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决定,林舒晚大吃一惊,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她嘴巴微张,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倍感不妥的推辞道:
“妈,这份补偿未免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虽然早早地卸任了傅氏总裁一职,可傅征手底下的公司,每年的净收入,少说也有几千万。
商羽歌却随随便便许诺,要把傅征手底下的其中一家公司给她,这……
她怎么敢收呢?
商羽歌早就料到了林舒晚的态度,此时见她果真如自己想象的一般,要拒绝自己提出的补偿,于是故意板起脸,严肃的说道:
“舒晚,这是我和你爸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傅辞那臭小子做的事情,就没一件对得起你的,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相比偌大的傅氏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
“所以,舒晚,你就收下吧。”
原本她是打算……把舒晚直接升为傅氏的继承人的,毕竟这个位置也空了出来,都是自家人,不如让舒晚继承公司。
可傅征死活就是不同意,后来耐不住她一直问,傅征才给她解释道,以林舒晚的性格,多半不会收下。
更何况,现在她和傅辞的婚姻岌岌可危,商羽歌要是在这个时候把公司给她,只会给她徒增压力,让她做出违心的举动。
最后,她和傅征商量了商量,才一致决定,把傅征手底下的随便一家公司,交给林舒晚。
一边说着,商羽歌一边递给傅征一个眼神。
见状,傅征立即会意,连忙点头附和道:
“是啊,小晚,这一年多你在傅辞那儿受的委屈,我和你妈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傅辞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我们当爸妈的,也管不住他。”
“这点小补偿,只是我和你妈的一份心意,我知道你这个孩子不错,不好意思收下我们的补偿。”
“但是……该你拿的,你就拿着。哪怕日后你和傅辞离婚了,好歹也有赚钱的本事。”
他看的出来,林舒晚和那些想当金丝雀的名媛千金们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思想,独立自强,平时的时候,能靠自己解决的问题,绝不依赖别人。
给她家公司作为补偿,刚刚好。
见傅征和商羽歌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林舒晚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收下了。
“那好吧,爸,妈,谢谢你们对我的厚爱。”
话音落下,林舒晚微微弯腰,郑重其事的向着他们两个鞠了一躬。
商羽歌连忙搀扶着她起来,“哎呀,舒晚,这有什么?”
“在我眼里,你早就是我半个女儿了,一家公司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不过……妈今天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林舒晚疑惑的看向她,眼底满是不解,“妈,什么事,你说。”
商羽歌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注视着林舒晚的眼睛:
“舒晚啊,妈是想问你,想不想当妈真正的女儿?”
“傅辞那臭小子三天两头不回家,照这么下去,你和他离婚,是迟早的事儿。”
“妈舍不得你,也不想因为傅辞那个臭小子,破坏我俩的关系。所以我想着,要是可以的话,把你认作我的干女儿。”
“这样一来,哪怕你和傅辞那个臭小子离婚了,妈妈也还能和以前一样把你约出来看看你。”
商羽歌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越往下说越感伤,说到最后,眼尾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猩红。
注意到商羽歌眼底的湿润,林舒晚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自己,于是一只手拿过桌上的纸巾顺势递给她,一只手亲昵的挽上商羽歌的胳膊,笑意盈盈道:
“哎呀,妈,你别想那么多。”
“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就算我和傅辞离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只要你想见我,我立即出来陪你,不用专门认我作干女儿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想到林舒晚和傅辞那个臭小子离了婚之后,有可能嫁给他人,拥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像现在一样,时时刻刻都可以见到她,商羽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林舒晚手足无措的拿起纸巾,擦拭着商羽歌脸上的泪水,无奈的说道:
“妈,你先别哭,事情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这样吧,要是我和傅辞离婚了,你就认我当干女儿,行不行?”
“现在我还是傅辞名正言顺的老婆呢,你突然认我当干女儿,乱了辈分不说,估计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商羽歌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林舒晚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终是不忍心,犹豫着改了口,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妈,你别哭了,我同意还不行吗?”
“我同意当你干女儿,你别伤心了。”
话音落下。
商羽歌就像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当即停止了哭泣,脸上迅速的绽放出一抹笑容,不确定的朝着林舒晚眨眨眼,期待的问道:
“真的吗,舒晚?”
见商羽歌变脸比翻书还快,林舒晚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实在拿她没办法,于是一字一顿道:
“真的,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真是的。”
“我都同意当你干女儿了,这下你总算不伤心了吧?”
林舒晚冲着商羽歌挑挑眉,看向她的视线,犀利中又带着几分无奈,好似早就看穿了她的阴谋。
见自己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商羽歌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装都不装,就一个劲的盯着林舒晚看,笑的合不拢嘴。
“哎,这才是妈的好儿媳嘛。”
“舒晚,不管你以后要不要和傅辞那臭小子离婚,妈一定站在你这边,无条件支持你。”
或许是如了愿,商羽歌努努嘴,爽快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和刚才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见状,傅征一言不发的拿胳膊肘轻轻的捣了下商羽歌的小臂,小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