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棣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村长:“村长爷爷,您能否给我们找个安身之所?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村长捋了捋胡须开口:“要说这闲置的屋子,唯有后山那一处了,可那里远离人烟,又常有野兽出没,你们几个女娃子,恐不安全。“
一听有闲置的房屋,赵昭棣就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表态:“无妨无妨,只要有个落脚的地儿解我姐妹三人的燃眉之急便可。”
她现在急需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哪还敢挑三拣四。
再说了,远离人烟的好。
清净。
至于野兽?
呵呵,那就让它有来无回。
见她表态,且除了那里也没有多余的地儿了,村长点点头。
“那我带你们去。”
村里的人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既担心他们几个女娃子会被野兽吃掉,又不敢伸出援手。
毕竟那赵昭棣可是不祥之身,万一真影响了家里人的气运,可就不好了。
还是住的远远的好。
哎,人各有命,可怨不得谁。
其实人都是利己的,只是赵昭棣有了石女这个身份,让他们有借口袖手旁观罢了。
即便赵昭棣没有不详,那可是三个活生生的人,带着三张嘴呢,如今这世道,谁都不容易,又怎敢因为一时不忍,打肿脸充胖子呢。
王秋霞朝几人走的方向吐了个口水:“我呸,滚的越远越好,山上的野狼吃不死你。”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搭腔。
毕竟这王秋霞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搭腔谁倒霉。
可是即便他们什么都没做,该倒的霉还是得倒,谁也跑不了。
下一秒王秋霞就提着扫把轰人了:“走走走,别杵在老娘院子里,自家的闲事都管不干净跑来老娘这儿看热闹来了。”
王秋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都轰走了,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嘿,你大爷的。
即便心有不快,可面对那道紧闭的大门,众人只能选择憋着一股气讪讪离去。
可下一秒,门“嘎吱”一声又开了。
众人回头看去,王秋霞正拖着赵家宝在门口招呼:“快来个人搭把手,我家老三咋喘不上气了,脸都青了。”
听了这话,大家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比兔子跑的都快。
她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没有没有!
这下好了,热闹看了,憋着的那口气也散了,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另一边,村长带着姐妹三人也来到了后山。
村长口中闲置的院子也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赵昭棣远远看去,怎么说呢......就挺阴森的。
虽然这并非深山,属于山的外围,但山上的植被茂密,旁边也没有人家,这么个院子孤零零的在这儿显得尤为突兀。
再加上常年无人居住的缘故,院子周围杂草重生,破败的院门已经掉了一边,另一边挂在门框上随风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赵昭棣脑海中莫名的就浮现出了儿时看过的恐怖片-山村教师。
她赶紧甩甩脑袋,不让自己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鬼算个毛线,来了她正好切磋切磋。
事实证明,鬼是没有的,只有一群小动物。
村长推开院门,一群老鼠就窜了出来。
姐妹三人都淡定得很,毕竟老鼠这玩意儿,她们见得可多了。
只有村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一脚没踩稳,差点栽了跟头,赵昭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村长小心。”
“无妨无妨。”
村长稳住心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个一把年岁了,竟不如几个孩子稳沉。
赵昭棣打量着这间小院,然后进去转了一圈。
不错不错,还是青砖瓦房嘞。
院子挺大的,除了主屋,还有一间厢房,一间厨房,屋子后面有一个茅厕,还有一个棚子,应该是拴牲畜用的。
角落里摆放着一些锄头,弓箭,麻绳之类的工具。
院墙上钉着一排排铁钩,上面还粘着些斑驳得血迹。
看起来怪瘆人的。
听村长说,这院子的主人本是一个姓周的猎户,因为性格孤僻,不爱同人来往,便独自居住到这山上来。
只是几年前,突然就失踪了,村里的人都说他八成是打猎时折山里了。
想来这铁钩上的血迹应当是那猎户处理猎物时留下的。
院子的角落里种着一棵槐树,树上的鸟儿已经被惊动得四散开来,树枝上已经挂满了花
苞,相信不要几天就能会是一副宛如玉珠成串,一片莹白烂漫的美景。
槐树下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
赵昭棣满意的点点头,真不错。
这院子虽然破败了些,但基本的生活需求都能满足,甚至还比普通人家还要更宽阔,特别是那颗槐树,花开时节能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些诗意。
以前在大城市里当牛做马,最向往的就是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如今,怎么不算是一种梦想成真呢。
村长帮忙拔着院里的杂草,赵来娣和赵盼娣眼里都是有活儿的人,知道以后就得住这儿了,也撸起袖子参与其中。
赵昭棣转了一圈就推开主屋的门,一股腐
败的霉臭味立马席卷而来,呛得她咳嗽了好一会儿。
她捂着口鼻朝屋里看去,得,这屋都快被蜘蛛网给包圆了。
赵昭棣从院子里找来一根树枝,将屋子里的蜘蛛网打掉。
然后无数的蜘蛛就掉了下来,又迅速隐蔽起来。
还有许多挂在半空中的,赵昭棣人麻了。
这么多虫,咋住啊。
白天也就算了,晚上睡觉时,冷不丁的给你来上一口……
光是想想,赵昭棣都觉得后背发凉。
不管了,先把明处的清理干净吧,一步一步来。
赵昭棣一口气把所有的蜘蛛网都清理干净了,顺便把屋里能用的东西都搜罗了一遍。
除了在屋里找到一个开裂的木盆,厨房里找到几个破了口的陶碗和一口粘在灶台上没法儿搬走的铁锅,一个发黑的砧板,还有腰上通了碗口那么大个洞的水缸,几个发了霉的背篓,就再无其他了。
显然,很早就有人来搜刮过了。
不然不至于连床被褥连件旧衣都找不到。
好在还剩一些趁手的工具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她可以用这些工具来开垦自己的新天地。
赵昭棣正畅想在自己美妙的田园生活中,就被一声尖叫声惊得回过神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