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环胸立在病房中央,冷冷的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眉眼一挑,“监控里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是他路霄任打算动手,小瑾为了保护我才不得已动的手。”
路父听着话音不对,强词夺理,“不就是我家霄任拽住你说了几句话?结果他就给了一花瓶?”
盛繁花嗤笑一声,“我妈从小教我,对别人的男人保持距离,狗咬了我一口,我没计较,现在那只狗又来招惹我了,我还忍?”
路父额头青筋直跳,这是把他儿子比成狗了?
说谁狗呢?
双方正僵持着,童容忆抽泣的声音骤然变大,她激动地看着睁开眼的人,柔情似水,“任哥哥,你醒了?”
路霄任刚醒有些回不过神来,等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时,眉头顿时紧皱,染着怒火。
“爸,是林瑾砸的我。”他昏迷前看到了那人的容貌,说的言之凿凿。
路父示意他扭头去看,路霄任才发现了现在的情况。
盛繁花讥讽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冷着脸,“盛小姐,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被砸这么一下吧?”
盛繁花挑眉,“你是不是无辜自己不知道?想坐享齐人之福?效仿娥皇女英?你配吗?”
一句句的话重重的甩在路霄任的脸上,差点没把他气的吐出口血来。
盛繁花啧声,厌恶的看着他,“说起来我还得感谢童容忆呢,否则真要和你结婚,那才是糟心一辈子。”
盛父急忙掐人中,险些要被这个不孝女气的晕过去。
“林瑾,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路霄任怼不过她,只能更换目标。
却没想林瑾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更往盛繁花那里移了移,然后眼皮子都不抬了。
仿佛自己晕在这里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盛繁花被他的小动作逗笑,忍不住rua了一把他的头发,扬高了语调,“我说,路霄任,你和一个十五岁的人斤斤计较?”
还要不要脸了。
她就差没把这句话放在脸上了。
童容忆被握着的手一疼,她叫了一声,回头哭着看盛繁花,“姐姐,不管怎么样,任哥哥现在才醒过来,他刚受了伤,你让他好好休息吧好不好?不要再气他了。”
盛繁花重新坐回沙发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等着看他们又要上演什么好戏。
路霄任却被惹怒了,他一把甩开童容忆的手,“如果我非要和他计较呢?”
监控摆在那里,林瑾什么辩解都不管用。
盛繁花啧啧有声,“看路先生的模样不像是刚受了伤啊,这不这么有精神呢!”
“盛小姐。”路父咳嗽一声,“我路家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霄任糟了这么大的罪,你不让罪魁祸首道歉也就算了,还步步相逼,试图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霄任的头上,你觉得合适吗?”
“那路伯父,你这么大的年级还指鹿为马,这合适吗?”盛繁花笑眯眯的反问回去。
“还有。”她转过头对着路霄任,“不要摆出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模样来,你不配!”
说着,她昂着头拽着林瑾就往外走。
她该表的态度都表示了,要来的就来吧,她都接着。
出了医院,林瑾低着头站在她身侧,明明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孩却看起来颇为委屈。
盛繁花看的心头止不住的发软,“没事,该说的都说了,他们动不了你。”
回到公寓,她先将律师约了过来,两人在房间里关了一下午,将遗产问题彻底讨论了个清楚这才罢休。
翌日,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大早,盛父就打电话来催他们回别墅。
回就回吧,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宣布。
盛繁花带着人回去,面对的就是几人威胁的目光。
她神色轻松,眼中挂着戏谑,“哟,昨儿见路先生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今儿就全好了?”
还能过来一起威胁她了?
路霄任阴沉着脸不理她。
盛繁花也不介意,带着人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气势一点都不虚。
童裴雨看着这犹如修罗场的模样,垂下眼眸,遮挡住止不住的兴奋。
她盼望这一天已经盼了多久了,终于,盛繁花要倒下了。
然而,他们不先说话,盛繁花也坐的住,甚至还亲手剥了水果塞给林瑾,自在的很。
终于,盛父坐不住了,他咳嗽一声,看了看旁边人的神色,“繁花啊,我知道你和你林显哥哥关系好,但正是因为关系好,才得对小瑾更为负责,不能让他走歪路啊。”
这是对的。
盛繁花点头很是配合。
见她如此,盛父以为她经历了这么一晚冷静后终于打算认输了,一时脸色也好看了不少,“那这件事……我和你路伯父商量过了,小瑾年龄还小不懂事,这次道个歉就算完了,你看怎么样?”
盛繁花擦擦手,看着他们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只想笑,她摇摇头,只吐出两个字,“不好。”
看着对面人迅速垮下去的脸,她不慌不忙道,“其实你们该庆幸是小瑾出了手,否则,落到我手里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现在还让她先低头道歉?
他们未免欺人太甚。
盛父干咳了一声,神色尴尬,“我问过霄任了,这其实都是误会,他是担心你伤心所以才想安慰你的。”
盛繁花扬眉,“我伤心?他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想要什么没有?”
这话是对的,光母亲留给她的遗产那就足够她挥霍一辈子了。
林瑾坐在她身侧,看着她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眉眼间具是笑意。
盛繁花被他的笑容一闪,回过神来后尴尬的咳嗽一声,“爸的事儿说完了吗?”
“这……不还没说好呢吗?”盛父左右看看两边人的神情。
盛繁花拍拍手,利索的将这个话题结束,“我不同意,好了,现在该说说我的事了。”
“你的什么事?”盛父看着她,心中涌起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