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此时就站在离明身边,两人都是一样的感激安九歌的恩情。
安九歌点点头算是应了,便在两人的目送下进了央子铭的书房,至于央子铭为什么要找自己,安九歌倒是能猜个大概。
安九歌轻声的唤道:“四叔。”
央子铭一心看着眼前的书籍,听到安九歌的声音,抬起头突然有些张不开嘴,眼神闪烁。
之前一直没有认认真真的了解过安九歌,在他的眼里安九歌的形象好像就只有牙尖嘴利,刁蛮任性的样子,可是这样安静沉稳的安九歌,央子铭好像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举止仪态,实在是不错。和当初那个慵懒的晒着太阳的少女倒像是两个人一般,此时的安九歌身上的教养体现的淋漓尽致。
忽的央子铭又想起来,安九歌很小的时候二哥的那个夫人就去世了,再过了几年大约这个孩子还没有十岁的时候,外祖父母也相继过世,也就是说从不到十岁起在大漠的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孤儿了。
想到这里央子铭眼里划过一抹心疼,随即开口道:“之前的事情四叔要多谢你,要不是你……”
安九歌对央子铭的变化有些不习惯,他没想到上至央子铭下到离安离明,都对这件事有这么深的感激之情:“四叔客气了,不是随手为之。”
如果说之前的安九歌大抵会说客气啥,不过是顺手的事,可是现如今的安九歌却是当得起侯府小姐的身份,而且性格直爽,单纯善良。
不知道是安九歌变了还是央子铭的心变了,现如今再看安九歌却没有一点不顺眼,反而觉得聪明得体,沉稳率真了。
再说了之前说话不好听那还不是自己当时太着急要认回人家嘛,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消失了十几年的爹说人就认,谁都有情绪的嘛。
再说了那也是从小就变成了孤儿的原因,不会说话也是正常的,这样的人才真是可爱,不像那些鬼丫头一样,当面笑嘻嘻的,指不定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呢。
这凡事争强好胜一点也是正常嘛,没有人保护要是性子再和软的话,岂不是要被这世上的人啃的渣都不剩了?
当初死活不愿意回央家也是正常的,这谁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呢?对吧,是他他也不愿意。
自己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当时就不应该那样逼着她,要是自己当初能和善一些,也不至于后面两人一见面就吵才是。
“四叔知道你心地善良,四叔都知道。”央子铭一边自己脑补之前的各种剧情,一边上下打量着安九歌,之间安九歌身上穿的都是一些旧年的衣服,便又多了几分心疼“这大冷的天应该多穿一些才是,还有你这衣裳也旧了,等会让离安去找裁缝来,好好做几身衣裳才是。”
安九歌自从这个丫头来了之后,就有重新过上了之前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丫头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办事却十分靠谱。
安九歌还给这个丫头取了个名字,叫柔黎。
央子铭每次看到柔黎都忍不住的眼角瞅瞅,就这样真不知道这名字哪里搭。
不过央子铭也不在意,她说搭就搭吧,只要自己这个便宜侄女不跟自己对着干,安安生生的到京城,自己就烧了高香了。
现如今他们都还没有走出大漠,不过安九歌可不会认下这件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天气不好,怎么能怪她?雪天赶路困难一些也很正常。
过了几天安九歌他们赶路,路过一个葫芦口一样的地方,刚走进这个山谷,央子铭就心慌的厉害,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一直惴惴不安的。
离明也是皱着眉冷着一张脸,骑马靠近道,小声道:“主子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感觉古怪的很,您看我们要不要快点走?”
“你也觉得这里奇怪?”央子铭更加觉得诡异,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立马停住马车,扬声道:“往回走!”看来绝对不是自己感觉有问题,离明也觉得不踏实,此处一定有古怪。
这里本就没有什么行人,要是再遇上些什么流寇山匪的,他们这些人是不担心什么,就是怕安九歌万一有个什么危险,自己怕是没办法及时赶回了。
安九歌隔着车帘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动了?”
央子铭倒也不怕吓着这个便宜侄女,如实道:“这里有点古怪,安静的要命,只怕有人埋伏等着打劫我们,我们还是换一条路走。”
安九歌却笑了:“不用了,就这么走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机灵缴械的样子让车里的柔黎看的挪不开眼。
央子铭半信半疑的迟疑不前,安九歌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撩开车帘道:“四叔你怕什么,现在可还没出大漠的地盘呢,这里有我罩着谁也不敢动我们的心思。”安九歌混不吝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的那个小客栈这点薄面还是有的,您放心吧。”
在整个大漠谁敢不给安家少东家安九歌面子,她那哪是面子啊,她都要骑在他们这些劫匪头上作威作福了。
敢打劫安九歌,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就凭……”话没说完,央子铭心下一顿,就凭那么一间小客栈?更何况这里离那个黑店可是不近呢,能给她这个面子?
“四叔看来是不信我,那这么多天了,四叔我们遇到过什么劫匪吗?”安九歌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央子铭细细的想了一番,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多天了真的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央子铭不由得在心里重新忖度起眼前这个小丫头,她居然有这么大能耐?
安九歌像是猜中了央子铭的心思一般,随手打了个哈哈:“倒不是我有什么面子,那都是我们家厨子的功劳,我们家厨子那可是一手好刀工,整个大漠没有一个不怕他的,这些人自然不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