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强词夺理

就在此时,陆珺媱的兄嫂也被请到了公堂之上,他们的目光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陆珺媱,随后又战战兢兢的落在李诞的身上,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草民陆大,草民宋翠花见过大人!”二人跪了下来,身子有些颤抖。

“免礼,只是今日之事既然是你们同李诞的恩怨,被告陆珺媱又是你亲妹妹,陆大你有什么话想说?”

陆大此时自然不肯担责任,他摸了摸青紫的嘴角,想到昨日李诞的警告,此时连忙说道,“此事我一慨不知,妹妹从小养在我身边,因她容貌众人非议,如今好不容易说亲,谁知她竟然会反悔……她是我妹妹,可现在我却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我们陆家如今虽然落魄,可这种诓骗人的事却也是做不出来的。”

众人突然众说纷纭,“看来她亲哥哥都这样说,多半是她的不是,小小年纪生的丑也就算了,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啧啧啧,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被浸猪笼才是!”

李诞冷哼的递给陆大一个眼神,仿佛再说,“算你识趣。”

“凡事都是讲究证据的,你这样说来,想来定然是有证据的是不是?若是有,不如拿出来,才好让人信服。”赵大人抬眸道。

陆珺媱抬眸望去,却见陆大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上面的字迹娟秀,想来是女子所写,陆珺媱心中有些不安,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这就是证据,白纸黑字,当初是我妹妹自己亲口说要嫁给李诞的,银子也是给了她,我养了:她那么多年,教她礼义廉耻,可如今之事,就是我也看不过去!”

陆大一脸感慨,对于此事也是痛心疾首,只有陆珺媱知道,他不过想推卸责任,今日这局,只怕是李诞联手陆大做的,至于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污蔑自己。

“果真有陆珺媱的手印,看来此事是真了,既然收了人家两吊银钱,却在新婚之夜逃走,你这可是骗婚,在我们栖梧镇是前所未有的,你从实招来,本官可以考虑从轻处置!”

赵大人正义凛然的说到,陆珺媱看着四周旁听还有围观的人,今日之事,必然同他们有脱不开的关系,对于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心中更在意的确是另外一件事情。

“事情不是我做的,银钱也是陆大和宋翠花收的,如今我凭什么承认?”

陆珺媱最见不得被人冤枉,就算是这样的封建礼制,然而,却只注重权势,她最是不服,尤其是陆大这样趋炎附势之人,为了一些银子,能够出卖亲妹妹的,才是她最不齿的。

赵大人心中也来气,他重重的拍了惊堂木,冷然道,“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来人,将陆珺媱收监,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此事再重新审理!”

说着,让人将陆珺媱拖下去了。

陆珺媱的目光落在陆大的身上,后者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自嘲的笑着,“当真是我的好哥哥,这笔账,我记下了,愿父母泉下有知,不知兄长竟然在他们离开数年后如此待我。”

赵大人这次安排给陆珺媱牢房更差了,四周流窜着老鼠,阴暗潮湿,饭菜都是馊的,她才踏入这里,闻到这股味道,差点儿吐了。

侍卫将牢房打开,说道,“你就在这里了,若是把事情想好了可以告诉我们,若是还是不知悔改,便在这里悔过。”

待侍卫离开后,陆珺媱在牢房的一角坐了下来,她从衣袖中掏出一瓶药,慢慢的擦拭自己的脸庞,事情走到这一步,陆大当真不顾亲情,她自然没有指望,只是随缘而已。

“小丫头,你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被关在了牢房!”

不远处,陆珺媱突然听到老者的声音传来。

她转过身去,发觉临近的牢房住着一男子,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生的丰神俊朗,很是好看,尤其是身上隐约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也不是什么大的错事,你可以当做我是被人诬陷的。”

陆珺媱撑着下巴,心情有些不悦,并不打算继续理会她。

男子却调侃的说到,“你该不会是做了偷鸡摸狗的事儿吧?小小年纪,怎能误入歧途!”

这教育口吻让人陆珺媱微怔,她叹了叹气,随即说道,“不是,若是我说,有人举报我骗婚,你会相信吗?”

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他指着陆珺媱的脸,毫不客气的说到,“是不是我听错了,小丫头你这副尊容,还能骗婚,谁傻啊!”

陆珺媱嘴角抽搐道,“我知道我生的不好看,可是前辈,你未免笑得太猖狂了,好歹我也是女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男子这才笑着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看起来是被人冤枉的,小丫头你看起来中毒不清?”

陆珺媱突然听不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她不解的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脸,恐怕是因为中毒,所以才成了这个模样,你说是不是?”男子信誓旦旦的说到,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陆珺媱有些惊讶,“不知道你是……大夫还是?”

男子连忙说道,“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的脸很严重,眼下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丫头你是得罪谁了?”

陆珺媱没有说话,交浅勿言深,她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尤其是这牢房,谁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与前辈无关,你我素不相识,此事没必要同前辈说。”

陆珺媱不卑不亢的说到,男子听到这里,摸了摸鼻子,倒是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了。

夜深人静时,陆珺媱也有些疲倦了,狱卒送来的饭菜都没有吃,她终于撑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深夜,她突然清醒过来,一旁的大叔原本在熟睡,突然呼吸有些重,陆珺媱觉得有些不对劲,远远的看到大叔脸色通红,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男人意识不清道,“我……我没事,只是感觉头疼欲裂,想来是伤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