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宇轩昂的自信,让任颖馨微微发愣,下意识将眸光流向夜凌的脸,剑眉星眸、棱角分明的脸,不算很帅,却很耐看。
但……五秒后,脑海深处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张一张人脸,那是五年前无情侵犯她的人,当她眨眼再次睁开的那一息,夜凌的脸和那个人的逐渐重合起来!
“你是夜凌!”
任颖馨说出这个名字的那一秒,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身体,要不是夜凌眼疾手快,她就会瘫倒在地。
“是我。”
夜凌扶着虚弱的任颖馨道。
“啊!”
任颖馨多么希望眼前的他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他啊!
多么希冀啊……
不仅是任颖馨的脑子乱成一团,夜凌也是。
望着眼前的女子,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庄周梦蝶,如梦如幻,让人捉摸不定。
任颖馨情绪很快崩溃了,珍珠似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滴落,如断了线似的风筝一般,精致的妆容不再,那原本白皙的眼眶边,已经泛红,双眼布满血丝。
啪!
任颖馨重重的对着夜凌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夜凌呆愣着,他知道任颖馨为何打他,他觉得自己该打,甚至觉得任颖馨这一巴掌打轻了,要再来几巴掌!
“因为你,我任家在雍州名声扫地。”
“因为你,我任颖馨被全家族视为罪人。”
“因为你,与我定下婚约的家族,解约,开始打压我任家。”
“因为你,我和任希希在任家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因为你,希希被人骂作野种!”
任颖馨歇斯底里的咆哮,这五年来,她受了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吃了本不该吃的苦,他也曾幻想着夜凌能回来找她。
但没有,她绝望了。
如今再一次见到夜凌,她多么希望他能消失在自己和女儿的眼前,就当全世界没有他夜凌这个人多好。
夜凌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比吃了柠檬还要酸!
“此后余生,你和女儿就由我来守护!”
就在夜凌将任颖馨一把抱住的时候,任颖馨嘶喊着想要挣脱开。
“放开我!”
“不放!”
放手?
打死自己也不可能放手的!
“啊!”
几番挣脱后无果后,任颖馨低着头一口咬在夜凌的手臂上,锋利的虎牙刺入,夜凌疼得吸了一口气将任颖馨抱得更紧了。
几秒后,一些鲜红的血液从小麦色的肌肤下溢了出来。
“我知道,我毁了你,让你承受了太多,现在我夜凌回来了,回来赎罪了,用我的一生来赎清我以前犯过的罪恶。”
“任颖馨,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任颖馨最终没有挣脱开夜凌的温柔乡,趴在肩头放声大哭,似乎要将这五年来一切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良久,任颖馨低声啜泣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下贱的女人,丢下女儿来陪野男人喝酒。”
“不,你不是。”夜凌连忙摇头。
“呵呵。”任颖馨苦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悲凉:“刘家家主,看上了希希,要让希希给他死去的儿子做新娘。”
阴、婚。
两个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自此立马从夜凌脑子里冒出来,跟死人结婚特么的不就是阴、婚嘛?
这刘家家主究竟是何人,他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的头上,他有几首可斩?几条命可以丢?
“今天去跟韩三十谈合同,就是为了依靠韩三十背后帝龙会的力量让刘家打消对希希的念头。”
“可惜……”
“唉……”
“任家在雍州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家族,这件事,任家撒手不管?”夜凌问道。
“希希在他们眼里就是破坏家族血脉的杂种,他们巴不得希希能死,这样他们自诩正统的血脉就能不断!”
好狠的家族!
夜凌眸中流光闪烁,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对任家说得。
…
雍州任家别墅附近有一处老旧社区,类似于徽派建筑的模样,任颖馨就住在这里。
“你们就住在这里?”
夜凌打量着周围,除任颖馨家的这幢房屋外皆有大写的拆字,邻居人走楼不空,大量的垃圾散发着恶臭味。
与其任家那还算是气派的别墅,夜凌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
“嗯,五年前,我未婚先孕,让任家蒙羞,奶奶一怒之下将我们逐出任家别墅,只能住在这里。”任颖馨叹息道。
“岳父他们呢?”
“他们害怕丢脸,跑到雍州的城北住了。”
家族遗弃,父母嫌丢脸跑了,女儿还被人看上要做冥婚的对象,夜凌无法想象这几年他是如何度过的。
“以后,由我来守护你们母女,人敢欺负你们都得死!”夜凌心里怒吼!
“希希叫爸爸。”任颖馨说道。
而一边上的希希,张口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有闭合上了,仿佛这两个字像是什么可怕的怪兽一样。
夜凌想要说些,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口欲唱声却哑”,安安静静的做个“哑巴”,但目光一直停留在希希身上,因为他是真的想听见希希喊出那两个字!
“爸……爸爸。”希希艰难的喊出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扑倒夜凌身上大哭起来,“希希也有爸爸,希希不是野孩子,希希有爸爸,希希有爸爸了!”
这一刻,夜凌低着头看着她,抚莫希希的发辫,比万箭穿心都难受。
“冥婚是哪一日举办?”
“三天后,十月十日,他儿子的生日!”
“好,你放心,刘家家主想让我们的女儿跟他儿子举办冥婚是痴人说梦,有我夜凌在,希希谁也夺不走!”
“敢将我女儿做冥婚的对象,刘家给我覆灭!”一缕不留痕迹的凶狠眸光瞬间闪过,这一瞬间夜凌再一次愤怒!
“好。”任颖馨敷衍的说了一句,显然她并不相信夜凌,夜凌也知道,但他会用事实说话!
“明天任家给我堂妹举办婚礼,你陪我去好嘛?”
“好。”夜凌点头。
“谢谢!”任颖馨道了一声谢,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到:“他们可能会说些难听的话,我在这里事先向你道歉,不要放在心里,他们就是那样的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