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日月交替,黑白颠倒的时分,黑暗一片的丛林中,刚刚升起的月亮那微弱的光芒透过枝桠照射下来,无比的惨淡。
一条黑影在杂草灌木丛生的林中急速穿梭着,隐约只见黑影两道飞扬如剑的眉毛下,一双月夜朗星般的眸子迸射出坚韧而又锋锐的寒芒。
三公里的山路,陈浮生硬是只用了十分钟就赶了过来。
此刻他的心情显得有点焦躁,刺激得浑身充满战斗因子的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他觉得自己已经大概有点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利用自己了,他当然不至于因为这个而耿耿于怀,之前没有出手相帮,他是不想让自己暴露得那么快,因为这关系着养父母罹难的真相。
从某种角度来说,陈浮生绝对是个典型的大男人主义者,比如,他一直反对女人上战场,因为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一旦女兵在战场上被俘后的待遇。
同样的,他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女人落在了道哥那群无法无天的人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如果今天不回头的话,他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一辈子良心难安。
下午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除了路口外,山上也安排了不少的眼线,可是此刻却一个都没遇到,大概是休息的时候全部撤了回去。
这样也好,通行无阻的陈浮生没有多加考虑的直奔赌场的右侧,他早就注意到了那里有个配电室,原本是有个人看守的,此刻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还不知道现在整个赌场已经乱成了一团,一头钻进了配电室,略一查看,抓住两条主线猛的一扯,咔嚓一声,整个山上顿时暗了许多,一片喧哗的声浪冲天而起。
做完这一切后,陈浮生在门口处摸了几个鹅卵石,顺着那峭壁慢慢的爬了下去……
……
狂牛眼前一黑,气呼呼的跑了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的赌场大厅里装有四盏消防应急灯,否则的话这么大的赌场突然停电几秒钟就可以发生不堪?
??想的骚乱,此刻大厅外面虽然不如之前那般明亮,但是并不影响正常的运作。
道哥正在营业窗里指挥着几个人迅速的打包地上如同垃圾一般堆放着的钞票,其他人员也在忙碌着收拾各种赌具,看到狂牛咋咋呼呼的跑了出来,道哥没好气道:“停电了,快去把那个女人解决了!”
狂牛一阵骂骂咧咧,转回了那间堆放杂物的房间。
一只脚刚跨进门口时,他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并不是他发现了什么,那只是出于一种动物在危险来临之前那一刻的本能感应,他长期在打打杀杀,刀光剑影中过日子,亲手杀过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已经隐隐有点摸到了这种玄奥境界的门槛。
不过,毕竟只是摸到门槛而已,他的反应还是慢了许多,随着脚步的落下,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门口,一条金刚臂毫无征兆的从侧边横扫而出,朝他的喉结狠狠的斩了过来。
砰的一声肌肉碰撞的声音,夹杂着一声骨骼破碎的咔擦声。
狂牛下意识的一手捂着喉结,一手猛的朝前挥出了一拳,呜呜的破空之声显示了他这一拳的力道。
但是那条刚斩得他喉结断裂的金刚臂,却瞬间化成绕指柔缠住了他的手腕,猛的一扯,伴随着膝盖一阵剧烈的疼痛,狂牛双腿一软,粗壮的身躯向前倒了下来。
一道黑影猛的蹿到了他的身上,双膝弯曲跪在他的肩膀,夹着他的脑袋奋力的一扭。
咔擦一声……
当黑影从他的身上蹿下来之后,狂牛的脑袋已经呈违反人体常规的状态耸拉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概他死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这么轻易的杀了自己吧?
