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看了眼表,此刻的房间安静的出奇,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
现在是凌晨三点...
难道又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程言心想,算了,闭上眼睛睡觉吧,天一亮就走,管它是什么,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程言干脆躺回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可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一个幽怨的声音落到他的耳畔。
“帮帮我..”
程言皱了皱眉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过了没多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
程言猛地坐起来,房间里寂静无比,“是谁?”
“帮帮我..”声音似乎带了些指向性地。
程言下了床,走到窗户前,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要我帮你什么?”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窗户边伸出来,出现在程言眼前,把程言吓了一跳,这只手举在空中,做出求救似的地一张一合的动作。
那手上布满血痕,长长的指甲是血红的。
程言有些害怕,他知道这是个灵体,他能制造幻象,最少也是魅的等级。
就在程言迷糊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越来越大,把他从幻境里拽了出来。
阮平出现在他的眼前,而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程言坐起来,“发生什么了?”
“少爷,你可吓死我了,我喊了你半天都没醒,于是叫前台来给我开门,看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阮平说。
程言有些懵逼,眼前光线也有些模糊,“少爷,你别吓我啊,实在不行咱回去吧,要是老爷知道你这样可得担心死了”
程言摇摇头,“我还有事没做,不能回去,你别担心了,再去帮我续一天房。”
阮平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好吧,但少爷你一定不能出事,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只能跟老爷说了。”
“好好好,知道啦,你放心,我自己会有分寸的。”
程言边说边把阮平推出了房间。
程言把门反锁,来到卫生间里洗脸,他得弄明白是谁,要他做什么。
一捧捧清水呼到脸上,程言看着镜子,突然,里面出现了一个恐怖女人的脸。
她七窍流血,眼睛暴凸,像极了一个怪物。
程言被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忍不住爆粗口
“你tm
d
要找我帮忙就别吓我行不行!”
话音刚落,程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镜子里的人脸已经消失了。
再这样下去也没办法,这灵为什么迟迟不现身呢……
程言想到了最早蔡明繁曾经教过的咒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想到这,他盘腿而坐,手中作势,嘴里念起了破幻咒。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没什么作用,看来自己资历太浅...
想着,程言准备放弃了,可刚走出厕所,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前,微笑地看着他,跟镜子里恐怖的模样不一样。
她看起来四五十岁,身体呈半透明性。
是个灵?还是魅?
“你是什么人?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灵体缓缓地坐在程言的床上,“谢谢你救了我,但我是个罪人,本来不该要求这些,但我实在受不住了,我虽然有罪,但也还的够多了,求求你帮帮我,找人来超度我,只要你可以帮我这个忙,我一定去肝脑涂地谢你。”
“你犯了什么罪?”
女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是这家酒店的清洁工,丈夫得了脑癌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儿子很快又要考上大学,什么都要钱,但我最缺的就是钱。我只是个普通的清洁工,一个月工资不过四千块钱,我往医院交两千,一千块钱交了房租水电,再给儿子些生活费,自己过的紧巴巴的,吃饭睡觉都在酒店里。本来儿子考上大学是好事,但一万块钱的学费我真的交不出来。”
女人神情有些激动。
“但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子上大学,我更加努力地上班,结果有一天经理竟然跟我说要把我辞了,我求他,我说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但他不肯,他不管我怎么想的,就要赶我走。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就选择了....跳楼。”
女人低下了头,“其实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别的地方总会有工作,儿子也勤勤恳恳,找到活贴补家里,很多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我却选择了逃避现实。”
“冥界对自杀的惩罚是很严格的,我必须每天到自杀的时间一遍遍重复,感受自杀带来的痛苦,直到自己原本的寿命结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求求你找人来超度我吧,这样的痛苦我已经承受了十年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女人掩面痛哭。
程言听完女人的陈述,对她的经历也颇为感到同情。
自杀这样的行为的确是愚蠢的,逃避现实,终结生命,因为世界上更多的人每天都为了多活一天而努力着。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有罪,但他经受了十年的惩罚,也差不多够了。
程言想到这,说:“好吧,我答应帮你。”
女人听到程言这句话,顿时双眼放光。
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对着程言磕头,感激涕零。
程言连忙把他扶起来,触碰到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只是个灵,拼尽全力才得以制造一些幻想。
帮她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想到这,程言闭上眼睛,再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才过了几分钟。
他打电话给了阮平,芋头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站在阳台上摇着尾巴。
阮平弄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信息。
女人叫吴秋月,是个本本份份工作的普通农村人,但是生活的压迫,促使她一度患了抑郁症,还要没日没夜的工作贴补家用。丈夫方毅得了脑癌,卧床三年,在吴秋月死后,方毅也选择了拔掉输氧管自尽。
儿子方知意考上了s城的名牌大学,学校在知道他家庭困难后,已经免了他一万元的学杂费。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吴秋月,就接到了医院的死亡通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