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上前凑近他的脸,被离得这么近的美貌突袭,侍卫后退半步,脸涨的通红,心思转的飞快,
单说长相,大小姐绝对无人能出其右,若是能让她对我死心塌地,也未尝不是一条享乐的捷径。
这么想着,他抬头就朝辛桃靠去,反正也是她先凑过来的,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小姐花名在外,任谁也会觉得自己是被逼的。
“你丑到我了,别靠这么近。”
一句话将他打落地狱。
辛桃微微颦蹙,快速后退几步,怪道:“朝风耳,塌鼻梁,厚嘴唇,身子看着比我还瘦弱.....啧啧,没选你真是正确的选择。”
侍卫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不过一个被退婚的残花败柳,她凭什么!
“放肆!”辛桃收起笑脸,“区区一个侍卫,竟敢同我大呼小喝,不知是在哪院当值,好大的排场!”
嬷嬷适时悄声道:“回大小姐,芬芳苑的。”
孙茹的院子。
辛桃颔首,“如此,有劳嬷嬷将人交给母亲,务必将事情经过说清,想来母亲最是公正,会给我一个交代。”
“喏。”
那侍卫还在自我怀疑中缓不过劲来,刚一清醒就被嬷嬷塞住了嘴,叫人拖出去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院子一时陷入寂静。
辛桃朝宋行水勾了勾手指,直接带人进了卧房。
到了廊下的时候,宋行水却停住了脚步,耳尖微红:“大小姐,这不合规矩。”
辛桃挑眉:“你是我的人,不是辛家的人,我的决定就是规矩,懂了吗?”
“……嗯,”宋行水抿唇,“那我更不能进您的闺房。”
上辈子,末世来临,人类早就在无数次抗争中放弃了羞耻,别说是男女平等了,有能力的人不论男女,可以同时娶好几个人,现在再看到宋行水这般可以称得上是纯情的男子,辛桃颇为新奇,忍不住逗弄了他几句。
“你知道辛家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吧?”
“嗯。”
“那你怕不怕?”
辛桃朝他笑:“我说要选个好看的挑中了你,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怕,”宋行水垂眸看她,“我只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这回轮到辛桃微怔:“挺好,那你就在这等会我,我去换身衣裳。”
宋行水点头。
约莫过了半柱香,辛桃打开房门让宋行水进去收拾东西,自己则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余香袅袅之中,一尊菩萨静立堂前,香只燃了不到半截,看来是刚刚点过的。
老夫人盘腿坐在榻上,见她来了,便叹气道:“这件事,是你继母做的过分了。”
她这一辈子活的跟明镜似的,孙茹那点小伎俩可骗不过她,只是辛兆非她亲生儿子,很多事情她也插不上话。
“祖母知道我冤屈就够了。”
辛桃坐在她身边,给她倒了一杯茶,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位老人已经竭尽所能地做到一碗水端平了,多少还是要记着她的恩情。
“好,你长大了,”老夫人的皱纹里氤氲出一抹笑意,“到了庄子上就安生养着,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我知道,胜在安静。”
祖孙俩相视一笑,都知道如今的县令府堪比龙潭虎穴,与其在这泥足深陷,不如趁早脱身的好。
次日清晨,辛桃没有告诉任何人,带着宋行水和包袱,套了一辆马车直奔乡下石头村。
辛家在那有一处三进三出的庄子。
本来宋行水执意跟在马车边上走过去,还是辛桃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上了马车,不由得好笑:“哎,你说,人家都是侍卫捧着小姐,我倒好,想叫你坐个马车还得废这半天唇舌。”
“是我不好,”宋行水老实道歉,一米九的身高在马车里有点委屈,“我只是觉得不该跟小姐同乘一辆车。”
“不是。”
辛桃笑着摇了摇头:“你会这么做只是单纯不想与我靠的太近,与身份并无关系。”
她在末世混了这么长时间,眼光毒辣的很,之所以从一众侍卫中挑中宋行水,是因为他身上有种其他人没有的气质,而且他的眼中并无敬畏。
嘴上的话谨慎恭敬,但眼中却好似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宋行水被戳破了心思,半晌没有言语,只沉默地坐在那里,单单这样就足够将好身材凸显出来。
辛桃欣赏了一会,将视线移到了外面的景色上。
马车走的不快不慢,过了晌午才停在石头村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村子,按照老夫人给的位置走,在村子最南边看见了辛家的庄子。
只是此时庄子大门紧闭,看不出半点得了消息迎接辛桃的迹象。
她走上前去,先是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又等了片刻,仍旧没人搭理,但是院子里却传出几声轻响,显然是有人在的。
辛桃冷下脸色吩咐宋行水:“直接将门踹开。”
宋行水人狠话不多,上前就是一脚,险些将大门整个踹飞出去。
“身手不错。”
辛桃有些惊喜,走在最前面,院子里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见他们进来,当即扯着嗓子嚷嚷:“你们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们,尽然敢踹门?光天化日是想明抢吗?”
不过几句话,就将附近的村民全招呼了过来,围着庄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也有附和她的:
“是啊,这不是辛家的宅子吗?旁人可来不得。”
“这大门要修也得废不少钱呢。”
“你可小声点吧,谁知道是不是辛家得罪了人。”
见状,那婆子底气更足了,双手叉腰吼道:“听见没有,这儿这么多人呢,你们两个赶紧滚!”
其实她一眼就认出了辛桃的身份,只是得了孙茹的吩咐,叫她给辛桃点颜色看看,不让她在庄子里过的太舒心。
这婆子算是孙茹的一个心腹,伤天害理的事干了多了去了,也不会害怕一个失宠的嫡女,完全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好在辛桃早有防备,她从怀中拿出一纸文书在婆子眼前晃了晃:“白纸黑字写着,我乃辛家嫡女,来庄子上小住,你这刁仆连主子都认不出,还留着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