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雅柳眉一竖,护在江黎初身前,盯着裴修泽的美目几乎喷火,“我看今日谁敢动她!”
正准备将江黎初‘请’出去的保安,闻言顿时犹豫着不敢上前。
秦氏他们惹不起。
唐氏也惹不起啊。
神仙打架,真是凡人遭殃。
裴修泽狠狠瞪了眼唐馨雅,疾步走到秦阮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仔仔细细打量,“阮阮,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黎初静静看着裴修泽眼中熟悉的关心,就算已经过去十八年,心依旧不受控制地一疼。
妈妈在世时,自己不小心擦破了一点儿皮,他急得红着眼说要带自己去医院。
不让自己碰水,每天拿着柔湿巾,小心而温柔地为自己擦手。
如今,被他护着的成了另一个女孩。
秦阮眼尾微红,怯生生看了眼江黎初,“哥哥,我没事的,只要江小姐开心,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江小姐想要结交世家公子哥们,我也能理解。”
“只是哥哥你也知道,豪门和世家之间差距很大。”
“那些公子哥能赏脸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不代表他们就愿意见江小姐。”
“我好心劝了两句,却没想被江小姐误解了。”
裴修泽心疼地擦去她眼尾的泪意:“阮阮不哭,这不是你的错,是江黎初不识好歹。”
他恶狠狠看向江黎初:“江黎初,阮阮好心邀请你参加她的生日宴,你却在她的生日宴上欺负她。”
“江黎初,你真恶毒!”
唐馨雅顿时怒了:“你眼瞎耳聋就去精神病科找兽医治疗,别在这狗嘴喷猫粪!”
秦阮眼眶红红:“唐小姐,江黎初高中时期亲手给我未婚夫写情书,被我未婚夫拒绝了无数次。”
“我们读的是贵族高中,一年学费百万。”
说到这,她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江黎初,“我们很多同学都看到过有豪车来接她。”
唐馨雅一脸怒意:“小梨花读高中,是有贵人资助,这在她上大学时就给学校提供过资料的。”
裴修泽嗤笑一声:“江黎初从小就行为不端,是贵人还是金主,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唐馨雅被他气笑了:“裴修泽,小梨花好歹是你的……”
“馨雅姐。”江黎初轻声打断唐馨雅的话。
她对上裴修泽极其厌恶和憎恨的眼神,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脑海中骤然响起裴修泽稚嫩的声音——
“妹妹,以后哥哥来保护你。”
“有哥哥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这两句稚嫩的誓言,他的确做到了。
只不过,有效期是七年。
秦阮看着江黎初眼底一闪即逝的落寞,心中暗自得意。
江黎初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而她被骂没有爸爸,是野种。
可现在,江黎初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她抢了过来。
她暗中得意地瞟了眼江黎初,柔柔开口,“哥哥,你别这样说江小姐。”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但却能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路。”
“我相信江小姐不会做这种事的。”
她话未说明哪种事,但话中之意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唐馨雅感受着众人落在江黎初身上嫌弃厌恶的眼神,气得娇躯颤抖,“秦阮,到底是谁靠爬床上位,你……”
“馨雅姐,不要说了。”江黎初再度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她的声音很轻,神情也极为平静。
不知为何,裴修泽对上她淡漠平静的目光时,心猛地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慌席卷整颗心脏。
他眉头拧紧:“江黎初,今日是阮阮的生辰宴,你却让她受委屈,要么滚出去,要么向阮阮道歉,你二选一。”
众人听言,皆露出讥讽或者看戏的神情。
江黎初的美,是如同淡雅清冷的梨花,却又透着妩媚秾艳,眼波流转间,美得颠倒众生。
而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浸透而出的优雅高贵,让得她们经常忘了她并非公主,而是孤女。
但无论如何,江黎初被辱,是她们很乐意看到的。
江黎初就算落魄了,也不是愿意吃亏的人。
她撩起眼帘,淡淡睨了眼秦阮,红唇忽地扬起一抹艳丽至极的笑,故意拉长的声音清甜如同梨花酒,“我选——”
她故意止住了话音,对上秦阮得意的眼神,唇瓣笑意更浓。
秦阮得意地勾了勾唇角,高高在上地等着江黎初跪下来给她道歉。
肯定是这些年资助江黎初的金主不愿意资助她了,所以她才想凭着那张脸勾
引时家之人。
她舍不得荣华富贵,一定会像狗一样跪下来给自己道歉。
江黎初弯起唇角,弯腰纤白细嫩的手指慢条斯理勾起桌上的高脚杯。
“可我……都不选呢。”
伴随着她尾音落下,手中红酒泼向秦阮。
“啊!”秦阮尖叫着捂住脸。
滴滴答答的红酒液弄脏了她精心准备的发型和妆容。
江黎初松手,高脚杯落地。
玻璃碎屑在秦阮小腿和脚背上划出道道清浅的血痕。
裴修泽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怒喝,“江黎初,你疯了!”
唐馨雅呆了一下,随即朝江黎初竖起大拇指,“小梨花,做得好。”
江黎初弯起眼眸,笑意盈盈,“馨雅姐,我们不值得为畜生浪费口水。”
裴修泽脸色铁青,怒声命令保安,“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保安们看着唐馨雅,犹豫着不敢上前。
秦阮尖叫着命令保安:“上啊!你们这群蠢货!谁把江黎初扔出去,本小姐给谁两百万奖金!”
保安们闻言,双眼顿时亮了。
两百万啊!
抵得上他们二十年多年的工资。
拿了这笔钱,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他们毫不犹豫扑上前,抓向江黎初和唐馨雅。
“唐大小姐,对不住了,你也别怨我们,我们也是为了生活。”
唐馨雅将江黎初护在身后,怒瞪着裴修泽:“裴修泽,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当年要不是江阿……小梨花!”
她话未说完,最后的尾音蓦地扬高,几乎破音。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