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斯,你干什么?放我下去!”顾绮蔓用力挣扎。
男人却稳如泰山,甚至脚步都没有紊乱一分,抬手力道微重的一巴掌拍在顾绮蔓的小屁股上。
“再乱动,我就在这儿收拾你!”依旧沉稳的嗓音,寒意隐约。
顾绮蔓耳根蹭的一下就红了,羞愤愤慨,只觉得被他打过的地方火辣难堪。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混蛋!
傅修斯脚步飞快,很快将顾绮蔓从酒店带到车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粗鲁的直接将顾绮蔓丢进车后座里。
顾绮蔓扶着车窗稳住身体,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的愤愤瞪一眼那个混蛋,却又被傅修斯锐利的眸光当场抓住。
那眼神冷沉冷沉的,透着点摄人的阴森味道,顾绮蔓心脏猛然一跳,慌张的扭开头,假装研究天色,只留给傅修斯一个肤色雪白的侧脸和浓密如扇的睫毛。
傅修斯唇角不明显的轻轻勾了一瞬,可转念又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笑意刹那又变成冷意,嗓音冰冷的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车里的气氛,凝滞而僵硬。
顾绮蔓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跟这个男人才结婚不过三月,其中两个月他在国外,剩下一个月在公司,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不熟。
一路沉默到傅家的庄园别墅。
傅修斯抓着她的手腕,扯着她往里走,掐得她的肌肤生疼。
顾绮蔓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隐忍勃发的怒意,心里又怕又怒,怕这个男人强悍的气势,怒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霸道。
“傅修斯,你放开我!”男人腿长步伐大,她跟得踉踉跄跄,手腕还疼,小脸都白了几分。
傅修斯侧头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忽然拦腰直接将她抱起来。
顾绮蔓惊叫一声,纤细的身体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彼此的温度交融,姿态亲密得过分。
她心跳一阵混乱,惊得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直到身体下一刻被重重的丢在床上,男人结实有力的身躯欺身而上,微微俯身,两人之间顿时几乎鼻尖相贴。
顾绮蔓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面容,彻底的傻了:“你想做什么?”
傅修斯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纤小的下巴,眸色晦沉:“做丈夫该做的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毫不客气的直接吻上了顾绮蔓的唇。
顾绮蔓怔了一下,随即奋力挣扎。
可她越挣扎,傅修斯的动作就越强势。
顾绮蔓终于忍受不住,眼圈一红,满眼泪光的软声开口。
“傅修斯,你别这样……”可怜的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傅修斯的动作顿住,盯着顾绮蔓含着眼泪的眸子。
“我不能这样,那你希望谁这样?”他怒极反笑,只是眸色越发冰寒凛冽,叫人骨子里泛寒,“酒店里的那个男人?”
顾绮蔓睫毛颤了一下,他果然是误会了,正要解释,又听傅修斯居高临下的冷声说道:“顾绮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现在的身份?已为人妻的廉耻,你知道吗?”
顾绮蔓一怔,眸色僵硬。
他说她没有廉耻?
真好笑,明明出轨的人是他,可到头来不要脸的人反而成了她?
这个男人,到底讲不讲道理!
“顾绮蔓。”她还没有缓过神,就听见傅修斯一字一字宛如刀子一般的戳她的心口,“别忘了,你家的债,是谁帮你还的。记住你的身份和地位,今天的事情,别让我看见第二次。不然……”
傅修斯再度捏住她的下巴,狠力十分,像是要直接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要你好看!”
话里落完,他丢开顾绮蔓的下巴,起身站立。
身子挺拔而傲慢,低头垂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顾绮蔓。
“记住了吗?顾绮蔓。”一字一顿,威压摄人。
顾绮蔓被冻住的眸子轻轻动了动,对上了男人那双像是要生吃了她一样的可怕眼眸,唇角轻颤,只能凄然的回答。
“记住了。”
傅修斯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却没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顾绮蔓盯着他挺直冷硬的背影,缓缓合上了睫毛。
到此刻,她才清晰的明白,自己在傅修斯眼里的身份和地位。
一个是他用钱,雇来的,必须要听话严守三从四德的名义上的妻子。
夜色渐落。
楼下餐厅。
顾绮蔓换了一身衣服,规矩而拘谨的坐在傅修斯的对面,食不知味的吃着面前的意大利面。
死寂的气氛随后被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
佣人接听之后转头恭敬的对着傅修斯说:“少爷,是太太。”
傅修斯点头,慢条斯理的放下刀叉,起身去接听电话。
顾绮蔓喝了口水,趁机就想溜。
“站住。”傅修斯寒声叫住她,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她吃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面,加重的嗓音里满是强势,“把面吃完。”
刚刚才被这个男人威胁了一通,顾绮蔓这会哪里吃得下东西,可一对上男人那不近人情的锋利眼神,她只能硬生生的忍着排斥,又坐回去吃面。
傅修斯这才满意,回头继续听着电话,可目光,却一直通过面前的一道漆亮如镜的墙壁瞧着那个女人。
顾绮蔓见他背对着自己了,胆子顿时增大,对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一个凶巴巴的瞪眼挥拳,嘴里还咕哝了几句“混蛋”、“人渣”之类的话。
模样像只龇牙舞爪的可爱小猫。
傅修斯在镜子般的墙壁里清楚的看见了,唇边溢出纵容的笑意。
顾绮蔓强迫自己吞了几口面,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拿出一看,是哥哥的电话。
她偷偷瞥了一眼傅修斯,弯下腰躲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接通了电话。
“哥……”她压低声音含着,脸上却已经止不住的露出灿烂甜美的笑容。
那笑,是她从来没有在傅修斯面前展露过的。
傅修斯盯着镜子里的那张笑脸,捏着座机的指头,猛然收紧,连着电话那端傅母的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