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堂闹事贼王应

潘临看着一群闲汉拥了自己的女婿进了后院去催妆,有些激动的站在堂屋之中,来回的走动,一个白白胖胖的的和尚没到后面去,就在堂屋之中,道:“干爷却略坐一坐,一会新人就要来给您行礼了。”

潘临长嗟不语,道:“那姓王的死得太早,我还道你妹妹要日子难过,没想到竟有都监的堂弟来求取,这日子以后总会好过些了。”

那和尚笑得有些发酸,心道:“若不是都监的堂弟,本僧早就和他争一争了。”只是这话却不敢说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闲汉跑了进来,叫道:“干爷,有人来上贺礼了。”

和尚叱道;“好不稳重!上礼处有人,收了就是,何必来惊干爷。”这潘临做得是屠户买卖,这一行都有些强霸,街面上收了十几个干儿子,这会全靠这些干儿支持。

那闲汉叫道:“上得是重礼,三张狐狸皮,其中一张雪白雪白的,让人看得眼都花了,还有两锭五十两的大银。”

这些端得是重礼了,潘临有些惊愕的道:“是哪一个?可是上礼上错了?把都监府的礼上到这里来了?”

那闲汉捧了一张拜贴奉上,潘临看了急声叫道:“原来是皇甫老哥来了,怪到是这样的重礼。”说着也顾不得在草堂里坐等,急匆匆的出来,就到了门前,只见皇甫端正和几个人说话,急忙过来双手抓住皇甫端的手,叫道:“皇甫老哥,你怎么来了?”

皇甫端笑道:“我现在和人做了一家商行,来北地里走榷场,正要寻你帮忙,却没有想到赶了这个盛会,自然要出一些礼给你。”

皇甫端一边说一边把扈成、萧嘉穗、叶天寿给潘临引见了,又让皇甫少良和郓哥过来给潘临磕头。

潘临千万拦了,把皇甫端他们给引进了草堂之中坐地,道:“一会却趁一杯水酒。”这时那胖大的和尚一眼看到了萧嘉穗急忙凑过来,叫道:“萧师兄,却还认得小僧吗?”

萧嘉穗急忙回了一礼,道;“原来是海师兄。”又向扈成道:“这是报恩寺的海阇黎,曾到琉璃寺拜见过师父,海师兄,这是我师父新收的弟子扈成。”

扈成有些古怪的看着那和尚,心道:“这就是有好大‘行货’让潘巧云说和他三夜就胜过和杨雄两年的那秃驴?”

海和尚眼见扈成眼神古怪,不由得有些奇怪,道:“扈家大郎,可是认得小僧?”

扈成冷笑一声,道:“我家里有女眷,所以认不得和尚。”

话一出口,萧嘉穗有些愕然,海和尚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是‘色中恶鬼’自然不可能闲着,没有搭到潘巧云之前,也有几个好炮友,听了扈成的话心虚不已,连声道:“这话……这话……这话从何说起啊。”

扈成嘻嘻一笑,道:“随便说说。”

海和尚终是心虚,找个借口走了。

萧嘉穗向扈成小声道:“怎么?这和尚有什么不妥吗?”

扈成嘻嘻一笑,道:“小弟听人说,这东西一字曰‘僧’,二字曰‘和尚’,三字曰‘鬼乐官’,四字曰‘色中恶鬼’所以诈他一诈。”

萧嘉穗不满的瞪了扈成一眼,扈成却在心里暗忖:“怎么把这个秃驴给宰了,省得他弄得杨雄造反,这姓杨的要是不反,能不能就没有三打祝家庄了。”

扈成正在胡思乱想,就听有人大声叫道:“干爷,新郎来拜辞来了。”

皇甫端急忙向潘临道:“我们等会闲话,你先受礼吧。”说完拉了扈成他们退开,潘临也是心急,急闪身坐好,这时厅外一群人蔟拥着杨雄和潘巧云走了进来。

扈成放眼看去,那潘巧云果然书中说得,好一段风流妖娆的身姿,一扭三拧的进来,随着杨雄拜下,娇滴滴的道:“女儿拜过爹爹了。”不由得心道:“这货就是个浪的,我别说把海和尚宰了,就是把天下的僧人都杀了,她不找到和尚也能改了找秃子。”

萧嘉穗眼看扈成不错眼的望着潘巧云,不由得用力拐了他一下,叫道:“师弟!”扈成一下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刚要说话,叶天寿凉凉的道:“怎么?看花眼了?”

扈成白了一眼叶天寿,刚要回他一句,就听见大门外有人高声叫道:“白嫩嫩妹儿,你怎么就嫁了人了!哥哥还想着你那水葱一般的身子呢!”

在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本来跪下行礼的杨雄一下站了起来,黄焦焦的一张面皮,变得通红如血,就是跪在地上的潘巧云也是身子哆嗦个不停。

扈成好奇的向着外面看去,心道;“这潘巧云还有这样的好事?病关索接她的时候就碰上了,是怎么把人给接回去养了那许多长时间的?”

