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嘉乐园里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明显不够，索性带方柔柔散心的目的达到了，张觉然也就作罢了，准备打道回府。
他感觉到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应该是来短信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短信是孙小财的，他问张觉然他们回去了没有，如果没有回去的话，表示可以坐自己老爸的大皇冠一起回去。
“玛德，这狗日的今天就是硬要装这个B啊。”
张觉然都被气笑了，吴明也钻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也不怪他这样，你还记得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他喜欢上了那个刘玥，喜欢的死去活来的，但是偏偏刘玥那个sao货就喜欢你，所以你说他为什么硬要在你面前这样，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嚯，还有这种事？可能时隔太远，张觉然已经记不得这些事情了。
他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方柔柔，见她注意力不在这里，才说道：“那个刘玥你还有联系方式不？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看看她是怎么个sao法。”
吴明摇摇头，说道：“没了，听说出国留学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觉然暗叹可惜，能被孙小财喜欢上的指定差不到哪去，错失良鸡啊。
接下来的几天，彩绣摊只能先是让张觉然跟吴明两人照看了，一个平方大小的这种彩绣算是比较大的工程了，方晴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把方柔柔喊去帮忙了，这也是一开始张觉然跟于霜要两份工资的缘故。
而且随着九月份大学的报道在即，暑假接近尾声，兴泰商城的客流量是一天比一天减少了，中途傅钟还咨询过一次张觉然，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再次提高一档客流量，想要提高客流量的方法张觉然有很多，不过鉴于之前傅钟过河拆桥难看的吃相，张觉然没打算帮忙，委婉的表示爱莫能助，傅钟也只能失望的走了。
傅钟前脚刚走，张觉然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这手机号码注册才没几天的时间，通信业务也没开展起来，应该不是什么诈骗电话，除了诈骗电话，他只有在找房源的时候留下过号码，难道是？
他神色有些激动，但讲话依旧平稳：“喂，哪位？”
“你好，请问我房子里的信是你放的吗？里面说300万买我的房子？”
电话里的声音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像是没休息好，有些沙哑跟憔悴。
张觉然说：“对，是我写的，你这边想要卖吗？”
“对，如果是你信里说的三百万的话，我可以卖。”
2002年的东嘉市能有这样购买力的人不多，张觉然的声音听起来又很年轻，所以她有些怀疑。
张觉然说道：“价格就是信里说的那样子，但是我要先看看房子。”
中年妇女说：“这个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过来看都行，我最近都住这里。”
“明天下午吧，今天太晚了不方便。”
“行。”
挂掉电话，张觉然看着吴明说道：“晚上我们去水云天。”
本来趴在桌子上的昏昏欲睡的吴明闻言顿时清醒了，神色亢奋的点了点头。
晚上八点，两人在水云天的大门口站定，水云天的装修很气派，外墙用的全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都是清一色的大理石地板，吸顶吊灯散发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衬的金碧辉煌，像皇宫似的。
门口是两个身着旗袍的年轻女迎宾，两个女迎宾长的也不赖，一个热情洋溢，嘴角勾着甜甜的笑容，另外一个冷俏着一张脸，相互衬托，一冰一热，像极了冰火两重天。
吴明故作淡定的瞟了对方一眼，旗袍下的rou色丝袜让他有些不堪，“食欲”被勾起，他只得弯了弯腰，让二哥的姿势稍微移动了一下才舒服了一点。
“两位贵宾好，xi脚还是按摩？”
大堂里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普通话平仄音清晰，应该是特意训练过的。
“按摩。”
服务员微微弯腰，伸手做了“请”的姿势，带着两人上了楼。
“两位有熟悉的技师吗？”服务员随意搭话。
稚嫩得吴明没有听出来他的潜台词，刚想说话却被张觉然抢先一步说道：“年纪轻一点的，号码牌吉利一点的。”
服务员了然，暧昧一笑，这弟弟是个lao江湖了，这样的暗语只有“本地老司机”能接的出来。
张觉然笑着说：“我就普通的洗个脚就行，我这朋友你给安排的妥当一点，他今天是来过大礼的，主要就是图个吉利，你懂我意思吧？”
服务员笑着说：“没问题，指定给这贵宾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们这里的美女都是培训过的，你放一百个心。”
“哪里培训的？”
吴明也装作一副我很懂的样子问道。
“莞式培训中心。”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二楼，服务员先带张觉然去了一个包厢，这是属于xi脚的，然后就要领着吴明上三楼。
吴明有些紧张，看着张觉然说：“小张，要不然我们还是一起吧，一个人感觉怪怪的。”
张觉然嗤笑道：“长的人高马大的，胆子怎么这么小？这里人来人往的你怕个几把？”
没办法，吴明只得跟着服务员上三楼去了，三楼比二楼安静很多，灯光昏暗，走道里都是一些衣着暴露的小姐姐来来往往，有几个小姐姐还大胆的朝吴明抛着媚眼，吴明有些要把持不住了。
