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领头的老大开始焦躁不安,简深深出来象征性的安抚,“再等等,嘿嘿,再等一会儿它们就会口吐白沫了。”
一群人只好继续等,可是直到这些海产品吃完,都没有一只闭上眼睛。一只肥蟹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碎屑悠哉悠哉的往水底游去,安然地趴着。刘家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馒头碎屑根本毒不死这些海鲜,他们这是被人耍了啊。
就在这时候,有个伙计站出来,他蛮老实的说出心里话,“这馒头碎屑没有毒死这些海产品也就罢了,可是刚才那个出主意的人好面生啊,老大,我怎么没有见过她。”
一群人突然间发现这个问题,小声的讨论着对简深深的印象,发现确实没有人见过她。他们都以为是其他人把简深深叫过来的。
“笨蛋,我们这是被人耍了,叫你们胡乱轻信别人,大好的机会溜了。”刘家领头的老大显然是忘记了刚才是他自己先采纳的这个主意。他紧锁着八字眉,看着水里的几种海产品,有些生气。
简深深早就料到这些人会明白过来,聪明如她怎么不可能想着开溜呢。简深深早已经退离了队伍,躲在一个又一个大箱子后面。
她忽悠刘家人的时间,吴家人已经发现了仓库门开了,一大堆伙计很快气势汹汹地进来检查。
“不好,是吴家的!他们发现我们了,快跑!”眼尖的当先溜号子,几个人逃窜着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但是这都是打掩护罢了,简深深知道他们进来的地方只有一个,还不是正门。可是这些人也没有得逞,简深深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
“老大,人都跑完了,是刘家的人,他们向来和我们家不对付。”一个喽啰不服气地说。
刘家和吴家这次因为海产品的事情把以前的争端都挑了起来,他们本就是彪悍的生意人,给几户人家帮忙以糊口,怎么可能想让,虽然闹不出人命,可是却经常看不过去。
“快看看少爷带回来的货有没有事?”吴家人很着急,人跑了就跑了吧。跑和尚不跑庙的事,要是货物坏掉了,这生意可就受了影响了。
吴家来的人也不少,几个大汉都分开去检查货物,突然有一个人发现了瘦弱的角落里站着的简深深。
那简深深脸上还抹着墙灰,瘦不拉几的,可是站的很直,发现她的人长了一双眯成缝的小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这是个人来,还是因为简深深有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
简深深与这个小眼睛的男人大眼瞪小眼许久,那个人好像王八看绿豆一样,突然惊奇地大叫起来,“快来看,这里还有一个人!快来人啊!”
七八个大汉听见有同伴喊,都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简深深看这情形,暗叫不好,这是要把她当刘家人抓起来啊。
“别、别误会,我不是刘家的人,我……”简深深我了半天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她羞愧地低头,这情形怎么叫都不太对吧,尤其她还傻愣愣地站着没有跑。
“抓起来。”毕竟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还没有和简深深打过交道,自然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简深深真的被几个人抓了起来,拖到明亮宽敞的地方,围着她的吴家人一脸鄙视。
“切,不是我说你们,刘家的人都是垃圾,比不过生意就会下阴手,还得不了逞。”
这话一出,其它人都跟着笑,这笑一点情面都不留,是彻彻底底的嘲笑。
简深深心中无奈,没有想到岸上的争抢一点都不比海上地差,同样腥风血雨,满脸挑衅。一群人围着简深深好像看一只病死的老鼠一样。
“呦呵,这还是个小娘们,刘家是没人了吗?怎么还带个母的过来,哈哈哈……”
“就是,瞧着弱不禁风的也就罢了,没有想到脑子还不好使,人家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啊哈哈哈哈哈……”
几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嘲笑她,简深深心里不服气,这群只会使用蛮力的家伙,凭什么看不起她,还嘲笑她是个女的。
“我不是刘家的人。”简深深白嫩的手抹了抹脸上的锅灰,擦去了一点,露出粉
嫩的皮肤,“我是混进来的,大哥。他们要下毒,我这才过来阻止他们的。”
吴家人不笑了,认认真真看了看简深深,又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人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还‘他们要下毒,我是混进来的’,吴家和你什么关系啊?”
“就是,看这些水产品都好好的,怎么没有一只被毒死啊?哈哈哈,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就是刘家的人。”
“对对对,还想骗我们,就这智商。”
几个人一唱一和,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简深深说得话,简深深见如此,气结,干脆不再解释。
“还是乖乖和我们去见少爷吧,刘、家、人。虽然就你一个,不过也够我们交差了。”
又贬低了一下简深深,他们带着简深深离开仓库,往吴家的大院走去。
吴家很大,进了院子,简深深正好看见在院子中无所事事的吴坛,他还是那么不爱操心事儿,站在那里看下人忙碌。
吴坛转头刚好和简深深对上视线,急忙走过来,脸上笑眯眯的,直接无视了那群大汉,“诶呦,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要商船接吗?”
“吴少爷。”简深深委屈啊,她本来是做好事啊。
“这怎么回事?”吴坛问一旁的大汉。
那被问的人知道闹了误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少爷,这是我们从仓库里抓到的人,接到消息说仓库有动静,赶到时发现是刘家人,一顿逃窜只剩下了这一个。”
这番话说得很为难,大汉们都低着头脸也红了,吴坛生气,好看的桃花眼不复温柔,“胡闹,这是我们的供货商,怎么不听人家解释?”
吴家的这伙人已经知道错了,老老实实地排成一排,低头齐声,“对不起,请少爷责罚。”
“罚,当然要罚,等我弄清楚再收拾你们,现在都给我去干活。”吴坛直接打脸了这些人,刚才的嘲笑好像个笑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