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要解释

“娘,你怎么不说话。”司徒绾绾埋进林薄秋怀里,嗡声嗡气道。

林薄秋长叹一口气,抚了抚她的头,“绾绾,你实在做的不妥,你爹看不出来,但娘看出来了,那武静姝是非进门不可的,你又何必和她说那么多?”

司徒绾绾哼哼两声,“女儿就是看不惯她分明就是想要那个名分,却还一副清高坚强的样子。”

“你这般除了让她难堪,出出气,还能有什么用,反倒显得咄咄逼人,令她记恨,如今姑爷心全在她那边,你却是两头都落不了好。”

“女儿不怕,在自家府里,还能让她一个外面来的欺负去了不成?”

林薄秋拍了拍她,没有再说。

其实司徒绾绾明白林薄秋的意思,无非是怕沐宸觉得她过于强势,再加上一个武静姝在,夫妻两个感情处理不好。

可她又不在乎,她又不和沐宸谈感情,现在及时口嗨把女主怼了才是王道。

另一边司徒慕秋的书房里,司徒慕秋压抑着怒火,原地走来走去,最终泄了气,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

“罢了,绾绾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绾绾她到底哪对不起你,你怎能这样待她!”

想到司徒家曾经的救命之恩,沐宸低下头静默了几秒,声音低哑,“绾绾她,很好,是我对不起她。”

司徒慕秋看着他,气不打一出来,“你若是我儿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平静了一会,司徒慕秋沉思片刻道,“娶平妻可以,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赘婿的身份!这婚事自然是不能大办的,府里摆几桌酒席便是,她娘家既然没人了,那也便不必再请宾客了。”

如此一来,虽名为平妻,却和纳妾没什么两样了。

沐宸心知愧对武静姝,不过这里毕竟是在司徒家,司徒绾绾能够做出这样的妥协已经很不容易了。

“全凭岳父做主。”沐宸低头轻语。

司徒慕秋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从进入司徒家开始就怀着自己的目的。当年我与你父亲订下了你与绾绾的婚约,这才信守承诺将绾绾嫁给你。但是如若你对她不好……”

沐宸没有说话,他抬起头对上了司徒慕秋的眼眸,除了父亲对女儿的关切之外,还多了一份打量的冰冷。

沐宸有种感觉,司徒慕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先去见见绾绾,必定不辜负了绾绾的一往情深。”

沐宸微微上扬的嘴角,在司徒慕秋的眼里形成了一个特定的影像。司徒慕秋的心微微怔了怔,他发现眼前的年轻人比他想象之中城府要深的多。

见司徒慕秋不再说话,沐宸行了个礼便退出了书房,直奔司徒绾绾的房间。

他到时司徒绾绾正在纸上涂涂画画。

武静姝进门的喜宴本该她来操办,不过林薄秋不想她管这些糟心的事,主动替司徒绾绾揽了差事。

司徒绾绾现在只想专心搞事业,对这两人的事情是提不起一丝兴趣。

“小姐,姑爷来了。”莺茶见她丝毫没有反应,轻声提醒。

“哦。”

司徒绾绾随口应到,根本没过脑子。

她正想着给粮食增产的事情,去年天灾,导致收成大减,再加上土地肥力不够,每几年就得休耕,若是再遇到个灾年,根本周转不开。

沐宸以为她是在怨自己,想想也确实是自己对不住她,便放缓了语气。“在生气?”

莺茶心知自己不适合在这待着,悄悄掩了门退了出去。

司徒绾绾闻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

事实上真的没有,她早就知道剧情是怎么发展的。何况她也没那个心思。

沐宸略微沉吟,说道:“我觉得有件事我应该跟你说清楚。因为我带了静姝回来,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

“等等,你不用解释,”司徒绾绾放下笔,认真的看向他,“我不在乎你为什么把她带回来,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而且你说是权宜之计……和我成亲是权宜之计,带武静姝回来也是,那到底什么才是你心里真的想要的?”司徒绾绾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愧疚,别无他物。

沐宸并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深深看着她,刚想张口又被司徒绾绾打断。

“算了,我不想知道,既然把人家领回来了,你俩就好好过,我让人把她安排到你旁边的那个院子了,你俩以后见面也方便。”

“你真这么想?”沐宸不由得有些郁闷。

回来的路上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全部都是司徒绾绾哭泣的画面,但是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豁达。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沐宸会想起这个新婚妻子,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司徒绾绾还是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如今司徒绾绾的态度,好像心里完全没有他。

“那你希望我怎么想?如果你想看我又哭又闹……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想到原主受的那些委屈,司徒绾绾心里也很不舒服。

“哼,看来,是我多虑了。”沐宸瞪了司徒绾绾一眼,拂袖而去。

随后几天司徒绾绾一直待在庄子里,就连抬武静姝进门的酒席都没参加。

听几个嚼舌头的婆子说,林薄秋随便挑了个日子,象征性的摆了几桌,大门紧闭,没有一个宾客上门,整的比纳妾还要简陋。

据说武静姝当时脸色极为难看,忍着没有发作,沐宸竟然也什么都没表示,当晚还直接回了官府。

司徒绾绾听了只是一笑而过,她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这些。

去年秋收减产,许多佃户交不上佃租,本想着先给他们赊一年,今年一并交了。

谁曾想,今年入春突降了一场雪,冻死不少苗子,这几个月也有闹涝灾的趋势,不说赊下的,便是今年的恐怕也交不上了。

司徒绾绾当然不会逼他们那么紧,可不仅是官府那边不好交待,佃户自己也快没了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