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殡

两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最让我感到神奇的是,我们俩就像是空气一般,没有推开门,直接就从门里面穿过去。

进到太平间里面,我也发现了正在忙碌的老孙头,此时我拼命摇动身体,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哪怕只是一点点声音也好,只要能吸引到老孙头的注意,我才有得救的机会。

而就在我眼光看老孙头的时候,眼神无意撇到了一具大概只有四五十岁女人的尸体,这一眼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因为我前面那个女人和那句尸体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而此时老孙头也正把那具尸体扛在肩上,向着十二号冰柜的位置缓慢走去,也就在此刻,我面前的那个女人也停止了脚步,我心中大喜,以为要获救了,可我却始终站在原地,依旧是无法动弹。

此刻的我就仿佛是一个灵魂体一般,就在老孙头把那女人的尸体放进冰柜之后,我前面的那个女人脚步又开始动了,而目标正是十二号冰柜!

我此时几乎已经明白了,那个女人是已经死掉了,而我前面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鬼魂,她这么做的目的我不太确定,但我想应该就类似于找替死鬼一样的吧!

我还这么年轻,可不想去当他的替死鬼,我拼命的挣扎,可却也无济于事。

现在就差两米就要到十二号冰柜了,一旦进去,可能就再也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我脑袋之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昨晚老孙头让我咬破舌头尖的场景。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老孙头的黄符纸困住,身体也如现在一般,无法动弹。

只不过今天似乎比昨天的还要严重,至少昨晚我还能说话,而现在我甚至感觉到呼吸都非常的困难。

眼见那个女人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十二号冰柜,我心一横,张嘴就使劲儿向着舌头咬去。

“啊…!”

我惨叫一声,嘴里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我不停地张着嘴哈着气,一只手捂住嘴巴,这样感觉可以缓解一些疼痛。

“我…我竟然能动了,我能说话了!”而此刻我竟然也是忽然发现我能说出声音了,身体也恢复了控制,我欣喜若狂的大叫道。

“赵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是该在病房里面吗?”老孙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太平间的我也是十分的惊讶。

“大爷,你是不知道啊,就刚才…就你刚才搬的那具尸体,她的鬼魂竟然把我从病房里面给带出来了,我就跟着她,一路没有办法说话,也没法动,差点以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咬破舌头的剧痛,也让我难以控制的掉下了眼泪。

“什么!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老孙头一下子精神起来。

“大爷,这是怎么了?”看着老孙头的样子,我此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个女人应该死的是比较冤枉,怨气一直不散,正好整个医院里,你又被占着鬼血的刀刺中,身体还残留着一定的阴气,她也因此缠上了你。”老孙头一脸沉重的说道。

“大…大爷,那我应该怎么办呀?你一定要救我啊!这一次我只能全靠您了!”我此时也是万分害怕的看着老孙头。

“好的,赵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毕竟昨晚也是你救了我。”老孙头点点头冲我一笑。

虽然他的脸是那么的恐怖,但我此刻看来确实显得那么的和蔼可亲,他就仿佛我的爷爷一般,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照顾我,也一直是为我着想,而我竟然还误会他!

“大爷,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我都听您的!”我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舌头的疼痛也渐渐的散去。

老孙头沉思片刻后开口:“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这个女人怨气极大,甚至可能化为厉鬼,那样的话,你就彻底的麻烦了,唯一的办法是我们帮她出殡,了却她这桩心愿。”

“大爷,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没有干过这种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此刻为难的说道。

虽然我是出生在农村里面,但遇到这种白事,如果不是自家的亲戚,爸妈还是很少让我去参加的,村里的老人也是说,小孩子阳气不足,死人阴气太重,还是离远一点的好,否则容易中邪。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不想死的话,就咬牙给我干,等干完这件事,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老孙头此刻竟然是对我卖起了关子。

“大爷,什么事啊?现在不能说吗?”我看着老孙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先解决这件事再说吧,也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早就跟你说过了,别干这个工作,赶紧离开,要不然哪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老孙头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听完老孙头的话,我瞬间不乐意了,使劲挺起胸膛,拍拍胸脯,告诉老孙头:“大爷,我能干,我并没有害怕,只是突然被这个吓了一跳而已!”

老孙头看着我一言不发,随即起身去值班室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回到太平间,一脸严肃对我说道:“准备出发,路上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怕,也不要回头看,一定要记住!”

我使劲点点头,记好了老孙头说的话。

接着老孙头一指十二号冰柜,对我说:“打开,把那个女人的尸体背上。”

“这?好吧。”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照做。

老孙头手里拎着包,径直朝走廊处的电梯走去,我艰难的背起那具尸体,缓缓的打开太平间的门,看见老孙头此时就站在电梯门前等着我。

那具尸体就这么被我背在背上,或许是因为在冰柜里面的原因,她的身体彻骨的寒冷,在这大夏天里,我也被她冻的牙关打颤,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发生的,我总觉得她的嘴就在我的耳边,似乎在轻声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