说出来,是因为他认为鬼这个东西,是不会用这种“低端”的把戏杀人的。
鬼要是想让人死的话,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尤其是张翠芳这种道行深厚的鬼,用刀子来对付我,简直是费力不讨好。
消失的黑狗血,失忆之间的刀伤,以及黑狗血现在粘在黄花曼的衣服上,而当时那把划过我的水果刀也在黄花曼的手里,甚至还安然无恙的靠在门边。
而且她还亲口承认了就是她用刀划的我,只不过形容的方式不一样,她是说她在救她自己,因为我那时候被女鬼给附身了。
想到这,我心中有些失落不已,这多多少少有点讽刺了,我苦苦地在躲着能看见的鬼。
但实际藏着的“鬼”就在我的身旁,而我还傻乎乎的浑然不知。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黄花曼的“偷换概念”?甚至可以来形容是玩了一招“灯下黑”?可是……
可是她到底会为什么这样做啊!?
当种种“巧合”加在一起之后,就显得十分诡异了,这次我是真不淡定了,神情惶恐的看着宋老驴……
楼梯的灯是声控灯,当宋老驴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和寂静之中。
留下的只有我传来的急促呼吸声,以及脚下散发着绿色光亮的“安全出口”灯牌。
当绿油油的光亮打在宋老驴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上时,我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怪感觉。
“宋老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拿下黄花曼?”我一脸茫然的向他问道,又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流下的冷汗。
“nonono。”宋老驴很是时髦的飚了一句英语,然后又说:“接下来还要得到证实,况且黄花曼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拿下她?”
我冲他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他却胸有成竹的说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接下来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