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人们满腹心思的窃喜还没酝酿完,就破灭了。
“怎么办的事,叫你拿个书来要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偷奸耍滑去了,即刻起去浣衣房。”
“你给我拿的这是什么茶,府里采买的都是今年新鲜的碧螺春,你这是去年的。看看浮着面上的渣子,你竟然敢私藏,看在你是少夫人精挑细选的丫鬟份上,我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前院领赏四十大板。”
因为他的到来而热闹的庭院变得哭声连连。离清音想去制止他的行为,几次爬起,但因为骨头断裂又几次跌落在地。
离清音管的是后院,前院由慕景辰以男人的地方不适合总是有女人进出为由,驳回了她掌握前院的权利。前院基本都是他的人,她暂时也只收买几个边缘的下人。
不含水的四十大板,人基本就费了。慕景辰你这样废掉一个人,这还是那个正义感十足的你吗?还是那个说要保家卫国,让穷苦百姓安居乐业的你吗?
能进房伺候的都是她的二等丫鬟以上的人。慕景辰短短一句话,一个由头,,就把她的好不容易挑选的几个近身丫鬟给处罚了。
她不敢想象这是不是他早就预谋好的,让她受伤再去打击她的势力。
不一会就听到,慕景辰又叫人进来,片刻他就寻着各种各样的缘由痛斥下人。指着下人们满口怒气的吼着,话里话外说着她的管教不严。
离清音遏止多时的眼泪再忍不住了,他明明知道老夫人让她来管家,他还在自己刚刚上手树立威信,有自己小规模尚不稳定的脉络时,打击他们让她们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如此的不讨喜。
指责要音莲进来伺候,让下人们学着音莲点,别天天困在这院子里把自己看得有多高,没规矩的。
“请着专人教导,也不过如此。”慕景辰在那里大声说着。她知道这一句是所给她听的。
在下人们兢兢战战的哀求中,在他们吓破胆前,他终于斥退了下人。
不一会儿,音莲娇滴滴的声音通过门窗传到了她的耳边。
“少爷。”音莲在门边的地方站着望着他,生怕殃及到她。但水雾的眼里流露着真真切切的情意。
“上来”他的话里的笑意显而易见,话里的温柔醉了她的耳朵。
“少爷怎么想起奴婢来了。”音莲颤颤巍巍的上前,听到院子里的人被发落的七七八八,她的心也七上八下。笑容也有些颤抖的僵硬。
“怎么想你还不好嘛!我还要把你放在心坎里疼呢!”慕景辰搂着音莲,挑着她的下巴,戏谑的欣赏着她的虚假。
“少……少爷,奴奴……奴婢”音莲话不成句。
“慢慢说,不急来喝口茶。”说着就要假装上前亲自倒茶给音莲喝。
“奴奴……奴婢不敢。”音莲虽然半月未见少爷,也想重获新宠,但慕景辰今天的确不正常。
“别怕啊!要不我把夫人身边的音落给你。嗯?”慕景辰轻着嗓子,哄着她。
“你怎么一见我就哭呢!是不是在她身边受委屈了,不怕告诉我,我把他们都揪出来打一顿。”慕景辰爱惜的擦去她的眼泪。
音莲不明所以她还没哭呢!少爷就说她哭了,她本是想抒发下自己的思恋之苦,随即也狠狠地掐了大腿肉,逼着自己掉了几滴眼泪。醒悟过来,少爷这是要给里面的少奶奶难堪,之前自己就轻而易举得了通房丫头的身份,如今少爷想要演戏,自己陪他演戏好处更少不了。
音莲逐渐大胆起来,软如无骨的贴在他的身上,双手贴在他的身上,抬头对着他的脖子哈气,眼里充满了挑逗意味。
慕景辰哈哈大笑起来,似打非打的拍在她的脸。两人大明大顾的调戏在一起。
“少爷,门还没关了。”音莲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娇媚可人,又充满害羞。
“小妖精,等着我收拾你。”说着打横抱起她,用脚勾着关上门。毫无顾忌的来到她的眼前。
看到她双眼无神空洞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原先想象的高兴、窃喜。看着她这样心里更加烦躁,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让开。”他粗鲁的推开好不容易爬了几尺的离清音。
然后和音莲当着她的面,翻云覆雨起来。混重的喘息声、叫喊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的婚床上起起伏伏、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抹去了她眼底最后的光彩。
她孤坐在那里,看着床前的蜡烛一点一点燃尽,滚烫的蜡烛油溢出来,沿着蜡烛身爬行留下一串泪痕,刻满精致花纹的蜡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丑陋不堪。
慕景辰,直至今日我算是知道你的无情无义了,你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位少年了。
离清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天的晚上,明明之前学习时觉得时间是那么的快,现在感觉到时间如蜗牛爬行那么慢。心在他们交替的声音中煎熬。
当第一缕阳光一步一步怕过窗棂,照在床上的两个人时,离清音死死的盯着慕景辰安稳的睡容,眼底的暗伤照在她的心里。她一动也不动,维持这样呆呆的样子一晚上,如果不是偶尔眨眼,音莲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音莲得意的望着她笑,眉梢里的情味还未消退,伸出青紫的手,手慢慢摸着她的被子,浮着被子上触摸慕景辰的身躯。慢慢向上摸向慕景辰的脸,勾勒着他的鼻眼。
这是离清音一直想要的生活,和丈夫相爱而婚,每天晚上看着他的面容而睡,两人互相取暖相互依偎在一起,早上依旧看着他的面容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