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夜情深留宝剑

天色将暗的时候,扈成和叶天寿绕了几个圈子之后,到了翠屏山的脚下,扈成飞身下马,在一旁的大树上砍了十几根大枝,然后都绑在了马上,绑好了之后在两匹马的屁股上各踹一脚,两匹马飞奔而去,扈成这才带着叶天寿向着山里倒着走了进去。

叶天寿好奇的问道:“你那么弄马做什么啊?”

扈成一笑道:“人在马上和空马的负重是不一样的,那马跑出去踏得蹄印自然也是不同,有经验的武将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我这样弄了之后,粗看是看不出来的,等到追我们的人看到空马之后,再重新对比,想要找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叶天寿好奇的道:“这些应该都是江洋大盗才懂的道理吧?你怎么知道的?”

扈成嘻嘻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江洋大盗。”

叶天寿不以为然的白了一眼扈成,刚要说话,就见一只兔子从草丛里飞纵出来,叶天寿急声叫道:“兔子!”说着就从背上摘下弓来要射,可是她的箭都放在了马背上,此时无箭可用,不由得急得直跺脚。

扈成急夺了过来,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就担在弓上嗖的一声弹了出去,正打在那兔子的头上,兔子被打得就地一晃,倒在地上,叶天寿欢呼一声,飞奔过去,把兔子抓了起来,叫道:“好肥啊!”

叶天寿欢笑着回头,招呼扈成,却见扈成有些恍惚的站在那里,不由得担心的收了笑容,走到了扈成的身边,小声道:“你……你怎么了?”

扈成清醒过来,苦笑一声,道:“没事。”他想起来这打弹子的本事,还是他穿越之前打鸟练出来的呢,到了这里之后,惟有这个本事说得过去,可是扈三娘学了三天之后,就完全超过他了,这事让扈成十分的打脸,从那以后就没玩过弹弓,今天拿来一用,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前世的种种来了。

叶天寿眼看扈成没什么事,这才又娇嗔的道:“行了,别发呆了,我们找个地方烤兔子吃吧,刚才吃得那些东西淡得一点都没有味道。”

扈成四下看看,道:“跟我来!”带着叶天寿向着山上而去,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时迁盗的那古墓,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个树林,看看这里遮天闭日,周围还有不少的乌鸦,扈成心道:“这里大概就是杨雄大卸潘巧云的地方,想来在这里生火也不易被人发现。”于是就清出来一块地方,架起火来烧烤兔子。这个活计,却是不要想叶天寿帮忙的,她出身尊贵,就是打猎也不会来亲手烤兔子,好在扈成以前玩过BBQ,把一只兔子烤得喷香,叶天寿欣喜的撕了上面的肉大吃起来。

两个人吃了一会,叶天寿没有那么饿了,这才好奇的问道:“你干吗要害那个和尚啊?”

扈成不以为然的道:“那是我害他吗?他自己就没想干好事!”

叶天寿笑道:“你少来,我们本来可以赶在康里定安来之前溜掉的,可是你偏偏冒被抓的危险留下,还不就是在故意害那个和尚吗。”

扈成哼了两声没有说什么,他在读水浒的时候,对‘四大奸夫’最讨厌的两个,一是张文远,二是这海和尚,讨厌张文远是因为他逃过一劫,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而讨厌这海和尚却是因为他毁了潘巧云的一生。

在扈成看来,水浒‘四大淫妇’里,潘金莲是最可怜的,扈成自问,要是他穿越成了潘金莲也得弄死武大,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同样是嫁给了‘三寸丁’潘金莲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比活得没滋没味的扈三娘强得多了。

而阎婆惜那纯属自己找死,要知道在她的威胁下,那王八都低头了,可是她仍不罢休,抓着蛤蟆非要攥出团粉来,最后把宋江逼得狗急跳墙把她给剁了,这就是不作不死的代表。

至于最后一位贾氏,就让人无法理解了,只能归纳为‘日’久了生情,其余无话可言。

而最冤的实际上就是潘巧云,她根本没有出轨的道理,家庭幸福,老公肯‘干’,若不是生活里冒出一个秃驴来,她和杨雄孩子都生出来了,这种破坏他人家庭的混球扈成十分反感,这才照顾了他一场买卖,找地方做鸭子去了,省得祸害人,只是这个没法和叶天寿说,于是他岔了话题的道:“我把那秃驴给咱们的酒带出来了,你要不要喝一点。”

叶天寿拍手笑道:“有酒正好!”

扈成从怀里把塞了口的大酒壶拿出来,两个人就着这酒吃那兔子,只是这酒好生有气力,吃不到一会,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酡红,叶天寿慵懒的坐在火堆的边上,轻声唱着一段辽国小曲,扈成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不由得挑逗道:“你……这样子,不怕我这江洋大盗起坏心吗?”

叶天寿不屑的笑道:“江洋大盗也配和我在一起吗?”

扈成摆手道:“那有什么,不信我给你说一个江洋大盗和高官贵女的故事来听,话说在古时候,有一个姓玉的大官,他生了一个女儿,叫玉娇龙……。”

扈成慢慢道来,把《卧虎藏龙》的故事说给了叶天寿,这个时候小说才刚刚有一点雏型,这样曲折诡奇的故事,就是说书的先生也讲不出来,虽然扈成一再缩水,但是仍讲了好久,当讲到罗小虎京城大闹婚礼的时,叶天寿只听得热血上涌,大声叫道:“这才是了,既然喜欢就抢回去,还那么磨叽做什么!”

扈成眼见叶天寿娇媚的容颜在火光的映照下,只如熟透了的果实一般,红红润润,好像要滴出汁来一样,最勾魂的就是那双眼睛,波若横流,欲若深藏,看得扈成心突突乱跳,突兀的道:“那……要是你,又当如何?”