看着他那狰狞的死相,手脚被绑住的司徒明月差点没尖叫出声,幸好今天经历的波折已经不少,横竖最多也就是个死,最终硬生生的闷住了?了。
黑影自然是陈浮生,他从侧门钻进来的时候,正好屋子里的人处于停电的慌乱后那段适应期,也没人注意到他这个浑水摸鱼的人,又正好看见狂牛从一个房间咋咋呼呼的奔了出来,他就朝那个方向摸了过去。
只来得及跟司徒明月说出自己的来意,狂牛就再次转了回来。
看到司徒明月的遭遇,陈浮生已是杀心大炽,哪里会放过这厮。
三两下的帮司徒明月解开了手脚的绳子
“怎么样?自己能走吗?”陈浮生问道。
“嗯!”司徒明月点了点头,经过了初始的慌乱后,看着面前男人那炯炯的双眸,心中讶异的同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
之前暴露的时候,她把希望寄托在陈浮生身上时的心理,那就好比一个溺水之人看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其实在她心里也清楚那很不现实,很多夫妻大难临头尚且各自飞,更何况两人仅仅相处了一个下午,别说交情,连熟悉都谈不上。
不出所料的,陈浮生当场撇清了跟她之间的关系,决然而去。
打死她也想不到,在这九死一生的时刻,这个仅仅相处了一个下午的陌生人居然回来救她了。
陈浮生无暇顾及她此刻的心情,既要将她救出去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听着,一会你只顾着往外走,不管什么人叫你,或者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停,赌场后面是绝壁,你只能从大门走,只有大门外的那个亭子边可以上山,你出了大门就往山上走!”陈浮生盯着她的眼睛道。
“那……”
“不要怕,我会一直跟着你,明白吗?”
“好!”司徒明月大大的松了口气。
“嗯!”陈浮生点了点头,脱下了自己已经被丛林挂得有点褴褛的外套,给她披上,抱了抱她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在杂物室四下摸索一番,发现这里居然堆着不少的安防设备,还有一些砍刀,钢管等物。
陈浮生拿了一支手电,按了一下,能用,又拿了一根胶皮棍,回头朝司徒明月低声喝道:“走!”
“嗯!”紧了紧衣服,司徒明月心头骤暖,用力的点了点头,大步朝外走去。
整个赌场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乱成一团,当她走到大厅中间时,才有人发现了她,张口就叫,刚走出过道陈浮生淡淡一笑,将手头把玩着的鹅卵石捻起一个奋力的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
其中一盏消防应急灯应声而灭,刚刚将钞票差不多打包好的道哥一惊,抬头看去。
砰砰砰……
道哥才看清楚鹅卵石是从后面飞出来的,剩余的三盏消防应急灯就先后破碎,整个彻底的陷入黑暗中。
道哥大惊,喝问:“是谁?”
他身后那两个帮忙打包钞票的男人纷纷朝腰间摸去,他们坐镇整个最重要的部门,身上随时都带着枪械。
可惜刚刚摸出来,劲风狂起,一道黑影刮了进来,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硬物撞击声,两个男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还有一名帮忙的女人刚刚惊呼出口,就感觉到有只大手捏住了她的喉咙,在她的锁骨一寸上用力的一按,惊呼变成呃的一声,跟着昏了过去。
刚刚从光明进入黑暗中的道哥两眼一摸瞎,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旁边传来的声音却瞒不过他的耳朵,惊怒交加大声喝道:“哪个王八蛋?”
话音一落,胸口如遭巨锤,高大的身躯如同柳絮一般飘飞出去,狠狠的砸到墙上,一口气上不来,跟他的几个手下去周公那里凑了一桌麻将。
然后陈浮生按着台面纵身而出,顺着模糊的影子找到了那几位在收拾赌具的男人,如法炮制的将他们一一打昏,这才走到陷入黑暗中惊恐不已的司徒明月身边。
听到有人逼近的声音,司徒明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陈浮生低声道:“不用怕,是我,继续走!”
司徒明月这才慢慢的凭借记忆和些许从门外折射进来的月光摸索着往外走去,陈浮生却按亮了手电筒,迅速的蹿回了营业窗,看了一眼地上打包整齐的钞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拎起其中两个最大的包包,掂量了一下重量,加起来至少有八十公斤,略微估算一下,里面装了最少有七百万。
对于长期负重越野二十公里,成年后可以负重一百二十公斤的他来说,这点重量根本算不上什么,将两个包从窗台扔了出去后,纵身一跃,轻巧的翻了过去。
看了躺在地上的道哥一眼,陈浮生略一沉吟,突然掏出枪来对着他的大腿打了一枪,哪怕是在昏厥中,道哥的身子依然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抽搐了一下。
这一枪对于惊慌失措的其他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接着,陈浮生捏了捏鼻子,扯开嗓门嚷道:“快跑啊,JC来啦!”
仓促中,居然跟道哥的声音有几分的相似。
原本就剩不多的人开始如同炸了锅一般四处夺路而逃。
陈浮生这才拎起两个沉重的袋子,快步的朝司徒明月追了上去,有了他在后面的照明,司徒明月走得更快,马上就要转出大门口了,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四个男人拎着手电筒和砍刀迎面冲了进来,差点没撞上,双方齐齐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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