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身黑衣的夜狼恭敬的站在温懿轩的书房里,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人接回来了?怎么样?”一身暗夜一样漆黑的锦袍大褂,让本来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手里拿着一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看到来人眼睛也没有挪动一下,似乎是不经意的问了句。
“是的,只是王妃似乎在相府门口是认出我来了。”自己也很纳闷,到底王妃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头上盖着红盖头,就说了一句话,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破绽啊。
“奥,她没有戳穿你?”放下手中的书籍,然后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没有,王妃似乎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胆小怕事。”就在相府门口下跪这一举动,哪里会是一个胆小的人干的,还有那个给抬轿子的医疗费,这怎么也不像啊。
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经过告诉了穆敬禹。
“这个胆小的王妃似乎很有趣啊,居然敢说本王脑袋里装的浆糊。”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而眉下深邃的眼眸折射出淡淡的寒光,好不犀利。
站在一旁的夜狼内心也是一紧,看王爷的样子,王妃似乎是要惨了。王妃你可不能怪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心里默默为王妃祈祷着。
见没自己什么事,一个闪身就赶紧消失了,此时书房内的空气变得异常诡异,书桌前的人慢慢嘴角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有意思。”说着将原本桌上的书籍拿了起来,继续看着,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在床上四仰八叉睡觉的苏简一,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带着面具轻轻从窗口越了进来,看到床上的人的睡姿,这真的是相府的嫡小姐吗?这样不羁的的睡姿,这世上还真没几个能这样。
来人正是穆敬禹,听闻管家说这边很是安静,没有任何吵闹,加之白天夜狼的回禀他也想看看这个软弱无能的嫡小姐此时是不是在哭泣。结果一进来,跟他想的简直八竿子打不着一边。
正惊讶着,就见床上大红的身影一个豪放的侧转身,就这样华丽的掉到了床下去。
“哎呦,姑奶奶的老腰啊。”一手搓着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的屁股,哀嚎着,睡意全无。
感觉好像身边好像有人,眼神在房间内搜索者,然后定格在窗户边,一袭黑色衣袍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窗口,两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苏简一张开嘴巴正要喊人,可惜那个面具人在她要发出声音的时候,一个健步越了过去将她的嘴巴捂住。
“小姐,怎么了?”站在门外的宁儿听到屋子里的动静问道。
“告诉她你没事,不然”说着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举到她的面前。
我去,这什么情况,刺客杀手,要不要这么惊险刺激,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个使劲点头,开玩笑,我这刚过来,还没干点什么大事,再给挂了。
面具男将手慢慢松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就好像她不照做,马上就能手刃了她。
“我没事,你快下去休息吧。”张开小嘴,急慌慌的说道。
听到小姐没事,想来也没什么,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兄弟,我们有话好说,您看我也照您说的做了,我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咱先把这刀收起来可好,再给我吓尿了可怎么办。”这什么狗屁王府,人都溜到女主人房间了,外面还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吓尿?这真的是从相府出来的吗?穆敬禹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半响,手指在她脸的边缘摸了下,没有人皮面具,然后收起手里的匕首。
哎呀,好你个面具男,这是要劫色吗?这明天被平西王知道,面子一个挂不住还不得将我给五马分尸了。
趁他收匕首的空档,瞅准时机,只见平躺在地上的她单手撑地身子稍微倾斜抬起左腿像面具男的双腿中间踢去。
“该死。”
男人心下一惊,面具下一对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准备向后闪躲时,只见苏简一收回踢出的单腿向右一个鲤鱼打挺,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向大门跑去。
此时的男人感觉自己被耍了,眼里放着滔天怒意的寒光,一个闪身栖身向前,伸手去抓她。
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的时候,苏简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准备来个过肩摔,结果自己没抓到那人的手,反被抓了。
“哎呦,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好站在原地放弃针扎的认怂。这到底是是找招谁惹谁了啊,内心一阵气结。
“我听说相府的嫡小姐,自小体弱多病,胆小如鼠,今日一见倒是与传言不符啊。”
鼠你妹啊,你全家才是鼠。
“都说是传言了,那能尽信,您就先松开我吧,在这么扯下去胳膊得断了。”
等了半天,要不是自己的手还被抓着,以为人走了呢。
“好汉,我发誓绝对指哪打哪,绝对不会反抗。”说着将另外一个胳膊举过头顶,竖起三根指头。
看着她这么变扭的样子,穆敬禹就送开了手。
被放开,立马活动活动胳膊,然后坐在桌子旁的圆凳子上,“兄弟,你这大半夜的跑来我的房间干嘛,提前说好,我穷的很,估计这府里啊一个下人都比我有钱。”
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尝了一口,还别说酥酥脆脆的,挺好吃,然后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
“兄弟,你这又是翻墙又是越窗户的,铁定也消耗了不少,要不要吃点。”拿起一个递给身后的面具男。
看着她的吃相,一脸嫌弃,还有她这个兄弟、好汉的称呼到底是谁告诉她的,此女子简直就是粗俗不堪。
摇摇头。算是拒绝。
走过去,坐到了她的旁边。
“一个相府的嫡小姐,又是这平西王府的王妃,怎么又会没钱?”
