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差点转成肺炎,金秋此时躺在病床上,呼吸有些急促。木非如果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话,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去片场了,明明知道那群人对她十分不友好,还让她一个人去,原本想打电话了解情况,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算问了,也不会有人如实回答的。
因为这次事件,她的拍摄又延迟了。剧组是VV旗下专属的剧组,导演见木非的脸色不好,也不敢跟他提意见,同意推迟金秋的拍摄。
不知道他的母亲大人冷如是从何得知金秋住了院,特地煲了汤送过来给她喝。她看金秋的眼神都不对,在木非看来,就好像一只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那眼中闪烁的光芒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来,阿秋,喝点汤,改天让阿非屋里的沈姨给你做点好吃的。”冷如是这是婆婆看媳妇儿,越看越满意,那种感觉就好像这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在坐月子一般。
金秋从木非口中得知这是他的母亲,受宠若惊。“伯母,不必麻烦了。”金秋连忙说道。
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冷如是这才知道报纸上的报道有多不真实,眼前的人分明是个好女孩。
“不麻烦,这事还不是阿非那个臭小子搞出来的,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呢!”冷如是唠唠叨叨。
木非顶了一句嘴:“这还不是因为你!”如果她不急着让他回去相亲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还敢顶嘴!”冷如是狠狠地等了木非一眼,虽说这件事起因是她,可选择权不是在他么?他要是能坚持抗争,死活不回去,这件事哪会发生!
木非无可奈何,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他母亲大人的那点心思他是一清二楚。
金秋对剧组感到非常抱歉,如果自己警觉一点,将包随身带着,也不会出现这事,就不会打乱拍摄计划了。
木非却无所谓,他觉得剧组也有错,一气之下本想停止《回家》的拍摄,却被金秋拦住了,她不想剧组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夜风又起,冷如是已经回去,木非本想也留下,金秋将他赶了回去,这两天他一直没有离开,也不看看那副模样,满脸胡渣,他对她又没有什么感情,为什么要搞得如此颓废,好像真的爱她一样。如果不是木非坚持,她也一早就回去了,住院要花钱哪……
当金秋看书消遣时间的时候,医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回家》的女一号那溪。
金秋很好奇,她们之间的交情并不深,甚至连基本的交谈都没有,不过是点头之交,她来做什么?
放下手中的水果篮,那溪浅浅一笑,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来吧?其实我也是刚知道你的事。”
金秋点点头,并没有答话,只是诧异地看着她。
那溪仔细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说道:“你跟木二少的关系真像报纸上所说的那样?”
“子虚乌有。”金秋轻笑了一声,本来就是,那群人压根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写成这样,话说回来,她关心这个做什么?
那溪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病床上,说:“实不相瞒,我早就对二少有了非分之想。”
“噗!”金秋没忍住,笑出声,“就他那样,还非分之想呢,你喜欢他,他就该捂着嘴笑了。”
莫名的,金秋对那溪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好感,也许是因为她的坦白直率。
一番交谈之后,那溪突然露出惭愧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很抱歉刚才对你的敌意,重新认识一下吧。”
金秋歪着脑袋想着她话中的含义,刚才她的敌意她还真没有品出来。
“你好,我叫那溪,那英的那,溪流的溪。很高兴认识你!”那溪站起来伸出右手,微笑道。
金秋笑着摇了摇头,很配合地握上她的手,说道:“你好,我叫金秋,金子的金,秋天的秋。”
“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这样说没关系吧?”那溪坐了下来。
金秋与她相视一笑。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金秋心想可能是护士巡房吧,于是说道:“请进!”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不应该出现的人——明欢。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只见他一脸邪魅地笑着,倚靠在门口,说道:“我说刚才从门口经过,听见里面有小狗乱吠的声音,以为听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毒舌,又来了,他又转变性格了!
“哎,这个是谁啊?”那溪凑到她耳边问道,这个未成年看起来很眼熟!未成年?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以前远远看见过他一面,“是他!”
