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景辰乐此不疲的呼唤声,音莲知道是自己头发上的精油起作用了,她马上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嗯!”音莲满含羞涩的应着,眼睛里闪过势在必得坚定,不管怎样自己都将代替她。
门外残阳如血,西风叹息着穿过暮气深深的庭院,惊动原本沉寂的桃花枝桠,几片落花稀稀落落地飘飞,原本葳蕤芳华的桃花在期盼了一个冬天,坚强了一个春天温暖和变化无常后,被雨点恶狠狠的砸在地上,嵌入泥土里沾满了污秽,西风掠过院内石阶,飘向鳞次栉比的碧瓦红墙,吹灭了所有的阑珊灯火。
第二天醒来时,曙光乍现之时,万物归于平静,昨夜的疯狂也已停歇,悄悄等候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窗棂外透入一丝微弱晨光。
一夜的风雨止住了,云层灰顾,朝阳不见踪影。
离清音握着手上的玉佩,当初他把玉佩交给她时,身上的温度通过温润的玉佩熨烫了她的手。
她一直都没有走远,本来在耳房担心音莲走后。放心不了下人的照顾,他伤病的愧疚、担忧让她一直在耳房等待,等待他的召唤,更是等待他的发现。
发现新房里少了一人,可是为什么等到她的是心灰意冷的苍凉,在属于他们的新房里听着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和她的婢女一起厮混,口中叫的却是她的名字,离清音感到十分的可笑。
她前脚祈求他们能够和和睦睦做个安稳夫妻,丈夫忘不了旧爱,气的吐血,后脚他拉着婢女上了床。为自己找了一个爱情替身。
慕景辰他的逃避让她瞧不起,他妄为一代天骄的小将军,如果嫁过来的不是她,他就这样用一个替身来敷衍她们的爱情、美好的回忆她的结果也不过是
他心目中的一道光影。
虽然她一直来都想他忘掉她,能够好好的爱自己,但她从未想过他竟以这样侮辱他们爱情的方式忘记她,她突然自私的宁愿他向前段时间一样醉生梦死。
是否过去就一直是美好的回忆。他们之间的美好只能存在于过去,但他现在玷污了过去。不可否认,她有精神洁癖。
风中和着他们兴奋的叫喊,突然让她有点厌恶现在的他。大病初愈的他还真有精力啊!离清音苦笑着,嘴角的讥讽掩不住她的悲伤。
窗外风声呼啸而过,卷起大片惨败的枝叶,都说在莺歌燕舞的院落里只闻新人笑,不旧新人苦,但自己连算上旧人的资格都没有。
离清音绝望的落泪,林间冰冷潮湿的空气,窜进鼻子,肆意的袭击胸口,每一次的呼吸都犹如吸入了寒冬的冰雹,冻的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一夜坐到了天亮,桌上的蜡烛早已被大风吹熄,房间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风中湿冷的寒气逼入她的骨髓。内心的苦涩刺激得她失去了直觉。
夜里的邦声寓意着已经五更天了。他始终欠她一个交代,不管如何她该回去,看看他怎么说了。
离清音僵硬着腿,一步一步的痛苦着挪移到房前,就听到他温柔的哄音莲的声音。
“好了,没事了,不就是我们在睡一起了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可是我……少夫人”说着又低声哭泣着。
“这件事怪不上你,我和自己的通房丫头发生关系还得经过她的同意吗?笑话,要是她……”说到这里他有点结巴了。心里有些摸不着的心虚。
但想着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自己怎么不行呢?
“少夫人,也是大度之人,不会怪你的。”
慕景辰早上醒来时,看到音莲呆呆的坐在床上掩面哭泣。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看着自己在离清音的房间正大光明的和她的侍女有染,心中一想到顾鑫然有些头皮发麻。
看着音莲不停地哭泣,有些烦躁本想训斥她停下来,可一看到她委屈,想到是自己强迫的心里有些气短。刚说出口的话又给吞进肚子里去了。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能不认这个账,先哄好她再说。
看到离清音进门他逃避的手忙脚乱的盖住了音莲和自己,觉得没脸见她。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以后就不用在我这里了,你跟着少爷把,少爷也需要个知冷知热的,你在他身边,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离清音看着眼前,慕景辰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样子,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毫不在意的表情。自己在这里失去了少夫人的颜面,失去了爱情,她不能连自尊都没有了。
现在这个房间里,她是外来人员。似乎她又拆散了他和音莲。
“我来拿下衣服。”说着她就低着头匆忙忙的赶到衣柜里,胡乱找了一套衣服抱着它就逃离。
看着她匆忙的样子,慕景辰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离清音抱着揉成一团的衣服,一口气冲到傍边的耳房,拿着衣服胡乱的搭着自己的身上,就想向门外迈去。
她答应过老夫人每天都要来请安了,她的一生可能没有丈夫的敬重和子嗣的护佑,只求无功无过做个画中的妻子。
看着窗外桃树枝桠上繁茂的生机勃勃的树叶,已经代替了桃花的绚烂,音莲是不是已经代替了她离清音,也代替了卿音。
一阵风吹来,树叶莎莎作响,风吹得头发乱舞搭在她的脸上,手手附上额头,觉得额头的温度直烫手,才发现手冻得冰凉到红红的。
正是失意时候,万事难。已是暮春时节,竟然还冻坏了手,离清音不由得嗤笑自己到慕府几个月,就过惯了少奶奶生活,可真迷失了自己,把自己精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