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奋力向前扑去,堪堪躲过那血盆大口。
包子就没这么幸运了,猝不及防,当场就被扑翻在地,惊叫不已。
更危险的是,墙壁上那一头冉遗,发出一声低吼,也朝他扑了去。
“包子!!”
我大叫,想冲上去帮忙,可现实立马让我闭嘴。
偷袭我的那一头,加上后面一头追来的一头,双双截住了我。
上面还有一头,在顶壁上倒挂着,虎视眈眈。
我握紧了手里的剔骨刀,手心里直冒汗。
虽然从小没少听老爷子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但充其量我也不过是一个刚从学校里踏出来的毛头小子,哪见过这等场面?说不虚那肯定是假的。
两头冉遗喉咙里发出低吼,粗壮的六足,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我的心跳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过,咚咚咚的如同擂鼓,两眼死死盯住前面的两头冉遗。
全身紧绷,我一步步往后退着,但是再往后,就要退到顶壁上那家伙的攻击范围了。
形势逼人,危急万分,我该怎么办?
指望包子是不可能了,他现在自身难保。
前面的两头冉遗还在逼近,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斜上方,顶壁上那家伙也开始朝着我匐近。
前后夹击,进退两难!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定了身子。
前面两头大家伙似是看透了我的走投无路,张开蛇口,一阵嘶吼,顿时腥风扑面。
但它们似乎又有所忌惮,蠢蠢欲动着却又不敢轻易上前。
似是忌惮我手里的剔骨刀?
我心头生疑,纵观全身上下,也就手里这把刀还有点威慑力。
不过包子那枪不比我这刀更具威慑力?
瞥了眼包子那边的乱斗,混乱中他开了一枪,打中其中一头,但没伤到要害,反倒是把那大家伙更加激怒。
包子危险了!
他那老猎枪只有一击之力,打完一枪就需要重新填充火药和铁砂。
正在我走神间隙,前面那两头冉遗瞅准机会,同时扑动。
察觉动静,我条件反射的提刀戒备,心头一横,准备迎敌。
可我把刀一拿起来,那两头大家伙立马又止住了攻势,匍匐低吼。
我不信邪的把刀对准其中一头,那家伙低伏着竟缓缓退后。
连忙我又对准另一头,不出意料,它也退后。
果然,它们在惧怕我手里的刀!
我心头不禁生疑,这剔骨刀究竟什么来历??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就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顿时心头咯噔一声。
坏了!
忽略了上面那家伙……
由上至下,它的全力一扑有多快?我不得而知。
但我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它的爪子就已经快削到我的脑后了!
此时想躲开,为时已晚!
我尽全力的扑倒,只求能躲开脑袋等要害,但身上难免要吃点苦头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纵身扑开。这时,前面一道黑影,嗖的破空而来,擦过我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扑倒在地的同时,身后也传来一声沉闷巨响。
定睛一看,那偷袭我的大家伙,竟是被一根黑布包起来的长条武器给钉在了地上,口中还发出阵阵嘶吼,显然还没有断气。
此番变故,突如其来,别说我没反应过来,就连另外几头冉遗都愣住了。
不过很快,它们就反应过来,像是意识到形势反转,立马发动攻击,不顾一切朝我扑来。
我连忙提刀对仗,可跟它们那凶恶的姿态比起来,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两头冉遗同时扑起,一左一右。
我果断收刀,转身就跑。
可就在我撤退的同时,一道人影从顶壁上一跃而下。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一头冉遗当场被踹进渠里,水花四溅。
另一头还没做出反应,紧跟着也被一脚踹飞下去。
形势瞬间逆转!
说来话长,其实整个过程也就呼吸之间。
我看着从天而至的那人,直接傻了眼。
他身上披着黑袍子,兜帽盖的很低,脸上还戴着面具,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神秘。
没来由地,我脑子里回忆起几天前,王婶儿说过的话。
一个披着黑袍的外乡人,也在找我家老爷子……
黑袍解决掉那两头冉遗,回身看了眼我手里的刀,然后走过来抽出那根长条武器,一脚将地上那头半死不活的冉遗踢进渠里。
他走到包子那边,武器权当长棍使,一棍子一个,将那两头冉遗也抽进了渠里,不费吹灰之力。
差点儿要了我们老命的五头大家伙,瞬间就被他解决掉,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这是个什么神仙人物??
一时间,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走过去,把包子扶起来,关心了两句。
包子的情况比我严重,身上挂了彩,最严重的一处是大腿上,被那大家伙的爪子挠出了三条爪痕,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我扯下他身上破碎的衣服条,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还好没伤到动脉,不然你小子就是吃了仙丹也难保。”
“怎么俺听你这语气,还挺可惜似的?”
“行了,痛就忍着,少贫嘴。”我用力扶着包子:“咱们得赶紧出去,你这伤口没消毒,万一感染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那黑袍就搭话道:“出不去的。”
“嗯?”
“你什么意思?”
我和包子同时看向黑袍,他蹲在渠边,似乎在观察着渠里的什么东西。
听闻我们质问,他起身,看向我们。
“凭你们是出不去的。”
“你这话俺可就不爱听了啊!”包子立刻就炸了毛:“就算你刚才救了俺们,那也是咱拖了它们那么久,力气都给它们消耗光了,不然你就能那么轻松?”
我拉住包子,对他轻轻摇了头,然后对那黑袍说道:“刚才多谢出手相救,我这兄弟性子直了点,还望阁下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
“嘿!你这人还挺会蹬鼻子上脸啊?”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一把将包子拽到身后,再次歉意的对那黑袍说道:“不好意思啊,咱甭理他。”
“你想说什么。”
“承蒙阁下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啊?出去后若有机会,必当登门拜/谢。”
“不用。”
“这……”我也是给他噎的没话说:“好吧,那可否再请阁下帮个忙?”
“你想出去?”
“我这兄弟受伤较重,得赶紧处理才行。但是这地方危机重重,凭我们的身手,要出去恐怕有点困难,所以……”
“我说了,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