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秘书头皮一麻,面不改色忽悠,“我长得大众脸,从小就经常有陌生人这样与我搭讪。”
他只是在江小姐“包
养”boss期间,半夜伪装成外卖小哥给boss送过一盒套子。
没想到,都过了大半年了,还差点被江小姐认出来。
江·陌生人·黎初:“……”
“你家太子爷在哪?”
侯秘书专业回答:“boss在应酬。”
应酬?
江黎初想起刚刚那道鹤立松姿的身影,眨了眨眼,“应酬人员可以多我一个吗?”
侯秘书婉拒:“可能不太方便。”
江黎初扫了眼旋梯,也不为难人,“我真的是你们太子爷的未婚妻?”
巧舌如簧的时氏集团首席秘书,面对江黎初这么直球的问题,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疑似未来太太的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
自家boss这次回老宅,就是去处理未婚妻的问题。
boss到现在都没消息传来,想必是解决过程不顺利。
如今boss名义上的未婚妻,还不是江小姐。
但这话,他不敢说,说了boss的追妻路得地狱级火葬场。
斟酌了一下,侯秘书公事公办回道:“boss的个人私事,我也不太清楚。”
江黎初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她的结婚对象不是时总,那就好办。
不然退那位的婚,她还真没这个胆量。
“今晚多谢侯秘书帮忙解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侯秘书了。”
侯秘书听她没继续追问下去,也松了口气:“江小姐,这份礼物是boss用心为您准备的。”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方便的话,烦请江小姐佩戴着拍张照发微博,无需配任何文字,只需一张照片。”
话落,不等江黎初回复,他一脸是深藏功与名离开。
江黎初脸上的假笑差点没维持住。
不见她,随便给她个礼物,就想她戴着拍照。
想屁吃。
唐馨雅满脑子问号:“小梨花,侯秘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黎初精致的眉头微微拧起,垂眸看着手中盒子,“不知道,我等会去找一下时家太子爷,将这份礼物还他,顺带退婚。”
妈妈死后,秦舟连她的身份证出生日期都改了。
她也决定用妈妈的姓面对新生,因此一直过的都是身份证上的生日。
时家太子爷却故意在今日送她礼物。
这是想打秦阮的脸?
那一会她找太子爷退婚,还他自由婚姻,他应该会看在玉佩的份上,帮她参加首席考试。
唐馨雅赞同:“连你的生日都能搞错,这样的未婚夫不要也罢。”
哄走了唐馨雅后,江黎初捏着盒子,一步步走上旋梯。
脚踝上的金铃,一步一响。
及腰长发用玉簪挽在脑后。
红唇雪肤,美色勾人。
然而,绝色美人刚踏上旋梯顶层,不等她思索以什么借口见‘未婚夫’,就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深邃的墨眸中。
江黎初一惊,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呀!”她惊呼声未落,手腕被人握住。
时尘渡对于这种出卖身体而攀附权势的女人极为厌恶。
看着她跌倒而无动于衷。
但不知道为何,对上她那双明澈干净的眼眸中透出的慌乱害怕时,身体快过大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掌下的肌肤,温软细腻。
如同时家收藏的极品白釉瓷器。
干净洁白。
江黎初惊魂未定地转头看了眼身后旋梯,拍着胸口朝时尘渡道:“多……”
谢字未出口,时尘渡猛然松开手。
江黎初惊呼一声,连忙扶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子。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时尘渡,双眸透着余韵未散的恐慌,恍若林间受了惊吓的小鹿。
时尘渡看着这双眸子,握过她手腕的手紧了紧。
他眉头微微蹙起,直觉能拥有这般干净明澈眼眸的人,不会做肮脏之事。
但是无论如何,江黎初肖想霁晓,就是错。
他语气很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黎初眨眨眼,直接问道:“你是时家掌权人吗?”
时尘渡整理袖口的动作微顿。
果真是拜金女。
他眼底划过厌恶:“江小姐,时某不记得自己有未婚妻。”
江黎初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也不在意。
人对了就行。
反正不和他过日子,他的态度无所谓。
她将手中盒子递给他:“今晚多谢太子爷帮忙解围。”
“但今晚不是我的生日,这份礼物还请太子爷收回。”
时尘渡垂眼看着他手中的紫檀木盒子,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盒子……
是一年前霁晓当着他的面从时家收藏室中取出的那个盒子!
难道霁晓被这个女人蛊惑了?
时尘渡心绪波动,不动声色地接过盒子。
江黎初看他收下盒子,思忖既然他愿意帮她解围,加上妈妈给的玉佩,应该也会愿意举荐她参加首席考试。
斟酌了一下,她点开手机相册,递到时尘渡眼皮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屏幕,往前划了一张照片,“这东西时总认识吗?”
时尘渡垂眼。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截图,标题是——
【如何提升床上打架技术】
时尘渡蓦地眯起眼眸,瞳色极沉。
他喉间溢出冷笑:“江小姐的胃口,还真是够大。”
江黎初:“???”
她连要求都没提,怎么就胃口大了?
她收回手机:“太子爷,我的要求很简单……”
时尘渡打断她的话:“惹怒世家的后果,不是你和唐氏集团能承受的。”
江黎初精致的眉头拧起,眸中染上一丝怒意,“时总,就算时家是无冕之王,但也没权利决定一个企业的生死。”
“今晚借用了时总您太子爷的名头,是我不对。”
“但我家中有一纸婚……”
话音尚未说完,再度被时尘渡打断。
男人站在炽热的灯光下,鹤立松姿。
他挥了挥手中盒子,问道:“江小姐真的不喜欢这份礼物?”
江黎初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为了以后不与他产生过多交集,诚实回答:“不喜欢。”
除了时霁晓送的礼物,其他野男人送的,她一律不喜欢。
时尘渡眸光越过她,看了眼前方高大的富贵树,眼中意味深长,“是因为价值不够吗?”
江黎初精致的眉头拧起。
她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礼物在于心意,和价值没有任何关系。
但她和时家这位太子爷不熟,不想解释那么多。
时尘渡看着站在富贵树后的欣长身影,继续问道:“江小姐以钱财衡量礼物的价值,不觉得太过糟践送礼之人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