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时晓林恋爱

钟珏贵认真地看着周胜利的几幅大字,征求他的意见:“请周哥用你擅长的字体写一幅小字小弟欣赏好吗?”

见他在见到自已的大字后狂劲收敛了几分,周胜利索性在他面前尽量展现自己的才华,让他彻底服气,这样的古董方面的专家级别的人,往后侦破案件可能会用着他。

作为总指挥,周胜利知道自己主要起协调作用,破案这样专业的工作,还得交给公安机关这些专业的人来做,但在任何一个领域他都不愿做外行。为了从钟珏贵那里学来更多的古董方面的知识,回应他道:

“我写一幅行草、一幅大草吧。”

他用行草写的是荀子《劝学篇》前面的一小部分: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用大草写的是《周易》上面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钟珏贵评判道:“我对行书所知太少,不敢妄评,大草是我喜欢的,我看着周哥的大草源自张、黃,但更像黄庭坚的多。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老板也评判说:“周先生的行书应当出自二王、苏轼,您年龄不大,写字功底深厚,应是家中前辈有书法大家。”

周胜利道:“我是从小跟伯父学书,他只是一普通老百姓,过年给乡亲们写个门联什么的,在乡里也不出名,不是什么大家。”

“周先生这就错了。”

老板更正他的话说:“自古以来高手在民间,在外面传的这家那家的,都是漂在水面上的浮鱼,真正的高手可能一辈子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寂寥的神情,“我们家从事撰刻到我是第三代,我爷爷和父亲都是刻了一辈子墓碑,只是前后村的人知道,我出来闯荡见的多了才知道,单是撰刻超过两位老人的我没见到,我们这些人注定是要在黑夜里行走一生的人。”

与钟珏贵约好了第二天再在老板的书画斋里见面,周胜利骑着那辆跟了他七年的老旧大轮自行车回到了县城。

“晨晖”所有人员每天早饭后在招待所周胜利原来住的房间内碰面,交流头一天的工作进展和新发现的线索。

据侦查人员反应,被盗墓贼称为当今第一摸金校尉的妫玉中近期可以也流窜到这一带。

据侦查员说:盗墓贼普遍认为妫玉中是摸金校尉转世,年纪轻轻不仅练就了一双发现地下墓穴的本领、过人的轻功和识别真假宝贝的火眼金睛,公安机关对他也只是从盗墓贼口中得知其年龄不大,他真实姓名叫什么,哪儿人,一概不知。

据说他一般小墓穴他从不染指。他到这一带活动,说明这一带有重要古墓或者有珍贵的文物在这一带露面。

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是省公安廳刑侦总队的一位副处长,他安排侦查人员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按掌握的线索追查妫玉中的活动踪迹,一路到附近的摸黑市场察看有无盗墓古玩的交易,追踪交易人员,顺藤摸瓜,扩大战果。

周胜利说:“我在摸黑市场上碰到了一个很懂文物古董的年轻人,这几天由他带领我在市场上学文物古董方面的知识,我们在那里碰上面后装作互相不认识。”

副处长补充说,“不仅与总指挥见面装作不认识,其他人见面非必要也要装作相互不认识。”

周胜利道:“我以前去过几次都是拣漏买书画的,没注意市场上那些人的表现,这两天发现那里的人,无论是买的还是卖的,警惕性都很高,很注意市场上新来的人。

我去那里并不是每天都去,我新认识的那个年轻人说我好几天都是只看不买,说明他注意到我了。”

副总指挥说道:“文物贩子和盗墓贼对细节记忆方面都经过多年的锻炼,记得很准,你认识的这个年轻人不是盗墓贼也是个文物贩子。”

他本来打算提醒周胜利往后与那人交往要提高警惕的,但一想到人家是总指挥,自己的领导,提醒显得怀疑领导的能力,不礼貌,就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但是私下里嘱咐几个将来要去市场上的侦查员:

“拿出两个人一定要在集市上找到总指挥,不要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他是地方干部,警惕性不高,又缺乏格斗经验,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一起工作数日,周胜利也发现了这些公安人员存在的问题:由于上级领导重视,三个县的公安机关均抽调了精兵强将。这些人侦察、调查都是行家,但有一条,就是他们身上都显现出正气,一看就不是文物贩子、盗墓贼之类的人。

他把他的这一发现对副处长讲了后,副处长说:

“这些年轻同志从警校里上学的时候,老师要求他们将来走上社会,要上保国家安宁,下保百姓平安,培养的就是一身正气,现在要他们装坏人,顶多是衣服像,从骨子里很难像一个坏人。

我也担心,他们在市场上识别、监督人还能混在人群中不被人识别,如果跟踪盗墓贼除非不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就会露出破绽。”

周胜利说道:“我有一个很合适的人,把他调过来怎么样?”

副处长说:“总指挥看中的人,应该没问题。他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

副处长很注意与周胜利相处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如一直称他为总指挥,不喊他周县长。前者表示自己认可他这个非公安系统的领导,后者则只是承认周胜利的职务、级别,未必表示出接受他领导的意愿。

“他叫时晓林,现在是南洪县公安局巡警大队反扒中队的技术指导,非在编干警,过去是扒手,外号时小迁,三十多岁了长得像个儿童,运起缩骨功身体一缩小基本上都认为他是个儿童,虽然过去是扒手,但他心地善良,做扒手时养活着他的残疾师傅和四个孤儿。”

周胜利把时晓林向副处长简单作了介绍。

副处长说,他的事迹我在省厅发的公安简报上见过,他做跟踪太合适了。

周胜利打电话给张大伟,要求把时晓林借到“晨晖”专案指挥部。

张大伟说:“为了工作,别说你出面,别人出面我也借,只是不知他肯不肯过去。”

周胜利问道:“他为什么不肯过去?”

张大伟道:“他热恋了一个寡妇,最近打算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