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绾绾回头一看,一把铁制的鱼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了甲板中间,只差一点就打到了她。
这是?
司徒绾绾脑袋里灵光一闪,感激地向四周看去。
但所有人都避开了她的目光,就好像这把鱼叉是凭空出现,他们都没有看到一样。
不管是谁,也不管他承不承认,她都很感激。
司徒绾绾赶紧冲过去捡起鱼叉,又迅速跑回水边,刚好看到水中那人冒头向她飞来。
心下一横,司徒绾绾就把叉子使劲朝那人戳去。
感觉到手中的尖利物品已经触碰到软乎乎的实体,她赶紧闭上眼睛,随即便感觉到有热流喷洒在自己脸上,接着又是“扑通”的落水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莺茶一看到水里那人朝司徒绾绾飞过来的时候,她就扔下手中的石头冲了过去,但还是没来得及。
好在,司徒绾绾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鱼叉,竟然自己解决了那个人。
她赶紧扑向司徒绾绾,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感觉到莺茶颤抖着拉住她的双手,司徒绾绾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了湖面。
“没有了,小姐,你太厉害了,竟然能一个人战胜对手。”
莺茶的声音里虽然还有颤抖,但语调里却是止不住的兴奋。
刚才发生的种种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家小姐简直太帅了,她从来就没有那么崇拜过她家小姐。
要是她家小姐这么厉害,以后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们再被人欺负了。
湖面已再没有动静,司徒绾绾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神经一放松,身体便止不住的颤抖,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这不仅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她第一次对有生命的东西下手,在坚硬无比的利器碰到柔软却又硬实的躯体时,她有过一瞬间的错愕与惊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
原来杀人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
那些在现代看来如此不敢想象且难以置信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确实司空见惯的事情,她以后真的要学会适应这种环境。
不说她要去杀害别人,但对试图杀害自己的人决不能手软。
看司徒绾绾放松下来,莺茶却不敢放松,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环境。
刚才司徒绾绾交代她的事情她没有完成,现在她可不能再掉链子。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司徒绾绾才想起,刚才她杀害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一开始偷袭她的那个人,没想到那人在被沐宸踢下水之后竟然还活着,还想要杀她。
这份毅力放在任何领域,都会成为拔尖的存在,何必非要做一个杀手呢?
司徒绾绾这边的危险总算是勉强解除,但沐宸他们那边的情况却是不太乐观。
自从沐宸在战斗刚开始时独自一人跑到司徒绾绾这边受了伤,那边的战局便有些混乱。
首先没有人和武静姝配合,她一个人猛然面对这么一大群人被打得有些慌乱,开始就失了先机。
其次是赵叔,他在看到沐宸往司徒绾绾那边去了之后,便担心出事,想过去帮忙,一时之间被人拦阻,乱了节奏,被人包围,半天也脱不了困。
等沐宸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想往那边去的时候,那边的战局已经混乱不堪,让他没办法再去与他们配合了。
本来他们人就少,就算各个身手都不凡,也没有办法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占据优势。
几个来回下来,他们各个都已经被那群人缠得身上都挂了彩。
好不容易冲出包围,沐宸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武静姝身边,与她共同作战。
只要他们两个一起战斗,那就能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击破他们两个的合作。
沐宸在武静姝身旁一站定,她身上的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打法也开始变得自信流畅,两人很快就配合起来。
看到沐宸走上正轨,赵叔的心思也沉淀下来,开始专心应对围攻他的人。
一旦他们三个人找到状态,局势也很快就被扭转过来。
等到最后几个人终于被解决,沐宸也顾不上再去关切旁边的人,完全是凭借本能,立刻往司徒绾绾那边奔去。
就算是刚才在战斗,他也一直关注着司徒绾绾那边的情况,自然也看到了水里的异样。
当他看到刚才踢下水的那个人朝司徒绾绾冲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掉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不能让司徒绾绾出事。
心里有事,身法便变得凌乱急躁,也因为这样,让对方找到可趁之机,他的身上又多了很多伤口。
但由于没有一个合适的计划,对方也把他和武静姝这里当成主战场,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用,他每前进一步,对方又会把他逼退回去。
幸好,司徒绾绾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智慧战胜了对手,安然无恙。
他才又重新调整自己的战略,恢复到正常。
“绾绾,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莺茶看沐宸向司徒绾绾奔来,忙起身站到一边,让沐宸接手。
沐宸过来之后便十分自然地蹲下身,扶住司徒绾绾,语气里满是关切。
他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司徒绾绾没能自己对付那人,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虽然她还在平复心里的各种情绪,但她也在密切关注着那边战斗的情况,自然也知道沐宸在解决掉最后一个人之后便立刻向她这边赶来。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应该像往常一样先关心自己的同伴吗?
司徒绾绾转过脸看向沐宸。
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没事,你……”
司徒绾绾摇摇头,望着沐宸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他,又该不该去关心他。
明明刚才他身上只有一道伤口,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就算只是轻伤,但无数的小伤口加起来也不是小伤,那些个从细小伤口处不断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把他身上的青衫染成了红色,从老远的地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