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四点,我眯一会儿,直接去公司。”
慕嘉东趴在她的床边,似乎是生怕女人反悔一般的迅速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他竟是有了几分小孩的心性。
在遇到她之后,男人才彻底的改变了。
“桐桐。”
卢语桐被他这一声叫得一脸茫然。
可这两个字叠在一起,竟然是意外的好听和谐。
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
女人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一切都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一路走下去的。”
他薄唇轻启,富有磁性的嗓音格外好听,却带着些许的倦态。
他今天亦是累了。
卢语桐微微的愣住,似乎是意料之外。
檀口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可男人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进入了梦乡。
他只能睡三个小时,便又要去公司了。
女人又不忍心再把他喊醒了。
看着他五官分明的侧颜,心下竟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纤细无骨的手,轻轻的划过了他的鼻梁嘴唇。
女人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连忙收回了手。
男人趴在床边,卢语桐也侧身躺下。
就保持这么一个姿势,两人一起睡到天明。
打破沉寂的是几个小团子,七点的生物钟让几个小团子活蹦乱跳。
他们几乎是习惯性的进妈咪的房间,叫她起床。
却发现今天多了一个人。
几个小团子商议了一番,小脑袋瓜凑在一起,最后还是沐雪大着胆子走上了前。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刚刚猜拳猜输了。
每次叫妈妈妈妈的起床气总会先把他们凶一顿,所以每次都是由不同的人来喊妈妈起床。
“爸爸,妈妈,起床了。”
小姑娘脸色涨得通红,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这么一句话,两人同时的进行。
没想到居然是被这几个小团子给叫醒的。
慕嘉东看了一眼手表,倒也算是十分准时。
“那个,你先去洗漱吧,柜子里有客人用的牙刷。”
被三个小团子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的时候,女人那张娇俏的小脸上还是浮现出了红云。
尴尬而又甜蜜的早晨,就这么打开了美好的一天。
卢语桐今天要回卢家。
要不是老太太的意思,女人是不愿意再回去的,可表面功夫总是要做齐。
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天前往卢家来吊唁的不在少数,却没有几个是真心的。
卢音儿人缘不好,卢永民结交的那些,也不过是看在腾达的面子上过来走个过场。
卢语桐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的丝绒质地裙子,沉稳大气。
“语桐,既然最近工作不在状态,也就不用过来了。这边有三叔替你打理着,自然是不会让腾达出差错的。”
卢永信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穿什么都带着一股痞气。
他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缓缓吐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话语当中不乏挑衅。
这件事情恐怕跟他脱不了关系,可如今没有任何证据,女人一时拿他没有办法。
若是让他查出来十几年前的事情与卢永信有关,女人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尽不如人意。
可若是没有办法站起来反抗,那便永远如此了。
“三叔。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也该歇一歇了。”
卢语桐声音极为清冷,那双眸子却是紧紧的锁定住了他,这番话意有所指。
卢永信在卢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一味的示弱,让人觉得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他心想还是有些微微诧异,冷汗冒上心头。
没想到这件事情卢语桐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只怕这女人还知道更多。
若是这样,那可就不太好收场了。
不过这一辈子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想要争二哥的那份股份,便是易如反掌。
“女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聪明,语桐。”
卢永信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去招待来吊唁的客人。
身后事本就是做给活人看的。
他倒是乐意把这场戏演的完美,毕竟这扮猪吃老虎的戏都已经演了这么多年了。
人群的那边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女人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便瞧见了门口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阔步走了过来。
慕嘉东居然来了。
他身着西服,在场的大多数是商界名流,自然是有认识他的。
卢家老太太坐在那里,眼看着面前这男人,却听到耳边充斥着的是慕总慕公子这些个称呼。
上一次来这的时候,卢家上上下下都以为慕嘉东只不过是一个十八线男演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傍上卢家。
但如今像是变了天。
他西装革履,眉眼如刀刻斧凿般俊朗。
慕嘉东过来给老太太打招呼,温和谦逊,“老夫人节哀。”
他言简意赅,送上了拜帖,上头赫然写着慕嘉东三个大字。
原来他是榕城慕家的继承人,慕氏集团的董事长,慕嘉东。
这个人在商场上一向令人闻风丧胆,可平时甚少出席一些公共场合,与他相识的自然也不多。
“你是……慕家人?”
卢家老太太自然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之前还想着拿钱让他死心。
“你这是耍我们吗?”
分明当时三言两语便能够解释清楚,显然是有意在耍他们,老太太眉头微皱,似乎是有些生气。
“不敢。”
慕嘉东微微勾起唇角,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早晨男人也恰巧听到了女人的电话,卢家叫她回去一趟。
慕嘉东心里便就有些担心,卢家如今是一趟浑水,卢语桐过去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他今天越想越不对劲,便直接从公司过来了。
卢家能够请得动这尊大佛,显然是让在场的宾客都有些诧异。
老太太要脸面,看着在场各位的神情之后,便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男人顺利的走到了女人的旁边,总想让他们安心一些。
葬礼在下午开始,只是形式性的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