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盛繁华将衣袖放下,遮挡住包好的伤口步步紧逼,“将军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小产的女人报仇?今晚的酒和菜难道不是将军吩咐人准备的?今晚的酒不是将军你端到我唇边的?”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轩辕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攻击,却也证明了她的心虚。
盛繁华却苍白着脸,摆出一副对他失望至极的模样,冷声道,“翠柳,去将今晚将军的那杯酒端过来。”
翠柳应声而去,好在今晚因为各种事情桌子下人还没来得及收,这会儿倒是成全了她。
盛繁华接过酒杯,看着里面透明的水酒,轻晃了下杯子,“将军,这里面有你给我下的东西,既然你说没有,那这杯酒我敬你。”
“事情还未解决,我怎能喝酒?”轩辕跋看着熟悉的酒杯,僵着脸道。
“不能?”盛繁华冷笑一声,“是不敢吧!”
她快步走到那个男人身侧,扣住他的下巴将酒灌了进去,随即冷冷的将酒杯扔到地上,让众人看着他的模样。
不一会儿,那人就慢慢倒在了地上。
盛繁华毫不掩饰的将抖得手展现在大家面前,她咬着唇角,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句句含着血的控诉。
“就因为那个女人小产,你不容分说的便按到我的头上,说是我动的阴手!”
“就因为那个女人,你给我下药,企图让人辱了我的清白!”
“我盛家满门忠烈,清白示人,我又怎可辱了门楣!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能让人侮辱了我盛家的门楣!”
她说完就起来装作找东西要一头插死自己的样子,那寻死的气势,别说旁人了,就连她自己看见了也信。
“愣着做什么!拦住她!”
盛叶氏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对,疾走过去还不忘厉声斥责着旁边的下人。
盛繁华慢了一步,撞在了她的怀里,随即身子便软了下来,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打击。
怀抱着自己的女儿,盛叶氏几乎要心疼的落泪,她冷下眉眼看着还回不过神来的轩辕跋,首次对他如此冷漠。
“亏我还觉得轩辕家都是明白人,这才忍痛将女儿嫁到你们家,结果,你们倒是都明白到狗肚子里了!你忘记成亲之前是怎么求着我们把女儿嫁过来,又是如何信誓旦旦的对我们保证会对她好,这才多久啊,又在外面找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回来,又在家里逼着自己的良配自尽,好,你们好的很!”
见轩辕跋似乎还想辩解,盛叶氏冷眼扫了眼翠柳,“还愣着做什么,去给我搬把椅子,然后带着人给我将那名女子拖出来!我倒要看看,这能狐媚成什么样子!”
“娘,我来!”
盛繁华手撑着站起身来,身体还晃悠了几下,苦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情绪好像好了许多。
她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是我没本事惊动了娘,如今,怎好还让娘来替我出头?这件事我来,我可是盛家的女儿,再怎么样的处境也不能让人看扁了!”
盛叶氏本还担心她的名声,但环顾了眼这个院子,除了翠柳以外没有一个人对她好的。
就连刚才她要撞墙自尽,竟然也没有人护着她女儿,这个男人更是隔岸观火似地杵着,好像巴不得她死一样。
盛叶氏下定了决心,招过来一个下人,接过来一根鞭子塞到她手里,“这是先皇在世时,赐给你祖母的,上打君王,下打佞臣,用在那个女人身上,倒是便宜了她!”
这位祖母,也是为鼎鼎有名的人物,盛繁华拿着鞭子,站在门中,等着人将柳婉婉给拖过来。
柳婉婉刚刚小产,被人拖着反抗不得,后面的丫鬟婆子追着喊着都没让人停下来。
“夫人。”柳婉婉虚弱的半趴在地上,脸色比她还要苍白,她微垂着眉眼,泪欲滴不滴,“不知婉婉又在哪里得罪了您?”
这话说的,好像盛繁华就像天天没事找妾室麻烦的人。
盛叶氏扣了扣茶杯盖,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道,“哪家出来的姑娘好没教养,看到长辈竟不知道请安?”
“妾给夫人请安。”柳婉婉来之前就远远的见过她一面,当下也认出来了她,心道不好。
此时渣男也护不住他,一个劲儿地在旁边使眼色。
盛繁华抬了抬鞭子,冷笑一声,“我何时答应纳你入房?你又称的哪门子妾室?”
“这……将军……”柳婉婉被堵了个正着,只能委屈的看向轩辕跋,好似她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一般。
轩辕跋哪儿能受得住意中人的这种眼神,当下便道,“夫人既然受伤了,那就好好在房中休息,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不迟,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身子为上。”
“之后?”盛繁华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事情一般,她扬起鞭子,眉目间满是自信张扬,“轩辕跋,我要与你和离,又哪儿来的之后?”
和离两个字,一下炸响了房间。
盛叶氏动作一顿,后又舒展眉目,纵使今日她来撑腰了又如何,轩辕跋总归是个男人,之后自家女儿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不如和离,倒是干净!
至于之后的事情,她盛家的独女,有人敢妄加揣测!
“你疯了不成?”轩辕跋额头青筋直跳,不明白这个女人又作的什么妖!
和离?一个女人,跟他提和离?
“怎么,我盛家还不配和你说和离了不成?”盛繁华眉眼冷淡
权然没有了之前的柔情蜜意。
轩辕跋忍了忍怒火,安抚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
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
盛繁华嗤笑一声,她转头砰的一声跪在了盛叶氏面前,一字一句认真道,“娘,女儿自幼没求过您什么事,但如今事关女儿的性命,女儿不得已,只得向您求助。”
说着,她缓了口气,认真道,“我想与将军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