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滕府的案子过去,这京城内已经太平了整整三日,安蕴之每日去了大理寺,便是在整理着卷宗,无聊透了,可是没有案子,她只能做这些,日日都能趴在桌上睡着,这苏临对安蕴之也是宠溺又无奈。
其实,这京城没有案子才是最好的,不然百姓怨声哀悼,也着实让人心头有些不舒适。
就在安蕴之还呼呼大睡的时候,侍从在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推开门,便跑到苏临身旁去嘀咕了两句。
苏临脸色大变,立马拍了拍安蕴之的桌子,她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苏大人。”安蕴之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坐起来。
“出事了。”
苏临默默说着。
安蕴之听到这里,眼睛却亮了起来,出事了吗?竟然真的出事了!
苏临看着安蕴之这般,无奈摇摇头,赶紧带上东西,与安蕴之离开大理寺。
这次出事的地点,就在皇宫中。
在去皇宫的路上,安蕴之在苏临这边,了解到这次出事的人,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妃子,怀孕有五月。
可就在昨夜,不知为何,突然就离奇失踪,这皇宫之中的人,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有结果,直到今日,在妃子的寝宫外的草丛中,发现了妃子的尸体。
是一个宫女瞧见的,妃子的胸口中了一刀,而原本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见了,被人解了肚子,直接将孩子取出来。
安蕴之听到这里,都觉得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太残忍。
要杀人便杀,为何还要将孩子取出来,莫不是为了报复妃子?
皇宫内。
尸体已经被抬出来,放在一旁,安蕴之与苏临到了后,立马检查了一边尸体的迹象,安蕴之没有发现太多的伤口。
但是在妃子的嘴边,发现了一些迷药的残留物。
看来是被迷晕之后,然后才下手,所以妃子不痛不痒。
“大人,看得出来,此人是经常用刀,所以手法才如此的稳固。”安蕴之方才看了开膛破肚的手法,的确专业,不是随意的。
而且这个伤口,看起来是为了不破坏里面的胎盘。
想到这里,安蕴之胃里突然就一阵呕吐,她连忙跑到一旁,将自己肚子里的早膳,全部都吐了出来。
看到安蕴之难受,苏临连忙过来,还有宫女送上来一杯茶水,替安蕴之漱口。
“蕴之,你怎么了?”
苏临在一旁焦急的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恶心的事。”安蕴之强忍着胃里还要吐的冲动,将那些东西全部都压了回去,希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不然就太可怕了。
“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同我说,皇宫里有太医,能替你瞧瞧。”
安蕴之点点头,让苏临先去忙。
她之所以能想到胎盘,是因为胎盘可以做药膳,对身体大有好处,可那胎盘的腥味,也是异常恶心。
苏临让人将尸体先带回大理寺,他与安蕴之还要留下来,看看现场内,其他的情况,了解妃子生平的事。
因为妃子的事,皇上如此大动干戈,十分的生气。
而且还特意嘱咐苏临,若是不能找出凶手,这大理寺判官的位置,便让苏临退去。
安蕴之倒是觉得皇上这样的做法太草率,毕竟杀人的,又不是苏临,破案也是要靠讲究,哪有那么容易。
“苏大人,皇上如此压迫,为何你还要应下他所言,大人可是在大理寺多年,真舍得?”安蕴之在苏临身边,不解的问道。
“蕴之,难道你不相信我能破案?”
“相信。”
安蕴之自然信苏临的手段,可皇上的威胁,只是让她有些不舒适。
在皇上身旁待了这么久,可最后却还是因为皇上的一句话,会丢了自己的东西,那还真是什么事,都是皇上在只手遮天。
“蕴之,你要记住一句话,在皇上身边,替皇上做事,就要有随时丢了自己性命,替皇上前仆后继的准备。”
“可皇上身旁,应该不缺我们。”安蕴之觉得皇上不过是因为妃子出事,丢了自己的颜面,若是真抓住那个凶手,怕是要凌迟处死。
苏临知晓安蕴之很少出府,这些日子破的案子,也是极少同皇上接触。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安蕴之如今能有这样的心性,只是皇上的手中,没有拿捏住安蕴之的把柄,若是有一日,皇上用安蕴之最珍贵的东西来威胁她,恐怕安蕴之就会妥协了。
“苏大人,我想去见个朋友,随便从她哪儿了解一下这妃子的事。”
“好,不要乱跑,这皇宫中危机四伏。”苏临还不忘嘱咐安蕴之。
不过此时,安蕴之已经跑走了。
苏临真是无奈,看着安蕴之离开,他继续盘问妃子寝宫中的宫女。
安蕴之去了覃琴书的寝宫内,她正坐在院中喝茶,眼神无光,看来是太久没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每次覃琴书偷吃被抓住,都会被皇上下令,禁止再吃那些东西,今日也是覃琴书被禁食的第三日。
“公主。”安蕴之在门外唤了一句,覃琴书抬头瞧着她,特别高兴,赶紧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安蕴之。
“蕴之,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将我忘了。”覃琴书这语气中的责怪,安蕴之也有些心虚。
这些日子。
她都是为了案子,在外奔波,一直未曾来皇宫一趟。
若不是今日那个妃子出事,恐怕安蕴之又要拖一大段日子,才能进宫。
“是我的错,都怪这案子太忙,我都没时间来瞧瞧你,咱们进屋说。”
安蕴之拉住覃琴书的双手,两人进了屋内,让宫女在外候着。
趁着如今无人,安蕴之赶紧将怀里准备好的鸡腿,还有糖人都拿出来,放在覃琴书的手中,让她好好尝尝。
安蕴之是进宫前,特意替覃琴书买的,也知晓她定是馋了。
“蕴之,太好了!”覃琴书说着,就要抱着安蕴之亲一口,被安蕴之挡住了脸,她可从未被姑娘家亲过,有些不适应覃琴书这般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