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战场你们占下风只是假象而已,那还不是你们全部的兵力?”
瑶七点了点头:“大公主果然聪慧,不过现在才知道这些,未免有些晚了。宫外的战场,瑶家军应该已经胜利了,并且包围了整个皇宫。”
沈晏清闭了闭眼睛,还是算错了一步,沈家军此刻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还请大公主好好待在这里,这样我才能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
皇帝到底还是姓容,瑶家家主吩咐过,皇室之人最好不要杀。
“这位是沈小侯爷吧。”她挥了挥手,一个士兵走了出来,给沈晏清行了一礼。
“沈小侯爷请到前朝去看一出好戏吧。”
沈晏清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败了,没有挣扎,和容华月对视一眼后,跟着士兵离开了。
容华月疾步走到柳德妃身边:“母妃,你怎么样?”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不愿意,没人能动得了我分毫。”
她有些急切地握住容华月的手:“月儿,阿珩呢?阿珩怎么样了?”
容华月垂下了眼眸,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母妃说弟弟已经死了的事实。
看她的表情,柳德妃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踉跄着坐到椅子上:“阿珩,这孩子,真是个傻子。”
“是我把他养得太过纯良了,才会酿成他今日这个结局,都是我的错。”
柳德妃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一夜之间丧夫又丧子。
即使是柳德妃这样乐观又开朗的人,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华月,你就跟母妃一起,好好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母妃再也经不起变故了。”
容华月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母妃,我不会离开你的!”
另一边,瑶家军主力军进入宫中,闯进地牢,将容珏放了出来。
“太子殿下,恭迎您回宫继承大统!”所有人都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容珏叹了口气,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们是瑶家军?”
“正是。”
“我要见黑袍军师。”
“这……”他们只是瑶家军中的普通士兵,是没有权利直接见到黑袍军的统领,黑袍军师的。
就在他们为难的时候,一袭黑袍的人,裹挟着夜色出现了。
“太子殿下想见我,请跟我来吧。”是男子的声音。
这个人就是当年继承了宣平侯爵位的崔政道。
走到一处无人的宫殿里,崔政道脱下了黑袍。
“太子殿下,想必已经知道是我了。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崔政道笑了一下,恭敬地低下了头:“当然是扶持太子殿下顺利登基。”
容珏轻笑一声:“这个目的,你们怕是没法达成了。”
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间。
“若是听不到我想听的答案,你们的目的,就永远没有办法达成。”
“我是该说太子殿下天真呢,还是傻呢?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别人,是只有女人和懦夫才会做的事情。”
崔政道不慌不忙地倒了两杯茶,放到容珏面前一杯。
“但我死了,你们的计划就失败了,不是吗?”
安静了片刻,崔政道将杯盏中的茶水饮尽。
“果然是妹妹的儿子,是极聪明的。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目的,那就不妨把匕首放下,我们谈谈条件。”
虽然说这个威胁的方式在崔政道看来,很幼稚,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被威胁到。
如果容珏这个人不存在了,他们的目的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第一,我要尽快登基。”
崔政道笑了笑:“这也正是我们的意思。”
“第二,我要见她。”
“她?”崔政道笑容有一丝玩味,明显是明知故问。
“就是她,应该不需要我和你解释。”容珏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以往淡淡的神色。
将悲欢喜怒都藏在心底,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什么来。
一个君王才会有的特质。
崔政道不得不再次认输:“我会尽早安排你们见面,不过以后是要叫母妃,啊不,母后的。要先习惯才行。”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只留容珏一个人在这座空旷的宫殿中。
容珏起身,往窗边看了一眼,入眼全是一身黑袍,与夜色交融在一起的士兵们。
这里已经完全被包围起来了,他从袖中拿出那条绿色的丝带,坐在了窗边。
这是小姑娘丢下的,他一直还没来得及还,就这么带在了身上。
后宫纷乱的一夜,不知她现在还好吗?
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小瓷儿。”一道悦耳的女声传入耳朵。
她的声音很好听,一直都很好听。
可这样好听的声音,总会让他想起那些痛苦万分的会议。
如同刀尖上的蜜糖。
“听哥哥说,你要见我。”她摘下身上的黑袍,坐在了容珏旁边。
那张脸,和他印象中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即使已经到了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仍像个少女的脸庞。
时间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就像他第一次在冷宫附近见到她时一眼。
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下,仍然将自己打扮的一丝不苟,时刻保持着宣平侯府嫡小姐的风度。
她伸出一只手,抚上容珏的脸。
“小瓷儿,你受苦了。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这天下,是我们母子两个的天下。”
原本慈和的一张脸逐渐扭曲起来,放在容珏脸上的手,将指甲狠狠嵌进了他的肉里。
“你这张脸,和他有四分相似,真是让我不爽,我来把他毁了。”
容珏没有任何情绪地将她的手拂开:“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已经为你们宣平侯府报了仇。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放了他们。”
“他们?”崔氏笑了起来,“对了,这里的一个小姑娘,你很在乎她吧?”
“好像是永宁郡主?”
看着容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崔氏笑得更疯狂了:“儿啊,你比你父皇可差远了!他骗我时,可是骗过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