“嫡小姐,你看看我这装扮哪里像个嫡小姐,还有这王妃,我要是真能当家做主,这会能一个人坐在这里跟你聊天。”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说完将自己手里的糕点全部递进嘴里,闭着眼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自己都忘记进来后是第几次皱眉了,这个嫡女不受宠他到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抽签时让人做了手脚,王妃只能是她,一个软弱的人才能更好地拿捏,只是他似乎错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的情报从来都不会有误的,他对自己的手下深信不疑。
只是这样的女子,隐蔽锋芒,难道就是为了活下去?
“兄弟,你到底是来干嘛来的,看样子也不像是没钱花?”
拍拍手上糕点遗留的渣子好奇的看着身旁的人。
虽然带了面具,可是这一双漆黑深不见底的瞳眸却是异常的好看,真人也一定很帅吧。
“半夜潜入王府,不是劫财,那也许是劫色呢?”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伸手向看着他入神的脸摸了过去。
什么劫色?痴呆的人一把打开就要触碰到自己的手,一脸的惊讶,就连声音也提高了好多。
“我给你说昂,本姑娘长的虽然花容月貌,可是也不是那种委屈就范的主,你要是干胡来,我就、我就、我就”
结果我就了半天也没就个什么出来,急的她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干看着。
花容月貌,嗯,看上去是长得还不错,稚嫩的鹅蛋脸,扁平的五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长长的睫毛装饰下显得格外水灵,只是这粗俗的动作完全是可以毁灭一切啊。
“就怎样啊?”突然来了兴趣,手肘立在桌上低着脑袋,邪魅的一笑。
我草,这是赤果果的在引人犯罪啊,不行我要保持冷静冷静。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兄弟,我可是王爷的女人,虽然吧不怎么招待见,可是男人的面子还是要顾得吧,他要发现你玷污了我,不仅我得死,你也变成通缉犯了,这流浪逃亡的日期可就遥遥无期了,何必呢是吧。”
憨憨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比酷还要难看。
“哦,无妨,像我这种亡命之徒,每天过的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去,怎么就如此难缠呢这个人,感觉自己都快要哭了。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狐疑的盯着面具男上下打量半天。
看着打量自己的苏简一,穆敬禹也不动,就那么大方的让她看着。
不对,要是真是采花贼,不直奔主题,还有时间跟我说话,突然嘴角上扬,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
然后在不去搭理他,反正一个人也没什么事,管他呢,眼睛看向桌子上一个通体反着银光的壶,上面印刻着好看的荷花,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懒得倒在酒杯,对着壶嘴就是一大口。
“辣死姑奶奶我了。”张开嘴巴,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嘴前煽动着,没一会,头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心可真大”
穆敬禹将喝醉的苏简一抱到床上,凤眸轻轻微闭盯着床上呼呼入睡的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起身消失在房间。
夜晚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树影婆娑,风儿微轻,树上的知了争先恐后的换唱着。
“夜狼,再去查下这个苏简一。”站在苏简一的院外,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照在大地上。
就听黑色的夜空传来一声“是”就在无任何动静。
这个苏小姐好像很不一般呢,深邃的眼睛抬头看了眼高挂在天空皓月,明天应该会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