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家里的债务还没解决?”
我看小平子脸色不好,就想缓和下气氛。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别的我可能拿不出来,但是钱!我家有得是!
他转头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飞飞,说来话长。当年,我家得罪了一个姓李的鱼塘主,欠了他家不少钱。家里怕影响到我的未来,就借钱把我送出了国。”
我震惊之余,弱弱地问了句:
“是临海那位水产大亨吗?”
我还抱着一丝希望,却在小平子如捣蒜的点头中破碎了。
“没错,就是他家!听说他还有个馋丫头,无恶不作!”
“我家欠的钱,就是要给她买蛋糕的。天天就知道吃,也不知道现在胖成什么样子!”
我长大了嘴巴,愤怒极了。
是谁!究竟是谁在外面造我的谣!
看了看自己优美的身段,哪里胖了!
小平子抬头四十五度角,仿佛是不想眼泪落下来。
我心里更难受了。
他竟然是因为欠了我家的钱,才被迫流落海外!
这些年,我家水产行业规模越来越大,也说不准手底下有人狐假虎威,做瞒天过海的事情。
一想到他可怜巴巴,只能窝在德国破烂的地下室,吃着生肉沫,我感到天都塌了。
我想表明身份,给自己和老爸辩解。
这“馋丫头”的称呼,不能就这么落在我脑袋上!
我的脖子都扬起来了,就听他问道:
“你怎么会去英国避难呢?”
我身子一抖。
他要是知道我骗了他,要是知道我就是那个馋丫头,要是知道是我害得他有家不能回,那他会怎么想……
一瞬间,我的大脑变成九转大肠。
无数个念头划过,最后汇聚成了三个字:装下去!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我吞了吞口水。
绝不能让他知道真相,不然我们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我一咬牙,开始瞎编: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姓陈的煤老板!”
陈叔叔,请不要怪我!
“他在苏州的别墅里种了一颗银杉。我不小心把那棵树给烧了,就被那煤老板派人追杀!”
陈叔叔那颗银杉是极品,据说上百年了。
小时候,我爸带着我去陈家拜年,银杉被我放的烟花给点了。
陈叔叔倒是没有计较,只是笑着对我说,那树是给他儿子娶媳妇的聘礼之一。
我烧了树,就要把自己赔给他儿子当媳妇!
真是离了个大谱!
哪有拿树当聘礼的,这分明就是借口。
可错在我,我落荒而逃。
后来,不知道老爸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两人的关系反而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