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为了一切能够按预言走下去,动手吧。”
黑袍军师将一把弓箭递给了瑶将军。
他接过弓箭,将箭搭在弦上。
瞄准目标,离弦的箭划破长空,朝着目标射去。
箭分毫不差地戳穿容珩的心脏。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容珩从马上摔了下去,沈晏清和容华月才发现这个变故。
容华月跳下马,扶起了容珩。
“阿珩!”
她按住容珩的伤口,可是已经晚了,这箭伤在致命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阿珩!”
听到这声呼唤,容珩的眼前出现了那个一身素衣的女子,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蒙着面纱。
他的阿娅在冲着他笑,没有任何阴谋利用,最单纯可爱的笑容。
她伸出了手:“阿珩,我们该走了,去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吧。”
容珩勾了勾唇,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
“去……只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
最后微弱的气息也不复存在,自己的至亲弟弟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容华月拾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剑,上了马,奔向战场。
“华月!”沈晏清没有来得及阻拦她,只能跟着她一同奔去两军交战之地。
帮容华月扫清身边的障碍。
注意到战场上的变化,瑶将军再次拉开了弓箭,朝着容华月的方向射去。
他不允许任何人,干扰伟大九星阁的预言的进行。
瑶家人经历了太多,即使是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杀两个皇族之人,在他们眼里,就如同捏死两张蚂蚁。
瑶将军的箭术一绝,只要是他所瞄准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箭。
箭飞了出去,容华月在战场上厮杀,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支箭。
注意到这支箭的,是观察敏锐的十三月秋。
她换下了笼络绸缎,穿着黑色劲装,眉眼间的风情万种,却没有半分被遮盖。
观察到这支箭的目标是容华月,而且是会致命的一箭。
她勒紧马绳,转身挡在了容华月面前。
箭射中了她,她从马上摔了下来。
“月秋!”沈晏清注意到这一幕,把人捞起,带到了自己的马上。
十三月秋嘴角一抹鲜红,让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冶。
“沈小侯爷的恩情,十三已经以命相保。”
“得主子的信赖,十三幸不辱命。”
洛阳城内,多少男人心中不可得的梦,就这么陨落在了这片战场上。
……
“十三娘,能被李公子看上是你的福分,从此以后你就可以金盆洗手,不再干杀人的买卖了,这不好吗?”
十三娘倔强地抬起眸子:“组织是决定放弃我了吗?”
“唉,你怎么不听呢?李家的公子看上了你,特意向主子来讨你回去做贵妾。李公子家的势力,是主子所需要的,你嫁过去,也是在为主子出力。”
“我十三娘可以为了组织卖命,但不卖感情。组织既然决定放弃我,我会自行了断。”
说完,十三娘跑了出去。
她从小被组织当做杀手培养,组织对她有养育之情。
可这一次,她却不能向组织妥协。
她这人最看重的,便是感情一事。
她站在河边,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正要往前迈上一步。
却被人拦腰截了下来。
她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正要刺过去。
便听到男子悦耳的嗓音:“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与在下一说。”
他摇着扇子,一袭鹅黄色长袍,风流得很,逆着阳光,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
她没有回答,是他先说:“姑娘名唤十三娘,是组织的一名杀手,可如今你的组织却要抛弃你了。”
他伸出一只手:“如果姑娘愿意,从今以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十三娘了。”
沈晏清带她去了楼外楼,那里的一切都很好。
有一个很好的主子,还有可爱的小弟弟月冬。楼外楼那个地方,与其说是一个组织,更像是一个大家庭。
就连暗杀卫的人,都可以和谐相处的大家庭。
“从今以后你就叫月秋吧。”容珏赐了她名字。
“请允许我叫十三月秋。”
十三这个名字,有着属于她的回忆,她不能忘。
容珏没有说什么,默许了。
“应该让月秋进入暗杀卫吧,她是现成的人才。”
容珏摇了摇头:“到情报卫吧。”
事实证明,容珏是很善用人才的。
在情报卫的十三月秋表得异常出彩。
暗杀卫有很多和十三月秋能力相当者,可在情报卫,没有人代替得了她。
没用很长时间,她就成了楼外楼情报卫的司卫。
她的一生,几乎没有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抹鹅黄色身影吧。
……
沈家的增援军已到,沈晏清喊道:“华月,回去。”
容华月知道有人为了救她,丢了性命。
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冷静了下来。
勒马回了营地中。
沈晏清将十三月秋的尸体带回了营地中。
“她是?”
“一位故人。”
“抱歉。”容华月低下了头,因为她的任性,害得十三月秋失去了性命,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华月,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的选择,仅此而已。”
沈晏清别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华月,回去吧,增援军已到,大局已定,该回去了,朝堂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处理。”
再回过头,沈晏清已经变回了,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只不过容华月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个明媚的少年,神色里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遭遇了最信任之人的背叛,和故人之死,是个人都会感到难过吧。
容华月突然停住脚步,转头抱住了他:“不要难过,我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沈晏清也抬手抱住了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华月,我娶你吧。”
“什么?”容华月脸上一热,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笑了笑,手枕在脑后:“我以为你会同意呢,小时候明明是你说,长大要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