“你认识?”金秋轻声说。
认识?她倒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认识他家某个人而已。
“哥!你在这儿干嘛呢,我都快饿死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溪的脸色骤然变了,她果然在这里。
曼昕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看到病床上坐着的金秋,立刻笑逐颜开,可看到床畔的那溪,脸色也突然转坏,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一脸笑意地拄着拐往金秋那儿走去。
“阿秋,你怎么在这儿?”曼昕关切地问道,看她穿着病服,是出什么事了?
那溪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说道:“眼瞎啊,看不出来生病了么?”
曼昕斜视了她一下,说道:“哎哟,怎么一来就听小狗乱吠!”
如果有谁说曼昕跟明欢不是亲兄妹,她还真是不相信,两人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你说谁是狗哪?”那溪站起来双手叉腰。
曼昕扮着鬼脸:“谁搭理就是谁喽!”
“你!”
“好啦,不要吵了!”金秋立刻打圆场,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也不知道她们发生过什么事。
“我看在阿秋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哼!”那溪高傲地一甩头发,撇过脸不去看她。
“我都懒得搭理你!”曼昕也白了她一眼。
可是她们不计较,偏偏有个没事人要计较:“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真没礼貌!”
“哥!你怎么说话呢!”
“你哥喝大了吧?”
“谁知道呢,估计是的吧!”
……
这个时候两人居然同仇敌忾,一个鼻孔出气了,金秋有些哭笑不得。
“哥,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对阿秋说!”曼昕冲着明欢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明欢居然很听话地走了。
“曼昕,你哥,他是不是有分裂症啊?”金秋忍不住问出口,这明欢一会儿绅士,一会儿不羁的,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曼昕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看她那样,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也许是因为明欢在曼昕的面前只会有哥哥的样子出现吧。金秋想想就叹口气,他实在太奇怪了,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拄上拐了?”金秋这才看到她也穿着病服,而且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曼昕坐下来,说道:“嗨,别提了,杀青前最后一场戏,我不是要吊威亚嘛,从上面摔下来了,幸好就摔了一条腿……”
“呵,活该,恶人有恶报!”那溪撇过头,面向墙说道。
曼昕龇了龇牙,嘴唇动着,不知在念叨什么。
“阿秋,听说你现在签到木非哥的旗下啦?”曼昕拉着金秋的手又笑了起来,她决定不再理会那溪说什么,省得气着自己。
那溪突然转过身冲着金秋说道:“阿秋,我先回去了,我可不想跟这个人呆在一起!”
“快走快走,我刚好跟阿秋聊天不用受到骚扰!”曼昕立刻喜上眉梢,手挥动着。
“……”金秋简直对这两人无语了,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撇不清的问题,能像孩子一样幼稚地争吵。
那溪鼻孔出气,哼了一声,离开了。
看着那溪气呼呼地离开,金秋无奈地对曼昕说:“你俩究竟回事?”
“没事啦,她那人就那样。”曼昕含糊带过。
既然她不想说,金秋也就没再追问。
夜深了,明欢将那溪揪回了病房,这才放心地离开,幸好,他后来也再也没来找茬。
金秋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时候她会怀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想着醒过来之后还在“夜欢”调着酒,没救过木非,没有碰到明欢,也没有之后发生的这些事,她正上着夜校,也许会去片场跑跑龙套,然后被某导演慧眼相中,成名的道路走得艰辛,却十分开心,因为那是她的辛勤劳动换来的,不像现在成为负面教材。
事实上报纸上的情况愈演愈烈,甚至连怀孕流产这样的消息都被报道出来了,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满头黑线,真心无法理解那些记者的思维。
如果真是这样,她敢肯定她老爹一定会从老家过来把她拖回家,从此不准再离开。不过说起来也挺奇怪,就这样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走出去,别人都是一脸同情的模样,可她老爸居然没有打电话过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