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沉默片刻,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傅墨森,你是不是被拘留,所以吓傻了?”
傅墨森看着丝毫没被自己散发的男性魅力给迷倒的言夏,又好气又好笑。他扯下她的手,将其反扣在背后,收起笑容:“言夏,你敢不敢和我结婚?”
不是要不要,也不是愿不愿意,而是敢不敢。
好像和他结婚,是一个超级大冒险。
言夏本来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可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眼神下,她就像被牢牢锁定,只能认真思考他这个问题。
W市的秋夜,凉爽得像天宫仙女的羽衣拂过心田。街边车水马龙都和他们两个人对视的世界无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傅墨森在等言夏的答案。
“敢。”
言夏内心深处的躁动不安,成功被他的这句话给挑起,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胜负欲这么强烈。又或者说,在他面前,她不想认。
既然他敢冒险,她又有什么不敢的?何况她也想看看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傅墨森满意地挑眉:“好。”
感觉到他双手力道松弛,言夏立刻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后才缓缓说道:“但不是现在,怎么着也要等到毕业以后吧。”
“我同意,老婆大人。”傅墨森点头微笑,上前就牵起言夏的手,“有点饿了,你吃了吗?”
言夏张张嘴,本来想说吃过了,但眼珠一转,立刻摇头:“没有吃,我要吃大餐。”
“好,老婆大人辛苦地跑来一趟,应该的。”
“你可以不叫那个恶心的称呼吗?”言夏细眉颤抖。
“好的,亲爱的。”
言夏恨恨地闭上嘴,余光里,他的大手紧紧地牵着她,昏黄的路灯灯光下,他们的影子几乎重叠在一起。
言夏很清楚傅墨森忽然改变心意一定有鬼,可此时此刻,他的温暖却真切得让她不想拒绝。
忘了有多久,她没有被这样牵过。
已经好久好久,她的手心空到心底寒凉。
人人都道她言夏心寒如铁,非常难相处,其实只是没有人真正明白,她想要的温暖是什么样子。
言夏带着傅墨森逛葡萄酒店,服务生殷勤地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服务。
言夏正专心地看着要选哪瓶红酒,一旁的傅墨森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在我的人生里,会这么快见岳父母。”
听到他管自己的父母叫“岳父母”,言夏的脸“唰”地红了,她不服输道:“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见准公公啊!”
重点是比你还要早一点!
傅墨森好整以暇地点点头:“你婆婆还在英国,估计还得过几天才能见得到,别急。”
言夏翻白眼,她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傅墨森帮她选了两瓶1962年的木桐红让服务生包起来:“价格中等,不奢侈,岳父喝了没有负担,也会对我有低调实在的好印象。”
言夏睨他:“你还挺会耍心机。”
“不然怎么能泡到你?”傅墨森淡定地买单。
言夏咬唇,理智地决定在外人面前不跟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斗嘴。
他们一对璧人提着红酒离开了,坐上车,又去给言母买礼物。言夏发现傅墨森做过功课了,他居然知道她老妈喜欢丝绸和紫兰花。
花店里的女老板非常明显地冲着傅墨森的美色给了折扣,偏偏傅墨森油嘴滑舌地说这是送给岳母的花,不用打折,给言夏狠狠地挣了一回面子。坐在车里拿着傅墨森另外送的玫瑰,言夏把笑意放在心里荡漾,板着脸挤对他:“折扣都不要,你是不是傻?等以后你接管了傅氏,还不得赔死啊。”
“我一直都觉得给重要的人买东西,就要给重要的价钱。”傅墨森看向前方,声音轻柔。
言夏的心莫名波动,他说的重要的人是指她吗?
她是重要的人,所以他是爱屋及乌?
很快言夏提醒自己,不该掉进他的陷阱里去。他们的婚姻确立,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W市的焦华园是别墅区,B12栋,就是言夏的家。
忘了说,言夏的父母也是商人,虽然没有傅氏做得那么大,但是说到言氏厂里生产出的地板,W市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曾经有人劝过言父把家族企业做上市,有这个实力在,学傅闻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可是言父拒绝了,他只想闷头做事,把言氏做实做稳固就可以了,他不喜欢通过参与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来上升。
车停在门口,傅墨森没有立刻下车,言夏淡淡一笑:“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