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楚的这个吩咐出乎众人的意料，莫说是李嬷嬷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站在一旁权当看戏的们都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人死如灯灭，就算是男子，也一般不会做出来这种残忍的决定。
别人看着周楚楚冷酷的样子不大敢说话，王福归是真的心疼周楚楚的，还是冒着被周楚楚记恨的危险，站了出来。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完全用不着这样，倒是脏了你的手。把她的家里人怎么处置都没事，只是这人死了……”
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周楚楚对身边的人越发看重。
什么名声之类的，对她来说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她就是要借着春令的事情，让府中的人都知道她的态度，以后也就不会有人敢轻易被柳氏母女蛊惑，对老王妃下手了。
“王福归，您不用劝了，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只是幕后的人我们还没查出来，若是轻易放过了这个丫头，免不了以后还有人敢做这种事情。我就是要让这府里的下人知道，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周楚楚最后还是态度强硬的找人对春令鞭尸，一个花季的少女,非但是自己了解了生命，在死了还没落着好，着实给定北王府的下人们敲响了警钟。
以前还有一些小心思的，在周楚楚这一番作为下，立马收起了曾经的想法。
这些结果都是可预料的，周楚楚并没有多在意。
只是在处理完春令的事情，再一次回到老王妃身边，她有些迟疑。
“祖母，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周楚楚的愧疚是真切的，老王妃不懂周楚楚的意思，却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哪里就怪你。李嬷嬷都给我说了，如新找个时间和周楚楚说说这个事儿。
一个年轻人，没有必要因为她坏了名声，这一次鞭尸什么的，对周楚楚的危害太大了。
老王妃的想法周楚楚不清楚，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后悔过。
柳氏和尹小玉毕竟还在府里，这一次她们能悄无声息地对老王妃下手，以后也未必不可以。
老王妃年纪大了，她不想让对方时刻都处在危险中。
距离老王妃晕倒的时间过去了两天，周楚楚在又一次给老王妃请安的时候，终究是没有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祖母，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若不然，我来钟筠堂陪您可好？”
脸上本来带着笑意的老王妃愣住了，她面上的神色有些僵硬，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一股巨大的兴奋涌上了心头，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她这么久没有回答，周楚楚免不了多想了，目光闪了闪，低下了头：“我只是随后一说，若是祖母不愿意，不用为难。”
只是为了保护老王妃罢了，她不住在院子里，也就麻烦点，并不是做不到。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老王妃瞬间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紧紧攥着周楚楚的手。
“愿意，我怎么能不愿意！楚楚能愿意来陪着我，我我实在
是太高兴了O“
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老王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前有尹奇铉和柳氏等狼心狗肺的人对比，周楚楚的这些做法，当真让老王妃觉得自己此生都没有白活。
“你是个好孩子，和你娘一样都是个好的。”
已经准备回去收拾东西的周楚楚，没料到老王妃突然会提起来白氏。
脑海中突然间出现被原主遗忘在脑海深处的某些片刻，胸口也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
这些恐怕就是原主的情绪了。
到底是占了人家的身子，犹豫了一番，周楚楚放弃了离开，顺着老王妃的话说了下去。
“老王妃，您觉得，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王妃这会正在感动中，也没有意识到周楚楚的不对劲，陷入了回忆。
“对婆母恭敬，对夫君上心，又宽容大度，整个兆京城里，能比得上你娘的，也没有几个。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
话说到这里，老王妃突然打了个寒颤，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楚楚皱了皱眉头，直觉自己刚才差点就要摸到重点了。
“祖母？”
她面带疑惑，老王妃却没了再说的想法。
“楚楚，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若是你娘现在还活着，最大的愿望肯定是要让你过的好，你不用想那么多。”
老王妃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简单的几句话中似乎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她刚才明显没一点防备之心，在提起来白氏就能这般警惕，背后的水显然很深。
周楚楚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准备问下去。
就老王妃这个样子，就算是她想问，估计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周楚楚快速把自己的好奇心压了下去。
“只是当初好多事情都模糊了，我想从祖母嘴里知道我娘是个什么人罢了，祖母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
老王妃现在是心思最重的时候，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对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说出来一丝半点的东西。
周楚楚也没有纠缠，留下了一句要去收拾东西，就离开了钟筠堂，把空间留给了老王妃。
她走的干脆利落，倒是更加映衬了之前那句，只是想到知道白氏是什么人，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老王妃神色恍惚，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李嬷嬷：“是不是我做错了,这孩子只是想问问白氏而已，我这般多心，会不会让她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