叶天寿这会也是喝得多了,含糊不清的道:“我说过了,我会把人抢回来的!”

扈成摇头,道:“我说得不是你把人抢回来,而是若有人抢你,你肯吗?”

叶天寿看着扈成,半响才道:“若能抢得走,我为什么不肯?”

扈成这会已经凑到了叶天寿的身边,突的伸手,抓住了叶天寿的下巴,低声道:“你给我一个机会试试,一个你能不能让人抢走的机会好不好?”

叶天寿此时浑身发软,喃喃的道:“那我该不该像玉娇龙一样,在你的身上刺一剑呢?”

扈成这会热血上涌,一回手把千牛刀扯了出来,就在身上勒了一道血痕,叫道:“不必你刺,我让你看看,我身上的血,是不是和半天云一样,都是红的!”

叶天寿急道:“你疯了!”凑过来要给扈成包扎,只是扈成这会已经让酒烧得有些昏了头了,一伸手抓住了叶天寿的皓腕,两只充了血的眼睛就那样恶狼一般的看着叶天寿。

叶天寿被扈成看得心慌,想要把目光给移开,叶天寿哪里肯让,抓住了她的下颌,略有些粗暴的吻了下去,两个火烫的唇触到一起,本来都是青涩的,但是一下子什么技巧都无师自通了,热烈的吻在了一起,一直到吻得气息都不畅了,这才松开了对方。

两个人的眼睛里,这会全是情欲,哪里还顾得其它,就在这火堆边上,把衣服去了,一夜鸳鸯交玉颈,两个颠狂触肌肤,都是酒后,年纪又轻,折腾了一夜,这才昏沉沉的睡去了。

扈成睡得酣梦正香,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还有些不太明白,抬头看去,就见叶天寿满面含霜的站在他的身前,手里抓着那柄文剑,剑尖就抵在他的胸口上。

扈成吓得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急忙坐了起来,陪笑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叶天寿用剑戳了扈成一下,冷声道:“你说做什么?你身上还光着呢!”

扈成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急忙把一旁的袍子扯过来,罩在身上,随后做出一幅沉痛的样子,道:“扈成有罪,冒犯了姑娘,想来都是那秃驴的酒给闹得,姑娘想要如何处置扈成,扈成绝不说半个不字!”

叶天寿的眼里冷芒闪动,道:“就是酒吗?”

这会扈成只要有一点说错,那就是万死之局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叶天寿,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缓缓的单膝跪下,向着叶天寿深情的说道:“还因为……我爱你!”

三个字好若沉雷,打得叶天寿浑身一战,手上的宝剑竟然摔落在地,扈成眼看有戏,接着说道:“不管你贫病痴苦,不管你容颜老败,一生一世,我都愿与你;不离不弃!希望你给我一个把你抢回去的机会!”

这样热烈的语言,就算叶天寿是草原女儿,也听得脸红耳赤,心跳不止,半响才道:“好,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你就在这里,向天发誓,要是你不能把我抢回去,或是就这样丢了我,你……。”

扈成不等叶天寿说完,向天道:“我扈成发誓,若是不能把叶天寿娶回家去,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雷劈火烧,永落地狱!”

叶天寿听着扈成说完了之后,深吸一口气,道;“好!这是你说的,我就在燕京等着你!”说完就向着山下走去。

扈成跳起来追了过去,叶天寿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山下有辽兵过来,你……不用再跟着我了,你若有心,就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扈成急奔到前面,寻了一块大石头上去,向着山下看去,果然一队辽兵向着山上摸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寇镇远。

扈成虽然昨天把寇镇远给骗过去了,可是他们两个一夜没走,寇镇远再摸回来,自然一下就找到他们了。

叶天寿走到了石头下面,轻声道:“我叫答里孛,是大辽当今皇上的小妹妹,被封为天寿公主,只是我的母亲是汉妃,我哥哥逼着我出嫁,我不愿意就逃了出来,去母亲的祖居走了走,现在他们找来了,我们没有逃走的机会了,我……我要和他们回去了,希望你不负誓言!”

答里孛说完就走,扈成跳下来,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答里孛盼着他过来把自己给拖住,然后就和自己一起回去,若是这样,她就是死,也要逼着天柞帝成全他们,可是扈成没动,让她心里不由得刺痛无比,又走两步重新站住,道:“你……你就是负了那誓言我也不怪你,我会向佛祖烧香,求他们不要责罚你的,必竟我们两个;份属敌国。”

说到这里答里孛再也忍不得了,捂着脸就跑,这个时候,扈成飞奔过来,把千牛刀塞到了答里孛的手里,叫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我没那个信心让你大哥能把你嫁给我,所以我要给自己加点筹码去!”

扈成说得是找点能把答里孛给劫出来的办法,可是答里孛却以为是他要想出办法来好去求婚,不由得心里好过了一些,抓着千牛刀,匆匆的下山去了。

扈成又上了那块大石头,向下看去,就见答里孛下山之后,被寇镇远的人给围了起来,而答里孛亮了那文剑上的皇家暗记,寇镇远立时恭敬的带过马来,送她回去,答里勃上马走了两步,突然又一带马,飞驰而回,就把那柄文剑插在了地上,然后催马而去。

扈成看着那文剑立在山脚下,不顾一切的冲了下去,跑到了剑前,把那剑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同时望着叶天寿的背影,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把这媳妇从辽国夺回来,不然的话,再过几年,大金灭辽,那些从东北白山黑水里走出来的生荒子,可是看着女人就发疯的,大辽、大宋的那些皇室女子都快被当成妓女那样折磨了,扈成管不了别人,但是绝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吃这个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