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心反应过来以后伸手就去抓那个荷包,季昕然微微转身躲了过去,疑惑着:“四妹妹要做什么?”
季铮元注意到,拍了拍桌子怒吼:“季昕心!我刚跟你说话你听到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父亲,季昕然偷了我的荷包,我只是想要拿回来!”季昕心理直气壮的瞪季昕然。
而当事人正紧紧的护着荷包,紧张的磕巴着:“四……四妹妹说什么呢……这是……这是我捡到的!就在……四妹妹让我数蚂蚁的街上捡的……”
数蚂蚁?
大街上发生的事下人第一时间就报了过来,怪不得那惊马横冲直撞季昕然躲都不躲。
“然儿数蚂蚁做什么?”季铮元语气温柔的哄着。
季昕然眯眼笑了笑:“四妹妹说,然儿只要数出大街上有多少只蚂蚁,就让然儿跟爹爹一起去宫宴,然儿想要陪着爹爹。”
“不!不是的!我没这么说!父亲……”季昕心摇着头,看着季铮元充满怒气的脸满脸慌张,拉着一旁季濯的胳膊晃了晃,“二哥,我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你快帮我跟父亲说说啊!”
季濯也是个心狠的,知道这个时候季昕心已经脱不出去了便要明哲保身:“四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二哥今日略感风寒压根没出门啊!”
狗咬狗,好戏啊!
季昕然露出一口大白牙,脸上写满了无辜:“四妹妹,这荷包是然儿捡的,然儿可没偷。”
“不可能!”季昕心咬牙,她偏偏要把季昕然拉下水,“我的荷包里衬左下角有个‘心’字,是我亲手用红线绣上的!”
将手中荷包中的银子倒在桌上,翻了过来,果然在左下角看到一个不明显的‘心’字,季昕然默了默,这人什么毛病,还在荷包上做记号,这不是专门让人找上门嘛。
暗暗记下那记号的样子,把银子装回去,丢到了季昕心面前,季昕然睁着大眼睛认真的说:“四妹妹收好吧,可千万别再丢了,下次再丢了然儿可能就捡不到了。”下次在找人动杀手,那就别怪她了!
季昕心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悸,莫名的有些惧怕,稀疏平常的话她竟然听出了一丝威胁,反驳挂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行了,闹也闹够了,都各自回去反省,管家,你送然儿回暖阁,大夫到了直接让大夫过去。”季铮元揉着眉心,有些心力交瘁,
说到暖阁,在场几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好看,季昕心更是浑身僵硬。
“爹爹,然儿识路,可以自己回去小木屋,但是为什么要去四妹妹住的暖阁?”
暖阁,是小傻子以前住的地方,冬暖夏凉,可谓是这个府上为数不多的好住处,可自从季濯管了家,暖阁就被分给了季昕心,小傻子就自己一个人住在小木屋,漏风漏雨,没人照顾,没有月钱,没有新衣首饰,饭菜都是下人吃剩下的,生了病还得自己忍着。
娘没了,爹还不疼,她就自己独自舔着伤口,最后还被恶毒的弟弟妹妹害死了。
季昕然想到可怜兮兮的小傻子不由心疼,那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缩在那个小小脏脏的空间生活占据了大半。
既然她来了,那属于小傻子的东西,她就用小傻子的方式一点点的拿回来。
季铮元微楞,想了许久才想到了那处因为漏雨而很久没用的小小的杂货间,目光落在季昕然身上,小小的一只,脸色苍白,长期缺乏营养而微陷进去的脸颊,当即心头暴怒。
“季昕心,季濯,你们真是好样的!仗着然儿痴傻没人告状就这般欺辱她?!你们二人皆回去禁闭两个月,一个月后的宫宴就不必去了!季濯三日内将府内的事宜交给老三,管家,你安排一下,将季昕心的所有东西挪出去,随便挪到哪里,让然儿住进去。”
对于暴怒的季铮元,季昕心与季濯即便是不服也只能忍着,领命退了出去。
而管家直接命了十几个好手将季昕心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出了暖阁,至于搬到了哪里,季昕然一点也不在乎,她实在是太累了,刚到暖阁就躺在床上睡着了。