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原本是孟欣兰闺房里带出来的,关系和其他的嬷嬷丫鬟自然不一样。
她霸占着主院,孟欣兰那边却是半声不吭,一看就是得了她的吩咐,而且平日里对她那是极尽苛待,还扣下她的月例和衣裳。
现如今她不再软弱好欺负,势必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刁蛮婆子。
连做事的下人都敢骑到她的头上来,又有谁能承认她大小姐的身份呢,被所有人忽略那也是迟早的事。
等她羽翼丰满,这些账她一定一笔一笔地全部都讨回来。
她和莺歌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苏云锦坐到铜镜前准备梳洗一番。
她人刚坐到镜子前,就愣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原主长得其貌不扬,谁知道镜子里的这张脸却是粉面生春,勾魂摄魄,比苏婉儿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面若馥雪,鹅蛋脸颊如玉生辉,一颦一笑那都是倾城绝色,绝非凡夫俗子,那双如水的双眸更是漂亮得不像话。
苏云锦着实没有想到原主的模样竟然会这般好看,这样一来,她倒是平复了一些心情。
玲珑院内。
孟欣兰手握茶盏,她一回来就坐在这外屋,茶也不喝,眼神冷得能杀死人。
苏玉瑶坐在她的身侧,一手拿着一块芙蓉糕,一边往嘴巴里塞,一边诉说着今日的种种,“娘,你不知道今天在府门,要不是苏云锦那个小贱人,我也不会挨上大哥那一拳头,可疼死我了,娘,我看你一定要想办法好好给我报仇!”
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孟欣兰痛在心头,气得整张脸都黑了,“你刚才说今日有人在暗中伤你哥,可是真的?这样看来,这小贱人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说不定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你们说她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邪术?”
苏婉儿眼波流转,斯文地吃着手中的糖糕,看向苏玉瑶,“五妹妹,不是我说,你合该把你这嘴不把门的毛病给改掉,我瞧着,这个苏云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肯定是中邪了,娘,要不我们找个法师进府吧。”
孟欣兰听到苏婉儿这样说,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开口说道:“也对,婉儿说的不错,这才一日的光景,苏云锦就变得这么胆大,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我一定要找个好法师回来。”
“娘,还有江氏,你看她在爹爹面前那个狐媚样子,现在可是冬日,穿得比夏天的衣裳还要少,当着祖母的面都没遮没掩的,丝毫不把娘你放在眼里,我们也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苏玉瑶越说越气,直接把芙蓉糕扔回到食盒中。
江氏的存在本就是孟欣兰心头的一根刺,原本她以为自己能守住苏维堂一辈子,可谁知道半道理冒出个江氏来。
自打那江氏进入丞相府,苏维堂来她院子的次数那是一个手就能数过来。
这府上谁都传她这个主母之位还不如让给江氏。
想她孟欣兰出身高门,自然不会江氏那些从江湖上学来的狐媚手段,她对于那些手段也是不屑一顾的,碍于大夫人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省得被人说她是个妒妇,她只能在心里默默诅咒。
现在看来,是时候让她指导指导自己的厉害了。
夜色深沉,苏云锦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有时间看看拿到手的医箱了。
她打开药箱,发现里面有好多可以利用的东西,她顾不上睡觉,决定挑灯把各类药粉研制出来。
自古药毒不分家,她拿来了一些功效不是很毒的毒药制成了令人身上发痒的毒药,还有一些使人瞌睡的药,再配上五石散,也算是大功告成。
在这府上,处处都是她的敌人,她必须有所防备。
虽说在现代她是医学天才,但是古代的医书上有很多现代没有的药材和常识,她制完药以后赶紧又翻开那几本医书看。
看完以后,她整个人信心大增,恨不得马上就找几个病人来治治。
翌日,天刚刚亮起没多久绿竹就来敲门。
昨夜苏云锦睡得晚,眼下又被人扰了清幽,她脸上有些不悦,赶紧让莺歌去看看是谁。
莺歌回来说道:“小姐,是绿竹,说是大夫人差她来给小姐送衣裳。”
送衣裳?
这么快就制好了?
苏云锦故意让绿竹在外等了一会儿才让她进来。
绿竹把那衣裳放到苏云锦面前,苏云锦顿时眼眸一眯,她还当孟欣兰善心大发,谁成想她真是高看她了。
这些衣裳虽说做工不差,可是一看就是苏婉儿他们穿下来不要了的旧衣裳。
她好歹是大小姐,又不是什么乞丐,何苦去穿别人的旧衣裳。
她让莺歌把绿竹打发走之后,立刻吩咐道:“把这些衣服当柴火全部烧掉。”
“烧掉?小姐,烧掉的话你穿什么啊?”莺歌一脸不解。
苏云锦两手捏紧,冷冷开口,“娘亲不是留给我许多衣裳吗?比这些还要漂亮,你去找孙婆子拿回来,剩下的这些全部烧掉,别在这里碍眼。”
哪怕就是上街去买新的,她都不屑穿孟欣兰给的施舍。
莺歌一听要去找孙婆子,吓得立马身子抖了三抖,“小姐,奴婢实在是不敢去找孙婆子,我……”
看她怕成这样,苏云锦只好进屋,从屋子里把昨日剩下的那个驴肉火烧拿出来,然后直接将巴豆粉洒在了上面,随后又带上了一些银子,带着莺歌一起去见孙婆子。
莺歌没想到昨天没吃上的驴肉火烧居然要去孝敬孙婆子,她实在是心痛。
可是想想看,这样能够免去皮肉之苦,好像也挺值得的。
两个人还没有走进主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孙婆子的声音。
她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大咧咧地坐在石凳子上,还一个劲儿地在嗑瓜子,丝毫没有大家仆人的模样,浑身透露出粗俗二字。
“昨天我听说苏云锦那个贱丫头被李瘸子给睡了,你说她怎么还有脸回来啊,真是不怕丢人。”
“孙婆婆,我怎么听人说大小姐没有和那李瘸子私通,只是和他有些撕扯罢了,老夫人说了让我们不要再议论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吧。”站在一边的是三婶,她神态谨小慎微,生怕惹怒了孙婆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