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有心想把她往后拉一拉,不想让她说话,但是想到现在是在御书房,到底忍耐住了:“而后臣妇回去之后小女就困了,小女前段时间刚刚落水,精神一向不太好,臣妇心疼小女,就让小女休息了,臣妇本打算守着小女,但是这时有人来告诉我二皇子殿下要见我。”
温夫人抬头,直视着魏臻的眼睛:“后来我不止见到了二皇子,还见到了侯府庶女。而后我们一起说了几句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侯府庶女褚南月姑娘似乎对我有一些敌意,我们言语之间聊的并不是很愉快,但是我只当她是个小辈,也不曾与她过多计较。”
既然魏臻和褚南月怀疑她们,那么王氏又何必顾及着二皇子和侯爷给褚南月留面子呢?
王氏对魏臻也算是有几分了解,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是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说谎的。
所以王氏直接抬头问道:“二皇子殿下,当时你也在在场,我说的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吧?”
魏臻心情复杂,温夫人这不是问他有没有遗漏,而是在问他她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魏臻还能够这么说?温夫人所言句句属实,甚至极为中肯,没有一丝一毫错误。
魏臻可以怀疑温府,但是他不能够诬陷温府,否则是前者只能会让温府对他有些不满意,但是温府的忠心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但是如果是他诬陷温府那么就不好说了,到时候温府就算不会在众位皇子之间站位,恐怕也会对他心生警惕。
温府可以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计较,但是魏臻以后还要和太子以及他的兄弟们争夺皇位,
如果温府对他产生了敌意,恐怕朝廷上的很多武将都会对他不满。
为了一个褚南月,为了一个还没有调查清楚的事实,这样子做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魏臻很快就在心里有了计较,点了点头,承认了说道:“温夫人所言句句属实,确实没有错误的地方。”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魏臻才会对温府心存怀疑。
褚南月当时的表现他也没有想象得到,不论怎么样,温将军保家卫国,温夫人是温将军的嫡妻,而褚南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庶女而已,如此不尊敬长辈,温夫人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魏臻很快就把这个归结为“褚南月喜欢他,也知道了一些有关于温酥的事情,所以才会对温府和温夫人,以及温酥都会心生敌意。”
喜欢一个人就会为她的错误行为找借口,哪怕这个人是皇子也是一样的。
魏臻觉得褚南月柔弱,而将军府势力强横,前有将军府嫡小姐喜欢的人喜欢上了侯府庶女,后来又有这侯府庶女对将军夫人出言不逊,如果这样的情况,温府想要教训褚南月也是有可能的。
魏臻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不想与温府为敌,但是也不想要放弃褚南月,然而,究竟是谁把他推到了今天这样一个境地,明明之前他和皇帝想要谋划的都是在不惊动将军府的前提下,迅速的给他们赐婚。
但是自婚赐婚需要名正言顺,要说褚南月的出身是不太好的,也是没有资格做二皇子的正妃的。不过褚南月倒是还有一个南国第一才女的名号,倒是可以勉勉强强的撑一撑。
褚南月在那段时间也仿佛感觉到了不太舒服的地方,所以在心情有些失落,所以魏臻才会带着她去护国寺。
然而现在再回头看着一件事情,仿佛幕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无声的操控着这一切的事情,把魏臻,褚南月,皇上,温府都逼到了一起。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幕后算计之人到底是谁呢?
皇帝看着温夫人对答如流,一时间竟然让魏臻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沉吟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口:“温酥,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温酥在心里吐槽,我还能怎么想这件事情啊?这件事情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怎么感觉你们执意就像把这件事情推到我们家身上,就好像确定了是我们做的似的。
别人温酥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家她可太清楚了,今天温佑给家里来了信件,张管家肯定一如既往的守在门口,大门闭门不开,很多无缘无故上门拜访的人识趣了就走了,但是还有一些人不懂事,这些人就会由张管家把他们劝走。
在外面的风声今天一天都没有影响到温府,否则也不至于直到宫中来了小太监要请他们进宫之后,张管家才急忙忙的去外边打探消息,又称着温酥和温夫人收拾完了但是还没有出去的那一点的时间间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们,否则这些人又怎么能够打温府一个措手不及呢。
不过皇上已经问了话,温酥就算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得硬着脑袋回答。
温酥小心翼翼的往上面看了一眼,似乎是被吓到了似的,声音都是颤抖的,道:“皇上,你说的到底是哪件事情啊?”
皇帝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也不过才十几岁,而且被将军府娇生惯养的长大,也不知道心里明不明白这些事情,自己这么一问,自然就给她问蒙了。
温夫人心里悄悄捏了一把汗水,女儿是她生的,她能不知道温酥吗?温酥未必是没听懂,但是温酥在假装没听懂呢。
王氏虽然很担忧,但是却并不怪罪温酥,毕竟这问题太难回答了,温酥又对当天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那时候温酥已经在林子里的吊床是睡着了,自己当时去见二皇子和褚南月也没打算告诉她。
皇帝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些心软了,不过随即想到温酥也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温佑的最宠爱的女儿,皇帝沉吟了一下,道:“外面留言四起,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