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别问那么多。”他说着,还给她夹了点菜。
“还是,她只是你的女人之一?”她试探性的又问。
“如果你吃不惯我这里的饭菜,可以回家去,家里多的是佣人伺候你。”
“人家特意来找你,你还对人家这么冷淡……”
云起静悄悄的上楼,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到了任倾心亲昵而略带撒娇意味的话语。
她要自己别在意,径自走进了他的房间。
虽然他没说要她去他的房间还是她的房间,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静静的坐在床边,望着这张华丽的大床,想着前两个夜晚的噬骨缠绵,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来到他的家里,和他同居到底对还是不对。
楼下还一直传来任倾心的声音,甜甜腻腻的,好像在对某人撒娇。
她忽然想起来,以前和他相恋的时候,那时候他不是现在的沈时墨,他没什么家业,没什么背景,甚至没什么钱。他们常常共吃一个汉堡包,共喝一瓶可乐,不管她有任何小小的心愿,他都会满足,即使她能感觉出他心里藏着深深的秘密的和浓浓的哀愁,他也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从来没有。
那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觉得,穷也可以穷的很幸福。
而如今……
一切都回不去了吧?
她总是不由自由的想起那些,他也不会知道,这些年支撑着她的,一直都是那些回忆。
如果不是这些回忆,在她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也许……
算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她苦苦的一笑,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妈妈的来电,她接了起来:“妈,怎么了?”
“沫沫摔了一跤,你要是不忙就来医院一趟吧,在你外公的医院。”
“怎么回事?严重吗?”她急忙问。
“额头上磕了一道口子。”
“好,我马上过去。”她匆忙挂了电话,匆忙下楼。
楼下客厅的沈时墨和任倾心同时看她。
“干什么去?”他问。
“我必须要出去一趟,抱歉。”她顾不上跟他解释那么多,到玄关处换鞋。
“夏云起!”他连名带姓的喊她。
“对不起,我必须要出去,请你批准我的‘假’!”
该死的,批准她的假?
他只是问她要干什么去而已!
见她出去了,他也起身要追出去。
“墨!”任倾心急忙拉住他,“刚才跟你说的事。”
“随便你!”
他扔下三个字就出去了。
云起还没来得及拦住出租车,他已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问你干什么去?”
“我总有我的私人空间吧?”她很着急,顾不得那么多,挣脱了他就钻进一辆出租车里去了。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立刻开来车追了上去。
她匆匆忙忙赶到了外公的医院,这里很多医生护士都是认得她的,立刻将她带到了夏沫的病房。
夏母和夏云开还有外公都在。
夏沫也醒着,只是手臂上打着吊针,看到她,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妈妈……”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疼不疼?”她抚摸着女儿额头上被包扎好的纱布,心疼极了。
“小鸟……”
“小鸟?”
云起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云开给她解释:“一只小鸟受伤了,叫的凄惨,她在阳台上看到了,想把小鸟给拿出来,就搬了两个凳子,结果就从凳子上摔下来了。”
“对不起,妈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呀?”云起温柔的问。
“沫沫不乖……”
“谁说的?我们沫沫最乖最有爱心了,是不是呀?”云起安慰着她,“不过以后不可以自己做了喔,你叫舅舅,或者叫外婆,不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嗯!”小夏沫乖乖的点点头。
“云起,你放心吧,她没什么大的问题,额头上的伤口都用美容线缝好了,不会留下疤痕。如果不是她说想见你,我也不用打电话给你。”夏母说。
“对不起妈,这些天要辛苦你照顾沫沫了。”云起觉得很对不起妈妈,不能让她老人家好好的享享清福。
“云起,来,跟外公过来!”外公把她叫了出去。
“怎么了外公?”
夏家的外公,如今已经白发苍苍,可能是因为几十年来经营医院的缘故吧,他很注重养生之道,将近八十岁的高龄身体还依旧硬朗。笑呵呵的拍拍她的肩膀,“你有好长时间没来过外公这里了,身体还好吗?待会让人给你做个检查去。”
“没事的外公,我身体很好,前段时间是太忙了,您不用担心我。”她笑笑着安慰外公。
“傻孩子!”外公慈爱的摸摸她的秀发,问:“我听说,他回来了?”
“嗯!”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必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外公不是要阻止你们在一起,外公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任何事,你还有妈妈,还有外公,还有云开和沫沫,以前的那些傻事,不要再做了知道吗?”提起以往的那些事,他就为这个外孙女感到心疼。
“嗯,不会了外公,再也不会了。”她重重的,用力的道。
然后,外公走了,她就一个人坐在医院院子里的一张长椅上。
想着,沫沫刚动完手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只是,这才是她到沈时墨那里的第一天,她要怎么跟他说今天不回去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