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得跟您好好算一算,当着大家伙的面,可别是我们占了您的便宜。”
不等彭氏和庄老头开口反驳,白佳萱紧接着说道:“先说当初您从我娘身上扒下来的首饰和缎子衣裳,还有我娘怀里的五两银子,一共卖完了差不多十两银子有余吧,不多给您算,就算十两。我的脑子刚刚好的时候,去山上打了兔子,卖的钱也不只十两吧。后来下套子套到的老虎也赚了得有一百两吧,虽然后来都赔给人家了,那你们也是从我这赚的。后来我为了花钱买个清净,每月交的工资,到现在至少五两银子。不算近日这十两,你俩就算算,还我多少能还清吧。要不我们一家子还就不走了,就赖在这,直到你们还清为止。”
彭氏被白佳萱数的哑口无言,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那……那不是,还有你……你们吃饭的钱吗!”
“吃饭?你还好意思提吃饭?”白佳萱嗤笑一声,问道,“彭金花你问问在场的各位,可见过我们一家四口吃过一顿饱饭,在你们管我一家吃饭的时候?后来我若不是月月交钱,我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庄守田撞见彭氏给孩子喝米汤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在凤修染暗中使劲下,不少人知道彭氏以前给白佳萱一家人吃饭都是三天吃一顿稀粥,平时水都不给,只要活着就行。
议论声再起。
“真是够不要脸的,口口声声让庶女孝敬自己,可自己连顿饱饭都不给人家一家人吃。”
“那哪儿算庶女啊?那分明是他们家抢来的。”
……
硬的来晚了,就要开始苦情戏了。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子,大爷大娘,哥哥嫂子们,可一定要给我做个主啊!”白佳萱抹着眼泪,哭诉着,样子可比彭氏的拍巴掌痛嚎优雅多了,“我们一家人被强抢至此处,没有依靠,没有生活来源,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这次我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能离开这个强盗窝子,他们却还屡次阻挠折磨。我……我……给我们一家人一条生路吧!”
众人议论声渐强多数在力挺白佳萱,甚至连庄珍珠以前要抢男人的丑事都又扒了出来。
平日与彭氏交好的几个老太太想着说几句白佳萱的坏话,给彭氏助力,可以是刚刚开口就被一群人瞪着把话咽了回去。
庄守田开口了:“福兴啊,你们两口子……唉,听叔叔一句劝,合离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莫要做尽了坏事才想着求神拜佛的求老天保佑。”
又对白佳萱说:“佳萱啊,四爷爷替你娘做主,合离!”
白佳萱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还是凄凄嗳嗳的道:“四爷爷,我们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庄家提的要求我们都同意……我们明日就搬去别处住。今日只求村长来给我娘从庄家挪出去就好。”
“好,好,好孩子,狗子啊,去吧村长叫来吧,这事还是村长来做个主。”
“好勒,四爷爷。”
狗子一溜烟跑出去,到了王贵家。虽然他还是很介意这家人要在背后说姐姐坏话,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
“村长村长,求您给我娘做主!我娘和庄福兴要合离了!”
“你娘?徐有容?他们?合离?”王贵懵了,这徐有容不是……“算了,我跟你去看看吧。”
狗子拽着王贵一路小跑回了自己家。
“贵子啊,来啦。”
“四叔也在啊。”庄守田虽然是庄家一族的族老,在村里也是年纪最大的人之一了,村长对他也很恭敬。
“是啊,我这不争气的侄子……唉,你给徐氏和他写个和离书吧,就说……以后再无瓜葛。”
庄福兴还想说点什么,提出些要钱的要求,被庄守田瞪了回去,没有开口。
“可是这徐氏……没有户籍啊……”
王贵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知道徐氏和庄福兴的那点事的人。
“没有户籍?怎么会没有户籍?”庄守田惊讶道。想到徐氏在外界传的身世……唉,好像也说的通了。
白佳萱也惊讶,但是她还是想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这个徐有容和庄福兴就只拜了堂,吃了个饭,根本就没有户籍变动。”
“村长伯伯,那您也帮忙写一个文书吧
,就说我们与庄家再无瓜葛。”
彭氏和庄福兴没有阻拦,说实话她们知道白佳萱把十两银子给他们之后就觉得赚了。白家那一大一小两个赔钱货都要病死了,没死在她们庄家就不会缠上他们,也不用他们买棺材埋了,当然赚了。
见双方同意,王贵取来了笔墨纸砚,写下了徐有容和庄福兴的合离文书。白佳萱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只要离开了庄家,后面就是专心搞钱,过小康生活了,哪还有那么多的破事?
开心!太开心了!
“那就这样,文书写了,你们双方按手印吧,佳萱啊,叫你娘出来吧。”
“我娘……唉……我那进去给她按吧。”
说完拿着合离协议书回屋了,小声的对徐氏说:“娘!离婚快乐!”
徐氏听见白佳萱说的离婚二字兴奋的张来眼,在纸上仔仔细细的看过,认认真真的安上了自己的拇指印子。
“村长,印完了。”白佳萱调整好面部表情,出了门。
“多谢各位今日来给佳萱评理和往日各位的照顾,佳萱……感激不尽。”
目送一群人散去,最后走的是庄守田:“佳萱丫头啊,以后好好过吧……以前是庄福兴那小子对不起你们。有啥困难就来找我。”
“好,谢谢四爷爷。”
庄守田听了这样的称呼,心里熨帖,这孩子是个有良心,善恶分明的,必成大器。
确定人都走远了
白佳萱跑回屋子里,欢呼起来。
“娘!小猪,狗子!我们成功了,以后再也不用受庄家人的影响了,今日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就搬去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