“到了，贵宾现在这里稍等下，你对技师有什么要求？”
“穿丝袜的。”
吴明脱口而出，说完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服务员神色却没丝毫变化，他在这样的地方上班时间也不短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各种奇葩的要求已经见怪不怪了，相反，吴明的要求还是算的上比较正常的了，毕竟，谁能没一点癖好不是？
“好的，贵宾喝点什么？”
“随便整点可乐把。”
“好的。”
说完，服务员把门一带就出去了。
房间有些昏暗，吴明找了半天才找到开关把灯打开，带着紧张又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坐在床上等待了起来。
……
吴明上楼后，张觉然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技师也没过来，有些不耐烦，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冲着xi脚来的，于是就起身出了房间。
走到前台，他从包里点出一千块递给收银的小姐姐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朋友在楼上，我先替他把单买了。”
“好的。”
小姐姐弯腰从张觉然的手中接过，从宽松的衣领张觉然能瞥见那一抹雪白，心中不禁暗叹，这狗日的地方到处都是让人蠢蠢欲动的诱huo啊。
替吴明买了单，张觉然挎着包就下楼了，在包厢里发推荐信肯定不妥，不说客人不乐意，连会所都要把他轰出去，别人正在“办事”，你突然塞封信过去算什么事？所以，他把目标选在了停车场，这也是他选信封的原因，如果塞小卡片的话别人拿起来扫一眼随手就给你丢了，没意义，而信封这种带着神秘感容易让人产生遐想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水云天的停车场是露天的，出了大门往左走个几十米就到了，停车场有保安守门，看见他从水云天出来，也没有阻拦，径直就放他过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从水云天过一遍的原因。
月黑风高，不但适合按摩，也更加适合发小信封，张觉然有些羞耻，现在的他有点像那种在小旅馆里发小卡片的皮条客，形象上有些猥琐。
好在有黑夜的掩护，没有人发现张觉然的异常，张觉然来回穿梭在汽车之间，把一封封推荐信夹在汽车的雨刮器上，花了大半个小时，差不多就收工了，他挑的都是一些“豪车”下手，但是所谓的豪车也只是BBA之类的，像路虎保时捷之类他根本就没见着。
发完了推销信，张觉然也没回水云天了，找了个台阶就坐在那抽烟，顺便等吴明完事下楼。
过了一会儿，张觉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吴明的电话，笑了一声：“还不错，第一次都快赶得上当初的我了。”
他接起了电话：“下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吴明声音有些低沉：“你先上来一趟。”
“咋了？”张觉然有些奇怪，难道钱没给够？不应该啊，说好的998，难道半路涨价？
“你先上来。”吴明支支吾吾的没说明理由，就是让张觉然上来一趟。
没办法，张觉然只得重新回了水云天，刚走进大厅，就看见吴明耸拉个脑袋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生，有些气愤，又有些痛苦的样子，相貌普通，但是身材火辣，特制的低领衣服都有些包不住那对大凶器，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来，腿上还穿着一条红色的丝袜，这服务员不但满足了他的要求，还额外的添了一点特色。
“咋了？”
张觉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事。
“让你朋友来说吧。”这女生撇撇嘴，看了一眼吴明。
张觉然看向吴明，但是吴明好像说不出口的样子，一张脸憋了个通红也没挤出几个字。
“到底咋了？”张觉然有些不耐烦。
“就是...就是，我把她给弄受伤了。”
“还是我来说吧。”
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好说出口，于是旁边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善解人意的开口了。
“你这朋友的要求有些特殊，他让技师摆出的姿势有些难度，然后你这朋友体重又有点，所以，技师受了一点伤。”
虽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张觉然还是听懂了。
“卧槽？你狗日的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玩的花啊。”
张觉然嘲笑完好朋友，然后对经理说：“受伤严重吗？”
经理笑了笑：“不是很严重，但是受伤了就得耽误好几天开工，所以这....”
“你就说多少误工费吧？”
这种事情虽然不是这个场所的第一次，但是却是这个经理的职业生涯第一次，他也挺为难的，想了想说道：“算两个钟吧，你再给一千就好了。”
“行。”
张觉然爽快的掏钱，但是坐在一旁的那个女生不乐意了，撇撇嘴道：“这点钱都不够我买补品的。”
张觉然掏钱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她：“嫌少？”
被张觉然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这女生有些心慌，把自己藏进沙发，没敢吱声。
经理忙打圆场：“没有没有，她就是人受伤了不舒服才会这么说的。”
跟小姐计较太丢身份，看她不说话，张觉然也没理她了，又给了经理一千块，他就带着吴明离开了。
他们走后，那女生才有些心悸的拍拍胸脯，这人的眼神也太可怕了，而且刚刚还笑眯眯的，哪晓得说翻脸就翻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