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面容疲倦道:“伤者性命是抱住了,但树枝在伤者体内留下很严重的创伤,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你们进去看看吧。”医生说完就走了。
病房里。
马三叔面容憔悴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
看到这里。
一股怒气疯狂冲击我的头顶。
三叔是因为我才受重伤的,不管那玩意是什么大凶之物,我坚决和它硬刚到底。
马三叔在医院静养了几天。
脱离生命危险后,马三叔出院在我家赞助修养,干我们这行的很忌讳在医院,因为医院的阴晦之气太重了。
这天。
电视新闻播报,今天早上,一名环卫工人在公共厕所打扫时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性,死状和之前三具尸体一样残忍。
我决定不能在坐视不管。
下午。
吃完午饭我带着陈晚晚和璐离出门了,我并没有急着调查这点事,这凶灵来路不明切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就我这点微末道行还嫩了。
“刘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刚下车,夏青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跑来迎接。
对他来说我就是财神爷。
他当然对我敬畏。
我来到他店里四下逛了逛,夏青的店铺主要出售一些古董玩物,大部分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刘哥,您看上什么拿就是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夏青陪在我身边笑道。
我冷冷白了他一眼:“你这点心思糊弄糊弄别人还行,把真东西拿出来。”
夏青一阵尴尬。
他知道糊弄不了我,连忙打圆场然后带我们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房间也就是车库大小,但里面摆满了各式物品,其中不乏年代久远的古物,我逛了一圈并没有相中满意的。
随便挑了几件小玩意。
“刘哥,我看家的宝贝可都在这儿了,您到底想要什么呀?”夏青一脸苦涩。
回到茶台喝茶,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经过这段时间行走阴阳以来,我发现单凭我一个人微末的道行,在面对一些事物的时候太吃力了,陈晚晚拜师以来跟在我身边也要一段时间,心态见解方面状态很不错,是时候让她成长起来了。
我的徒弟怎么能没有个趁手的家伙呢?
再说,身边有个能帮上忙的徒弟我也轻松点,帮她成长就是帮自己。
夏青一听我的想法秒懂:“刘哥,您要淘好的宝贝直接和我说呀,我带你去。”
他收拾了一下关了铺子。
他告诉我,在南阳市的一个叫土背岭的村子里,有一个算命的老头,别看人家穷老头子一个,家里的宝贝却不少,经常可以看到富豪开着豪车上他家淘宝贝。
市区到土背岭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来到土背岭这个小村庄,或许是我来自农村的缘故,来到土背岭,看着泥泞道路两旁的庄稼和稻田,用力一吸,空气中都是稻花香的味道。
一路的颠簸。
我们的车停在村口旁的一处土胚房前,一个戴眼睛的花甲老人坐在门槛上抽烟,夏青显然是做足了准备,提着几瓶烂糟糟的酒瓶小跑过去。
他告诉我们,陈老头性情古怪偏好这一口,而且是年份越老越好。
陈瞎子热情招呼我们进去。
夏青显然和陈老头是老相识,我们也就保持沉默跟着吃饭喝酒少说话,夏青先是和陈老头畅饮了一番,然后才慢慢抛出来意。
“陈老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刘甲刘哥,这是他新收的女徒弟,特意来你这儿淘点宝贝。”
“哼哼,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不过我这儿的宝贝可不是这么好得到的。”陈老头喝点酒,苍老的脸庞有些微红。
他笑着打量了我们几人一眼。
下一秒,他脸上那轻蔑的淡笑瞬间凝固起来,他就这样静静盯着我看,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不过很快他就移开了识相,目光落在陈晚晚身上,他打量了一番后抓过陈晚晚的手,后者下意识反抗而且很激动,我让她别急先让陈老头看看。
陈老头捧着陈晚晚的小手一顿乱摸。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豆腐。
片刻之后他才把手放下,心满意足地摸着他那山羊胡:“不错,这女娃子天性聪颖而且正气很足,阴阳之气很平衡,是个好苗子。”
话毕。
他再看向璐离,深邃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缝,看了好一会后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狐疑:“嘶,这娃娃我怎么看着不像人呢,又没有邪祟污秽之气。”
“夏青啊,你这三个朋友可不简单呐。”
夏青当即得意地挺直了胸膛。
似乎在说可不是,我夏青的朋友会差?
我冷冷瞪了他一眼,让他直入主题,夏青挠挠头笑了笑,趴在桌子上问道:“老头,我这几个朋友都是带诚意来的,你可别给我藏着捏着。”
陈老头笑而不语。
他带我们进了房间,昏暗的房间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陈晚晚嫌弃地捂住口鼻,要不是我拦着,恐怕她和璐离就要甩手走人了。
床位有一个地窖入口。
我们跟着陈老头进了地窖,地窖大概一个房间大小,里面杂乱地堆满了各种杂物,其中不乏一些古物名画,杂乱的布满了蜘蛛网。
他让我们随便挑。
说实话,陈老头的地窖不比任何一个古董店差劲,我一时间挑花了眼,最后挑选了几样物品,正准备走时,我看到墙上挂着一支毛笔。
毛笔长约一尺半,采用上好的紫檀木,纹理清晰蕴含一股无尽气势,单单看上一眼那质感就深深吸引了我。
我正要身手去摘,陈老头按住我的手腕,笑而摇头:“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唯独这笔,你动不得。”
我问为什么。
他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我是真的很喜欢这支毛笔,好的东西只要看一眼那感觉完全不同,无论我怎么劝说,甚至出高价,陈老头依然一副淡定坚决的态度。
我们僵持了二十多分钟。
陈老头直接放出狠话,说我再纠缠不休就让我们滚蛋,他什么都不卖。
还好夏青帮忙打了圆场。
我们回到上面,经过攀谈我才知道,原来陈老头以前是村里的抬尸匠,命格硬一出生就克死双亲,村里人为了给他碗饭就给了他个抬尸匠的活。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
陈老头突然变得疯疯癫癫,整日酗酒,村里有活也不去干,有一次还把前来劝说的村名给臭骂了一顿,大家都说陈老头撞邪了,渐渐的,村里有活也不再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