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

“兰叔叔……”

兰城曦听见她叫他兰叔叔浑身一顿,立刻将兰清赶了出去。

“父王。”

“出去,我有事问她。”

兰城曦两门从里锁上,兰清不停地在门口拍打着门,盛祁迩和夜无寒相视一眼将他拉开,“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只是我父王突然把我赶出来,我。”

兰清一想到他刚才突然改变的表情,就觉得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而且,她刚刚看着自己哭得那么厉害。

“可是,你现在也进不去啊。”

盛祁迩看着里面门被反锁了,他们就是想破门而入也不敢啊,而且万一里面没有什么事,进去岂不是尴尬了?

兰城曦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这才转身看向床上的坐着的人,“你,是不是认得我了?恶”

云清歌点头。

严格来讲,她一样还是不认得他,只不过记忆里面出现了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开口叫他,完完全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只不过是凭借着记忆而已。

“孩子。”

兰城曦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泪花打湿眼眶,“孩子,不管你记起来了还是只是一点零星前段,你一定要记住谁问你记忆,你都要咬死了记不得,知道吗?对谁都不可以包括阿清。”

云清歌有些傻傻的点头。

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见他有一种久违的亲近感,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

对于旁人,她绝对是一字不提。

“那我舅舅……”

云清歌有些迟疑。

“你若想找他按着这个地方去,切记到了接近的时候一定要吹笛子,让他们出来接你,这也是你舅舅昨晚才交给我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交给你了。”

云清歌看着地图和笛子,将图放进怀里,小心的保存起来。

有了这些记忆,她就什么都能够理清楚了。

谢安从小开始就一直在寻找族人,而这一切都是她奶奶未完成的遗愿,为了他方便行事从出生开始就被宣布死亡。

而,兰城曦虽不是族中之人,只因她娘亲帮过他一会,结识了谢安,两人是过命的好友。

谢安为了保护自己妹妹的女儿,从小就将她带来兰锣以被劫为由将原主养了十多年,后来是谢老将军亲自接回中都。

以此,本该无忧无虑的她,成为了云家人人都能够欺负的人,受尽委屈折磨,在乱葬岗的那天其实也是云家夫人将她打死,命人连夜扔到哪儿的。

她就说,一个世家小姐就算被劫匪打劫走了,死了直接找个地方扔了或者埋了便是,何必大费周折的送到乱葬岗去。

或许,云家夫人当日选择把她埋了的话,说不定就没有这许多事呢,她也就不会知道这些秘密了。

既然,现在知道了,命自然要惜,仇却不得不报,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疼。

兰城曦叫她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最后嘱咐了她几句就起身离开。

“父王。”

兰清一看门开了,立刻就上前,兰城曦看着自己儿子这么紧张,不由一笑,“我不过就是看着她有眼缘送个笛子而已,你紧张什么,我又不能吃了她。”

“儿臣知道,只是。”

“行了,你们快进去吧。”

兰城曦说完便离开。

他现在只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好好的,最好能够什么都忘记,可是偏偏什么时候记起来不好,却非要选在这样的特殊时期。

盛祁迩看着她平安无事的坐在那儿吃着糕点,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整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阿清,这个是什么糕点阿,好好吃的唉。”

云清歌拿着糕点就回头看着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尤其是夜无寒一张愧疚的脸皱得都快拧出来水了。

“这是凤梨酥,可是只有兰锣有,中都可是难得一见的。”

兰清看着他平安无事,便走到他身边,见她就爱吃凤梨酥将其他糕点也推举了一番。

“这个绿豆糕也好吃,你试试。”

云清歌看着满桌子的糕点就算再好吃她都吃腻了,现在她比较像吃肉,尤其是麻辣口味的。

“尘,尘,小尘尘?尘尘?哪去了?”

叫了半天没有反应,一转头看向兰清。

兰清一愣,“你找他做什么,尘。”

“属下在。”

话音刚落,尘便出现在她的眼前,云清歌看着他简直是气死了,她那么叫他都不出来,真是区别对待。

“为何我叫你,你就不出现,你们主子不是让你保护我,你不是该听我的吗?”

尘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回小姐的话,此处乃是小姐寝宫,若非王一允许,属下等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

云清歌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嗯,那你以后就可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这。”

尘脸上有些为难的看向兰清。

见兰清点头,尘才拱手答应,“是,不知小姐换属下何事。”

“你能不能再去抓几日前我们吃的那个。”

“是。”

云清歌一眨眼,人就没了。

她还没说完呢,一下子人就不见了,要不要这么快。

夜无寒看着她如同一个没事人一样的在自己面前,他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还介不介意,那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若她怨恨,他反而会觉得心安理得一些,可偏偏她却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也没。

既不怨恨也不埋怨,这样反而让他有些不舒服甚至难受。

“王爷,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莫不是也被我的美貌给迷倒了?”

云清歌故作妖艳的冲着他眨眼。

夜无寒轻咳了几下,转移视线。

盛祁迩看着她这么活蹦乱跳,甚至还有心思去逗夜无寒,这么看来她是没有事了。

看样子,她应该也没有太在意他对她做的事了。

“你。”

“王爷不必自责,是我不敢提及王爷伤痛,王爷就算真的把我怎么着了,我也不会怨恨王爷。”

云清歌莞尔一笑。

昨日的举动,的确是她太激动了,一时没有控制好力度让他受到刺激,自己才会折磨惨。

自然也怨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