人群一分,七八个大汉一窝蜂的冲了进来,当头一人提着一条短棒,大声叫道:“我那女人在哪?”

潘临气得直哆嗦,大声叫道:“哪里来的畜牲,却来潘某人这里来讨野火?”

当头那大汉冷哼一声,叫道:“姓潘的,你们一家不要脸,那女儿开门迎户的,我们是她的夫家,来问问不行吗?”

潘临瞪着两只眼,叫道:“你们少来放屁,我把女儿接回来之前,就说明了,这女儿到家,生死嫁娶与你们王家无干,你们来闹什么!”

来得大汉名叫王应,是那王押司的兄弟,就是个无行子弟,王押司死了之后,就在家中逼潘巧云转嫁给他,潘巧云和他争不得,这才找了老爹回了娘家,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潘临拍着桌子叫道:“自来初嫁从爷,再嫁随身,几时听说要听婆家兄弟的了!”

杨雄这会也知道来得是个捣乱的,不由得恼了,叫道:“这位朋友,还请给我杨雄一个面子,马上离开,不然的话,休怪杨某不客气了!”

王应狠狠的道:“老子知道你是都监的兄弟,那也不能强抢民女!这女人和老子早就滚过被窝了,你要是愿意当王八,先把乌龟费给交了!”

后面的闲汉跟着起哄,杨雄怒吼一声抬腿一脚,向着王应的小腹踢去,王应早有准备,轮了短棍就打,他身后那些闲汉发一声喊,也跟着掏出短棍乱打,潘公家里的人没有准备,被吓得四下乱窜,潘巧云就在斗殴的中心,吓得捂着脑袋尖叫不停。

叶天寿看着恼火,飞身冲了过去,宝剑带鞘乱打,把冲过来的汉子都给拨开,然后搂了潘巧云退了开来。

扈成本来不想出手,只是叶天寿把人救了,萧嘉穗跟着出手,他只好上前,一旁的皇甫端则是把潘临给护住。杨雄和王应斗得正狠,别的闲汉哪里挡得住扈成和萧嘉穗,被他们两个打得抱头鼠窜。

王应眼看不是头,丢了杨雄向着潘公扑过来,只是才扑到一半,就看到了皇甫端,这皇甫端在雄州待过,像王应他们这样的闲汉都知道他的历害,王应心知过去也讨不得好,一转头向着潘巧云扑了过去。

众人一齐尖叫,眼看那潘巧云身前只站着一个瘦小的叶天寿,都道王应必然得手,杨雄心急之下,大声叫道:“贼子!”奋力奔了过来,只是明显是赶不及了。

叶天寿把潘巧云压在身后,文剑出鞘,呛啷啷;声若龙吟,剑若白虹,王应手上的短棒被削为两段,剑不留手还向前去,把王应额头上的头皮给削去了巴掌大的一块,还带着一团头发,血一下就滚下来了。

王应怪叫一声,向后退去,吓得浑身发凉,心道:“这不是打架,这是要杀人啊?”

叶天寿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手腕一拧,剑身翻转,向着王应的心口窝刺过去,王应吓得怪叫一声,转身就跑,慢上半步,叶天寿的宝剑就在他的肋下舔了一口,一条二指宽的伤口被舔了出来,血滚滚而下。

王应一头冲出去没命的逃了,堂上众人呆呆的看着叶天寿,心道:“这人怎地这么大胆,当着人的面就要杀人啊。”

杨雄却是看着叶天寿还搂着潘巧云,火向上撞,捡了一条木棒在手,叫道:“把人放开!”说着就要过去,扈成急忙上前一扯住了杨雄,贴在他的耳边道:“那个拿剑的是个女人,杨兄不必在意。”

杨雄先是一呆,随后惭然满面,把木棒给丢了,向着扈成一拱手道:“都是杨雄无礼,还请朋友处置。”

扈成和杨雄说话的工夫,外面又闯进来一群人,萧嘉穗他们才要动手,杨雄急忙叫道:“大家不要动手!这是我们杨家的人。”说着向当头那人叫道:“陈三哥!”

领头的那人是杨温的结义三弟‘铁鹞子’陈千,他向着杨雄道:“五郎,大哥听说有人在你婚礼上找事,特意让我们带人来撕打,那人呢?”

杨雄急忙把扈成他们仗义出手的事说了,陈千感激的拱手道:“多谢几位仗义相助,府中的酒已经摆好了,几位同往,却喝一杯说话。”

扈成对杨雄不甚在意,但是对那杨温却挺好奇,于是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甫端这个时候看潘临喘成一团,便道:“大郎,你们且去,我留下来陪着老友就是了。”他把皇甫少良和郓哥也给扣下了,扈成也不相劝,就和萧嘉穗、叶天寿两个充做送亲的,把新娘子护上了花轿,向着都监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