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滚多远。
姜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那苏砚心没从姜绾处讨的个好,自然又是跑去了老夫人与苏氏那里哭了一通,说姜绾究竟多么多么的无情。
可这件事,便是老夫人与姜堰说了也不算的。此前苏砚心说什么老夫人让的,完全就是个幌子,想要拿老夫人来压姜绾,没想到姜绾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
陆王府那边,陆恪勾公主一事,很可能已然告吹。否则,这苏砚心怕是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姜绾的身上,这般不要脸的黏上来。
姜绾很生气的回去了自己的房中,一直暗沉这面色,什么话都没说,只吩咐了柳儿:“准备准备,后日便要入宫。”
“奴婢省得。”
柳儿不敢多言,直接退了出去。
此后,为了苏砚心,苏氏居然也舔着脸来西院,打算求见姜绾一面,再说说情。
姜绾却一直称病,说自己身子不舒坦,避而不见。每日晨省,也都省下了。直到后日清晨,宫里头终于来了人,要接姜绾入宫了。
姜堰与老夫人都出来送行,把姜家的面子全了。
柳儿与李秀花二人,也都按着宫中的礼制,换上了宫服,随着姜绾一同入宫。
俊王妃等这一日也等了许久,知道姜绾今日定然是在府上日日盼着进宫的时辰,特意在宫门处候着,亲自接姜绾进宫。
前来传话的老太监见此,再次高看了姜绾一眼。待得将人交到了俊王妃手中,才施施然离去。
“绾绾,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俊王妃主动走上前,将姜绾抱进自己怀中,攥着她柔软的小手不放了。
那手指也如青葱白玉,不好意思的从俊王妃的手中缩回来,瞧着周围还有许多的贵府女子也都在候着,姜绾感激的望着俊王妃,施施一礼:“有劳王妃姐姐亲自来接绾绾。其实绾绾自己进宫也无妨的。”
俊王妃却不以为意,很是和蔼道:“你不知,此番,进宫学习的皆是些忠臣王侯之女。本妃也是怕你被人欺负,才亲自来为你撑腰,走,我亲自带你去见夫子。”
“多谢王妃姐姐。”
姜绾也并未推拒,在所有贵府女子艳羡的目光下,随着俊王妃一起,进入宫闱,直到善德苑,才停了下来。
走进去,看着里面四进式的亭台楼阁,古色古香,小桥流水潺潺,到处都充满了雅兴。
姜绾一时间不由得被眼前的意境所惊到。那庭院中,甚至还有很多的稀奇玩意,姜绾从来都未见过。
正要跟俊王妃打探一番,面前,却已经走过来一位老者,对着俊王妃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才望向她身侧的女子,问询:“王妃娘娘,这位是……”
老者一副儒雅容貌,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焕发。下巴上蓄着长长的胡须,一边微笑,一边打量着姜绾。
姜绾收敛神色,身边的俊王妃笑言:“夫子,这位便是我此前同你提到过的那位刺绣了得的姜长史之女,姜绾。”
“哦?”
老夫子看到姜绾,似乎也对于她亲手设计的那药效神祇的香囊很感兴趣,开怀而笑回答:“原来,这位就是姜长史那位蕙质兰心的女儿。老夫此前也曾夜里难眠,用了王妃娘娘赠予的香囊,果真睡得香了。这,还多亏了有你这个心思细腻的丫头。”
边说,老夫子一边“呵呵”的笑着,看样子,是相当喜欢姜绾了。
姜绾也不忸怩,对着夫子一拜:“承蒙夫子与王妃姐姐谬赞。今后,绾绾在宫中学习,还要有劳二位多多照拂。如有愚笨之处,也望夫子多多指教。”
“自然。”
“今日起,你们都是老夫的学生。有什么不懂的便尽管问就是。所谓学者,便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为师也会不厌其烦,一一讲解。”
老夫子扶着自己的胡须,笑容可掬的回答姜绾。
俊王妃瞧着夫子甚是喜爱姜绾,也便放下心来,将接下来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夫子安排。
而此番进宫的,一共有八名贵府女子,皆大有来头。
首当其冲自然要说到定国侯闵氏的独生女闵文君,还有肃亲王的小女儿李明玥。此二人无论在身份上还是彩头上,几乎都力压群女,视为凤首。
今日进宫时便瞧见了那名不见经传的姜绾,居然独占鳌头,深的俊王妃与夫子的喜爱,此二人早已经把姜绾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善德苑中每一名被选中的贵府女子都各自有各自的住处。
姜绾刚进宫,当晚,被安排在茗香阁暂居。一进门,里面,与那牌匾上的名字完全不符合,看着很脏乱,甚至,毫无一个贵府女子应该居住的闺阁样子。瞧着,就像是许久没人住过的冷宫一般。
姜绾推开院门,走进去的瞬间,瞧着那里面的摆设,顿时皱起眉心。
其他女子的院落就在附近,她不是没瞧见的,但是,却都没有这般脏乱就是。
“小姐,这……”
“这屋子,怕是许久都没人住了,夫子怎会给您安排这样的居所?”柳儿不禁有些纳闷。
此前跟着姜绾身后的时候,明明瞧见俊王妃与夫子都很喜欢他们家小姐的呀,没得理由会给姜绾安排这样的住所。
姜绾身后,另一边站着的李秀花,却忽然抬起眉眼,小声提醒姜绾道:“有人来了。”
姜绾心中一沉,大概是能猜到这其中究竟怎么回事了,身后,也已然想起了一声“哐当”的声响,以前面两名穿着金尊玉贵的女子为首,一行七人全部齐整了走进院子中。
当看到姜绾的住处,那后面尾随的几名贵女都忍不住嬉笑出声,鄙夷道:“没想到,这院子,果真还是见势转舵,心里也知道主人什么德行,也只有这般才配得上……”
“姐姐,小声些,别惊扰了人家休息。看着样子,想要睡个好觉,还不得折腾到大半夜去!”
“啧啧”的调笑声,很快从姜绾的身后想起来,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