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娟娟显得很疑惑。
我连忙解释：“没什么，你身上现在抵抗力弱，而且李晴晴她比较擅长对付你身上的怪病，所以在你病好之前，我们不能离你太远。”
张娟娟又咬了一下唇，皱着眉头，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悲哀：“你是叫，陈余唤海？陈同学，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奶奶都和我说了，她说我身上的这个是闻香娘娘的惩罚，所以你不用……”
“不，这就只是一种罕见的疾病而已。”张娟娟说到一半，李晴晴忽然打断了她。
张娟娟看向李晴晴，脸上表情显得多了一丝诧异。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吹来了一阵阴风，李晴晴眯了眯眼睛，张娟娟则咳嗽了两声。
我快速扫视了一遍周围，发现一丝藏在墙角后面的黑影此时正在缓慢扩张。
我下意识手摸上了自己的背包，此时在书包边缘露出了夜明珠的小角。
李晴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东西的存在，示意我站到靠外面的地方，自己则护着李晴晴，低声道：“外面太冷了，还是进来说吧，对了，你先拿着这个。”
岐山虽然没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但也大概看出来怎么回事儿，也悄悄上前护着张娟娟一起进了门。
我最后进门的一瞬间，一股恶寒不知从何而来，我抖了一下，下意识回头。
正好看了一眼墙角。
那里有个眼睛的涂鸦，像是小孩儿画上去的，瘆得慌。
我没敢仔细看，关上了门。
李晴晴进门之后，我把之前的两柱香丢掉，重新又布了一次阵，岐山比起之前周全得多，还把床上的灰给抖干净，然后才让李晴晴靠了上去，自己还不忘坐在旁边守着。
在完成这一切之前，陆小林特意告诉张娟娟，暂时不要说话，还鬼扯些什么，说我这样是为了燃香凝神，对她的病情有帮助一类的，叫她不要说话。
李晴晴站在原先的地方，看着我走完最后一步，才道：“好，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说，我只是生病？”张娟娟一听他这句话，立马。有些焦急的问道。
李晴晴看向张娟娟，神色严肃，言之凿凿，要不是我早就知道真实情况如何，估计也要信了他的说辞。
“当然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神啊鬼呀的，你这只是一种间歇性的皮肤病。正好我早些年曾经遇到过一位老中医，他就和我讲过这样的病症，所以知道怎么治疗。
之前我顺着你爷爷奶奶的话说，是为了让他们不要耽误你的治疗而已，你可别跟着相信了呀。”
张娟娟听他说完，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张娟娟现在的精神状态总算放松下来，对周遭那些脏东西的吸引力自然也减少了，我抓住这个机会，试着旁敲侧击的问道：“对了，张娟娟同学，你之前说的什么闻香娘娘是什么东西？”
我明显看见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张娟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的神情，他又开始咬自己的下嘴唇，这应该是他紧张的表现。
“你别太在意，轻烟它是从乡下来的，不懂这些，你和他讲讲就是了。”好在陆小玲在一旁替我。把这句话圆了一下，才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张娟娟现在对陆小玲很是信任，他连忙摆了摆手：“不，没有没有，这和陈同学没关系，这东西我也觉得知道的人应该没多少，所以说出来可能还有点封建迷信，主要是我奶奶……”
按照张娟娟的说法，他奶奶是从一个之前相处的神婆那里知道的闻香娘娘。准确的说是闻香教。他们信奉三教合一，所以底下供奉的三座神。不伦不类，要是在正统教派看来估计就是个笑话。
“呵呵，闻香？这东西百八年前不就已经被天子给下了禁行令吗？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信。”脑海内响起胖子的声音，带来一丝嘲笑的意味。
“你知道这东西？”
“那当然得知道，之前闹的挺大，因为这个事儿死了挺多人。想想就烦，明明天子下令杀的是狐仙儿，咱们也得跟着受罪，我差点儿就折在那会儿。”
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他确实是吃鳖了，这很少见，就算是之前在墓里被坑也没见他这么气急败坏。
他说着这话来劲儿的很：“虽然我向来也不怎么瞧得起狐仙儿，但创立这个教派的人硬要说是白胡仙儿送了他个尾巴，你真是放屁，白狐仙一条尾巴要修一百年，哪舍得给他们！根本就是放屁……”
当时的我就已经意识到，这八成是个邪教。
胖子还在喋喋不休，但我已经没有听的心思，我看向了一边的陆小林，他只是皱着眉头，正在仔细听张娟娟说话。
张娟娟说的闻香教和胖子所讲差不了多少，只是在起源上有些不对。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特意向陆小玲问了问，实际上他当时对闻香教是有些了解的，只不过为了赢得张娟娟的信任，所以和我一起装作什么都不明白。
也就是说，当时我和他两个都在那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来还有些好笑。
“那就奇怪了，按照你的说法，闻香娘娘不是早就得道成仙了吗？怎么你奶奶还信他会附身？你……也信这东西？”
被李晴晴这么一问，张娟娟也皱起了眉头。
“不信，我当然不信，但是奶奶她对那个神婆说的每句话都完全不怀疑，所以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用，这件事儿也是，
还有……”
“哐哐哐！”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像是计划好一样，把张娟娟的话给打断了。
我感觉都快要听到最关键的地方了，这时候来什么人！我看了一眼李晴晴，她还在思考什么，岐山则坐在张娟娟身边不打算离开，只有我上前去开门。
“什么人？”一边问着，我通过猫眼往外看，房间里的烟帐才刚刚不好，如果开门，又要作废，我实在是嫌麻烦，所以保险起见先看看是不是必须开门。
外面空无一人。
我心中觉得奇怪，转身准备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背包。
但我还没迈出第一步。
“哐哐哐！”
门外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我扭头再去看之前，带了一丝迟疑。
我看见张娟娟往岐山的方向靠了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